人人嗤笑阮香菱是個千人騎萬人嘗的軍妓。可他們都忘了,她也曾是千嬌萬寵的鎮國公府千金。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愛錯了人。愛上了自己的兄長裴玄訣。
結婚那天,他拋下她去見初戀。 懷孕那天,他陪著初戀去了婦產科。 紀念日那天,他帶著初戀參加朋友聚會。 現在,他們的離婚旅行,卻因為初戀的一句話,轉身就要回國。
她是留洋歸來的外科醫生,他是軍區前途無量的團長。 兩人青梅竹馬,從17歲到27歲,她跟了他 10年。 可每次提結婚,男人只會說“再等等。” 她不等了,他不想結,那她就換個新郎! 男人剛執行任務回來,就聽到-一 “陸團長,季南溪同志的婚禮今天要在聞登酒樓舉行,您要過去嗎?” 陸叢彰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說了句:“去。” 自己和季南溪的婚禮,怎麼能缺席?
婚禮結束當天,慕雪晴就被丈夫霍頌卿送出國,迄今為止,整整五年。 今晚,她第一次踏進他們的婚房。 而霍頌卿的歡迎,是遞給她一份離婚協議書。 而霍頌卿的聲音比月色還涼:“清羽的身體越來越差,我怕她拖不到和我結婚的那天,我決定提前終止我們的協議。” 慕雪晴握著文件,痛意從心臟向全身蔓延。 她一直知道,霍頌卿真正愛的人是蘇清羽,但是蘇清羽身體不好,進不了霍家的門。 當年,他找上她協議結婚,只不過是為了應付霍家長輩的催婚。 她拿過桌上的筆,壓下情緒,很好說話的模樣。 “好,我簽字。” 愛了霍頌卿十年,她從來拒絕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她被傅時琛獨自留下的第14天。 帝都與冰島之間隔著7694,9公里,8個小時的時間差。 阮今今渾身疼痛地坐在陽臺上,撥通了傅時琛最后一通電話:“時琛,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今今,國內事情還沒辦完,我要多留幾天,你別急,在那兒等我。” 傅時琛清冷的嗓音讓阮今今如至冰窖。 等,她還能等得到他嗎? 他明明就答應要陪她來冰島蜜月旅行的,可剛下飛機,就被何若曦一個電話叫回了國。 傅時琛最后還是為了何若曦,放棄了她。 阮今今指間顫抖:“..好。” “嗯,我還在忙,先掛了。”話畢,傅時琛就掛斷了電話。 簡單兩句,卻讓阮今今眼底的希冀散去。 時間劃過零點。 手機突然響起,阮今今劃開界面,發現是陸景淮發的群聊。 只見陸景淮一連發了十幾張照片,最后那一行字,更是刺進了阮今今眼里。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就等時琛和阮今今離婚了!” 離婚。 原來傅時琛的朋友早早就已經替他做了選擇! 阮今今心疼到窒息,她點開了照片。 照片里傅時琛和安若曦正在跳舞,姿態親密,對視間更是脈脈深情! 這一刻阮今今全身泛起劇烈的疼,像是要將她從中撕裂般! 她靠坐在陽臺上,慢慢蜷緊了身子,試圖抵抗那疼。 本以為自己至少能度過這次旅行,等到回國,就把離婚協議給傅時琛,放他自由..... 可現在…… 想到這兒,阮今今拿過電話給陳律師撥了過去:“陳律師,我想麻煩您幫我把離婚協議書送去給傅時琛,至于那封遺囑…” 說到這兒,阮今今停頓了會兒,“…就等我回國之后再宣布吧。” 如果能活著回去最好,如果不能…也算給家里人一個交代。 安排完這些事,阮今今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鼻間的xue液一滴滴落下,匯成一灘鮮紅的河流。 她笨拙的抬手去擦,可怎麼都擦不完。 這一刻,對死亡的恐懼與害怕襲上心頭。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當腦海里一遍遍閃過傅時琛的身影時,阮今今卻很舍不得。 她舍不得還未畫上句點的感情,更忘不掉兩個人的五年婚姻。 這瞬間她忽然很想聽到傅時琛的聲音。 費力拿起手機,她撥通了電話,然而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起..... 漫長的等待讓阮今今身上的力氣逐漸消散。 “砰”一聲,手機摔落在地。 與此同時,她整個人也重重的栽倒在地,沒了聲息! 轟隆一聲,雷電照亮整個天空。 而掉在地上的手機倏然亮起,瘋狂震動起來……
