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你女裝真的很像我。」
宋愈微微蹙眉,偏過臉去。
我雙指鉗制他的下巴,把他掰了回來。
「我說了,你別動。」
宋愈目光憂愁道:「被發現了怎麼辦?」
「宋大人,你放心,我死也不會讓你死的。」
宋愈對鏡自憐:「蘭貴人,我只想幫你個小忙,不是滅九族的這種忙。」
悅妃已經換上了她哥的官服。
她原本就擅長女扮男裝,現在這樣倒是很自然。
「哥,你堅持住,我頂多半個月。」
宋愈站在宮門口,依依不舍道:「那你早點回來。」
正巧貴妃路過,還在感慨這兄妹感情真好。
宋愈一言不發,一個后撤步,退到我身后。
我看著貴妃,恨恨道:「你來干嗎?你都不承認我和孩子。」
貴妃扶額道:「真的不是我的。」
她把我和宋愈拽進了寢殿里。
「我是女人,這很難證明嗎?」
她一言不合開始脫衣服。
宋愈不理解,他問我:「你們都是這麼相處的嗎?」
我捂住眼睛,宋愈慌得轉身。
貴妃氣得叉腰:「你倆到底什麼情況?讓看不看,讓摸不摸?」
話音剛落,皇上進來了。
皇上走過來,走過去。
「朕真的不理解,非常極其不理解,朕的后宮到底在忙什麼?浪費糧食!」
從皇上合理的反應來看,貴妃確實是正常女人。
貴妃默默穿上衣服。
宋愈和我低頭罰站。
皇上的目光落在宋愈身上,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悅妃,你才剛入宮,別和她們學。你好像長高了。」
宋愈不敢說話,只把頭埋得更低。
皇上握拳咳了咳。
貴妃識相地準備告退。
我才意識到一件事,皇上此時來這里,肯定是翻了悅妃的牌子。
宋愈已經汗流浹背。
我趁皇上沒開口,搶先說道:「悅妃她病了,我今夜留下來照顧她。」
我摸了把宋愈的額頭:「陛下,你看,這冷汗都出成這樣了。」
皇上讓我照顧悅妃,將功補過,暫時先不說賜死的事了。
夜里,宋愈準備睡了。
我抱著被子,準備上床,被他攔住了。
「男女授受不親。」
我指著窗外道:「才剛過除夕,我睡地上,會凍死的。」
宋愈抿唇:「那我睡地上。」
我拉住他:「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難道大人沒有自制力嗎?」
宋愈被我忽悠到床上睡覺。
他卷了長條被子放在正中間,頭部再放一碗水,以作分割線。
次日醒來,宋愈睡得很規矩,只不過里衣從頸口濕到了胸膛。
我的胳膊搭在他胸前,手摸腹肌,腿架到他腰上,腳踩在他腿上。
宋愈轉頭看我:「你的自制力呢?」
我默默收回手腳:「很明顯,在你身上。」
13
機會難得,我帶著宋愈沉浸式體驗后宮妃嬪的快樂生活。
第一站,御花園的湖邊秋千。
宋愈坐在那里,我在后面推他,優哉游哉。
「愛妃,朕要和你一起蕩秋千!」
皇上遠遠地跑來了。
有個好消息,皇上認不出宋愈和他妹的區別。
壞消息是,皇上要和宋愈擠著同坐,秋千繩就斷了。
皇上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在思考是自己胖了還是悅妃胖了。
第二站,大殿后面的老歪脖子樹。
我帶著宋愈爬上去看夕陽,剛好坐兩個人。
落日的輪廓,被整齊的宮墻切割,緩緩往上推移。
半圓的時候,可好看了。
皇上拿著拐杖敲樹干。
「愛妃,跳下來,朕會接住你。」
宋愈雙手合十,拜了拜空氣,閉眼跳了下去——
好了,皇上胳膊也不行了,就剩左手還能喝湯。
第三站,湖心島假山,后宮約會勝地。
我拉著宋愈往里鉆,宋愈不肯進去。
「娘娘,約會勝地,我們倆來干嗎?」
「我一個人也經常來啊。」
宋愈沉默半晌:「偷窺不適合作為愛好。」
我拿起石子,往里面扔,驚起數對鴛鴦。
「沒偷窺,就是來嚇唬嚇唬他們。」
里面已經有人在罵人了:「是不是那個蘭常在又來搗亂了?」
我又彎腰撿起石子。
宋愈攥住我的手腕,目光震驚,臉色微沉。
「人至少不能,起碼不應該,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我抿起嘴來:「我羨慕他們有對象不行嗎?」
宋愈就著那手腕,他抽出腰間的方帕,目光專注地替我擦手。
「娘娘也有啊,有陛下。」
我盯著宋愈的眉眼,發自肺腑地說道:「陛下是很好,但是我想有兩個,公私分明。」
宋愈抬眸看我,保持無語的眼神,接著手上動作一停,將帕子塞到我手里。
「你還兩個,你怎麼不說三個呢?」
等到夜里,又要睡覺了。
我和宋愈開始拉鋸戰。
「我帶你玩一天了,我上床睡怎麼了?」
「你手腳不規矩,老是摸我。」
「都是兄弟,摸一下抱一下怎麼了?」
宋愈冷冷道:「誰和你是兄弟?」
我拿起床中間的一碗水,仰頭干掉了。
「本宮以水代酒,現在就和你結義了。」
宋愈睜大眼睛:「你把我的分界線喝掉了。」
他真的是好高明的欲擒故縱,好精