作為海御公館的女主人,君司晏正經八百的妻子,整整三年,她沒有在主臥過過夜。 只有每個月最后一天,她才被允許進入主臥,履行一個妻子的職責。 季棠時常覺得,自己就是古時候那些等著帝王臨幸的棄妃,日子一到,就收拾干凈了抬過去躺他床上去供他泄/欲。 她勸自己,算了吧,三年都捂不熱的男人,就別作踐自己了。 離了也好,放過他,也放自己一條生路。
結婚兩周年,陸見深突然提出離婚。南溪捏緊了手中的孕檢單問他:“非離不可嗎?若是我說,我們有了寶寶呢?。他眉眼冷淡:“南溪,我一向有做措施,就算真有意外,我也不會留下這個隱患。”他大婚那日,寶寶早產,車禍染了一地的紅,南溪躺在血泊里,拼命護著肚子:“求求你們,救孩子!”後來聽說,陸見深拋下新娘,抱著前妻冷透的身子,守了七天七夜也不願下葬。陸見深瘋了,直到那日,她牽著一對可愛的寶寶和他擦身而過。
夏薇茗死了,沈修瑾親手將簡童送進了女子監獄。三年牢獄,簡童被沈修瑾一句“好好關照她”折磨的大變樣,甚至獄中“被同意捐腎”。入獄前,簡童說:我沒殺她。沈修瑾不為所動。出獄後,簡童說:我殺了夏薇茗,我有罪。沈修瑾鐵青著臉:你給我閉嘴!不要再讓我聽到這句話!
【團寵+錦鯉+甜寵+金手指】 瑞獸小麒麟瑤瑤穿成一個小奶團子。 爹爹是兇狠殘暴的暴君,娘親是心狠手辣的貴妃, 哥哥們更是各個腹黑陰險…… 看著這樣的家庭,小瑤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作為福運瑞獸,瑤瑤可以看到他們的未來, 暴君爹爹將會被亂箭穿心,貴妃娘親會慘死冷宮, 而哥哥們互相殘殺之后,還會被敵國皇子手刃! 瑤瑤本不想管,可是,他們都很寵她噯~ 她決定啦,要改造這一家子大反派, 讓他們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只是,當她把家人們都改造好后,卻被敵國瘋批皇子給抵到墻角! 他溫柔而又危險地說:瑤瑤,聽說你能預知未來,那我未來的夫人,可是你?
落魄千金悄無聲息死在出嫁的花轎裏,再睜眼,醫學界天才傅昭寧穿越而來。 神醫之女仗勢欺人,撕她嫁衣,逼她退親?未婚夫護著別人,輕辱她、嫌棄她、威脅她? 家族裏一群白眼狼要逼死祖父搶奪家產?傅昭寧擼起袖子迎戰,有仇當場報,破親當場退,白眼狼來一個殺一個,渣渣來一雙滅一雙! 順便再鬥鬥那位身份製霸全京城的雋王爺。 雋王:本王錯了,求饒、求和,求抱抱……
李苒沒尊嚴地愛了賀南方八年,求而無果。一朝幡然悔悟,決定重拾自尊,離開賀家。 朋友聚會上,那些一向看不起李苒的人,嘲笑:“李苒,哥們幾個打賭,這次你能撐多久不去找南哥。” 李苒低笑,抿了口紅酒,明眸瀲滟,水色動人。 “你們賭多久?” “三天!” 李苒滿眼的冷意:“我賭一輩子。”不再理會眾人錯愕的眼神。 她轉身,卻撞上一直站在身后的賀南方。 酒光迷醉,高大的男人將撞進懷里的女人牢牢扣住:“鬧夠了?” 李苒從容地離開他的懷里,沒了愛意的眼神,滿是客氣:“賀先生,請注意分寸,我們已經分手了。”
【又名:全城人都等我成寡婦;主角:秦安安,傅時霆;】 父親公司瀕臨倒閉,秦安安被后媽嫁給身患惡疾的大人物傅時霆。所有人都等著看她變成寡婦,被傅家趕出門。 不久,傅時霆意外蘇醒。 醒來后的他,陰鷙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懷上我的孩子,我也會親手掐死他!” 四年后,秦安安攜天才龍鳳寶寶回國。 她指著財經節目上傅時霆的臉,對寶寶們交待:“以后碰到這個男人繞道走,不然他會掐死你們。” 晚上,大寶黑進傅時霆的電腦,留下戰書混蛋,你來掐我呀!
雷聲滾滾,狂風暴雨的夜中。 “程旭!” 黎漾不顧一切的奔向那道漸漸關攏的雕花鐵門。 然而還是遲了一步,大門“砰”的一聲,完全緊閉。 黎漾沒來得及剎住腳,額頭硬生生的撞上了堅硬的鐵門,剎那間身體往后摔倒在地,手肘頓時破了皮,冒出點點紅星,又被大雨迅速沖去…… “黎漾,你瘋了嗎?”男人撐著傘,從別墅里走出來,走到她跟前,聲音帶著從所未有過的憤怒,“白天攔車,晚上撞門,你想死,也給我死遠點!” 她的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濕,視線一片模糊,她顧不得手肘上的傷,撐著地面艱難的站起來,踉蹌著疾步往前走了幾步。 雙手從門縫中伸出,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就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程旭,我媽媽生病了,醫生說……” “黎漾,我們已經分手了!”程旭蹙著眉打斷她,俊朗的眉眼閃過一絲厭惡,“你最好別來找我了,否則我女朋友會生氣的。” 女朋友?!視線稍稍往上一抬,在朦朧的雨幕中,她看到了陽臺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臉不可置信地質問,“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明明他提出分手到現在還不到三天。 “這不關你的事!”程旭不耐煩道,“你趕緊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一道驚雷在天際炸開,藍色的閃電將她的小臉襯得愈發慘淡,她緊緊攥著雙手,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和雨水混在一起被沖刷。 黎家破產了,她再也不是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黎家大小姐了,媽媽還躺在醫院里,如果湊不齊三十萬的手術費,媽媽就活不下去。 什麼驕傲,什麼自尊,她可以統統不要,她只要媽媽活下來。 “程旭……”黎漾腦袋里的那根弦徹底崩斷,只剩下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了程旭,我求你了,借我三十萬,我保證……保證再也不打擾你們……” “三十萬?”程旭笑了,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曾經高高在上的黎大小姐竟然為了區區三十萬對我低聲下氣?我沒聽錯吧……” “別說三十萬,就算三千萬我也能隨便拿出來,可惜——”他終于收了笑,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借、給、你。” 程旭的話比今夜的雷更狠,她的心被炸得支離破碎。 她沒有想到,程旭竟然會見死不救,她也終于明白,原來他曾經對她的好都是假的,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沒有看出來。 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需要這三十萬,“程旭……我求……” “程旭。” 女孩嬌柔的語調在耳際響起,打斷了黎漾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她的聲音瞬間被暴雨淹沒…… 黎漾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了不遠處淋濕了的女孩。 借著別墅里發出來的微弱燈光,黎漾看清了女孩的模樣。 她長得不是特別漂亮,長長的頭發,勉強算得上精致的五官,比起她來差得太遠太遠。 可是,女孩的身上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柔柔弱弱的,讓男人想要擁在懷中保護和疼愛…… 這是她沒有的……
他跟了蘇小姐三年又六個月。 她醉了他伺候,她抑郁煩悶時他來哄,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直到在酒吧目睹蘇熙擁著一個酷似她白月光的男孩熱吻,眼神迷離。 “你比我那個秘書更像他,跟了我吧。” 那一刻,陸淮安所有的癡心妄想都死心了,知道她永遠不會和一個替身結婚。 而他也是時候離開了。
“沈昕命真好啊,遇上顧總這麼優秀還專情的男人,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那些話落到沈昕耳朵里,聽得她忍不住冷笑。 她真的命好嗎? 其實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野外寫生時,在一個雨夜被雷劈了,被系統選中,帶到這個世界來的。 彼時,顧澤言還是高中生,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私生子,性格陰郁孤僻,長大后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罪犯。 而她的任務就是把人拉到正軌上來,并且讓他愛上自己。 她付出了很多心力,陪著顧澤言變優秀,看著他把顧家的一切慢慢掌握在自己手里。 八年前,她和顧澤言被仇家綁架,顧澤言危在旦夕時,她用十年壽命換顧澤言一雙腿。 系統反復提醒,為一個男人這樣做不值得。 顧澤言不會死,只是會殘疾,屆時他會有很大幾率愛上她。 反倒是她用壽命來換,即便告訴顧澤言,他也不會信。 可她只想救顧澤言健健康康的,絕不后悔! 而顧澤言為了她不被綁匪侮辱,被硬生生掰斷了十根手指。 顧澤言承諾過她,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護她周全。 因為,她就是他的命! 兩人結婚當天,系統確定她任務完成后,就離開了。 沈昕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她以為,自己和顧澤言經歷過那麼多,一定能白頭偕老。 可她沒想到,這份愛情最后竟會讓她如此惡心! 顧澤言確實深愛著她,卻也真的背叛了她......
我和丈夫都是演技最好的騙子。 我騙他去佛寺祈福,實則是替組織執行臥底任務。 他騙我相敬如賓三年,實則為保護他的心上人。 好在,我們都不必裝了。 因為,我已經si子,死在了異國他鄉, si在了臥底任務的最后一天。 我傾盡全力阻止了犯罪集團的首腦逃離, 沒有辜負自己身為警長的身份。 閉上眼的最后一刻,我聽到外面響起的聲音,腦海里驟然閃過謝執川的臉。 你自由了,謝執川。 可心里卻只剩一片麻木。 【此次特大犯罪團伙搗毀案中犧牲烈/士遺體,于今日由專機運送回國...] 【致敬英雄!水門禮遇迎烈/士遺體歸國!] 遠處傳來挽歌和新聞播報的聲音。 女主播聲音哽咽: “英魂歸故里,落葉歸根是我們刻在骨子里的執念,烈/士們,你們終于回家了……” 鳴笛致敬的聲音響起,一滴眼淚劃過我頰邊。 戰友們,我們回家了! 隨著這念頭一起,我的魂體逐漸消散,驀然化為一片虛無……
滬圈大老板周祈光是個癡情種,為了初戀,不惜和相戀七年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友當眾悔婚。 可不幸的是,溫以霽就是他的女友。 …… 在和男友周祈光七年長跑后,溫以霽終于要和他結婚了。 可婚禮倒計時八天的時候。 溫以霽卻在酒吧,偶然聽到了男友周祈光對他的同學說。 “宋嘉回國了,我不想結婚了。” 宋嘉! 溫以霽聽過這個名字。 在她和男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周祈光便把她叫成了宋嘉。 聞言,周祈光的同學問:“那你打算怎麼和你的未婚妻交代?一個是初戀,一個是現任,兩個女人你總要做出選擇。” 周祈光眸光掠過一絲復雜,眼神晦暗不明。 “溫以霽只是我在失去宋嘉之后的調味品,和她在一起七年,我早就膩了。” “而宋嘉才是我真心喜歡的人,我愛了她十年。現在她終于回國了,我不會為了溫以霽放棄她。” 同學聽后忙問:“那你未婚妻怎麼辦?” “溫以霽是個孤兒,我是她唯一的寄托。為了不讓她纏著我,婚禮當天,我會當眾悔婚。” 周祈光的回答,讓溫以霽愣在當場。 她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酒吧。 只是腦中一直回蕩著周祈光說的話。 “我和她在一起七年,早就膩了。” “為了不讓她纏著我,婚禮當天,我會當眾悔婚!” 直到第二天晚上,周祈光才回來。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隨意敷衍:“以霽,對不起。我昨晚去談項目了,所以沒回來。” 談項目…… 多麼拙劣的借口。 溫以霽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那你的項目談的怎麼樣?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周祈光把外套掛好,坐在了溫以霽的身邊:“項目進展很順利。怎麼了嗎?” 溫以霽見他面不改色的撒謊,不由苦笑。 “沒事。” 周祈光揉了揉她的頭,嗓音格外溫和:“女生說沒事就是有事,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告訴我。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會包容你所有的小脾氣,你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聽到這話,溫以霽難以理解,為什麼他可以一邊對初戀念念不忘,一邊又對自己那麼溫柔。 不是說要分手后,避免自己纏著他嗎?
初春,烏云遮天,陰霾翻涌,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下個不停,似煙又似霧,層層籠罩住南山墓園。 霍言崢眉目深邃,身姿筆挺,他撐著黑傘,沉默不言地站在楚婉的墓碑面前。 深黑色的西裝包裹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濃稠的暗色掩住他冷沉的臉色,他刀削一般的薄唇緊抿,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霍言崢沉沉的目光如鷹隼一樣犀利,他直勾勾地凝視著面前的墓碑,似是要穿透過去,卻又驀然被截斷。 簌簌雨聲響在耳畔,他仿佛渾然不覺。 密密匝匝的雨水濺濕了他的雙肩,他也沒有在意。 半晌后,霍言崢慢慢地蹲下身來。 他微涼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墓碑上的照片,明明滅滅的光亮在他霧沉沉的瞳眶里隱現,斂住了他深沉晦暗的情緒。 霍言崢緊緊地凝視著楚婉的照片,忽地,他低低一笑,唇角牽出一縷譏誚,似是自言自語地呢喃道:“婉婉,這就是你一直不肯低頭、寧愿放棄我也要苦苦追尋的幸福嗎?” 他以為放手,可以成全她的幸福。 卻哪知,就因為他的放手,間接造成了她的悲劇。 霍言崢的聲音很輕,飄渺虛幻,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轉而又飄散在瑟瑟微風里,漸漸淡去。 南山墓園只他一人。 這就注定了他的問話得不到回答。 就如同泛濫在他心口的愛意,從不曾得到回應。 天色暗沉,雨簾如幕。 半空之上,楚婉以游魂狀態看著底下矜貴冷峻的男人,心口微微發緊,她紅了眼眶。 就著霍言崢的視線,楚婉看向了墓碑上貼著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稍顯稚嫩,一頭烏黑順滑的直瀉而下,在陽光下蕩著輕柔的弧度,她眉眼彎彎,巧笑嫣然,顧盼流轉之間熠熠生輝。 那人,楚婉并不陌生。 她自己的樣子,哪怕過了很多年,她也不會認不出來。 楚婉心緒復雜,她從半空之中飄了下來,顫著手,試圖觸碰霍言崢英俊的面龐。 然而,不出所料地,手直接地穿過了他的面龐。 她恍惚想起,自己已經死了。 被車撞死了。 如今的她不過是一抹游魂,根本觸碰不到霍言崢。 而霍言崢,也看不見她。 即便,她明明就站在她面前,站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可她和他之間卻似乎隔得很遠,很遠。 生死就像是一道鐵絲網,分隔成兩個世界,令處在世界兩端的他們觸碰不到彼此。 “是我錯了。”楚婉垂下眼睫,語帶哽咽,“我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幸福,我想,你已經給我了。” 她在回答他。 盡管,他聽不到。 楚婉曾以為,當她掙脫了婚姻的枷鎖,就能奔赴幸福美好的未來,結果卻陷入了不見底的深淵。 她一度堅定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可到頭來,殘酷的現實給了她狠狠一擊,讓她知道自己曾經的堅持有多可笑,多荒唐。 錯把魚目當珍珠,錯把豺狼當良人,訴盡了她生平的愚昧。 哪怕觸碰不到霍言崢,但楚婉身子依舊稍稍往前傾,依偎在他懷里,把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遠遠看著,就好似一對璧人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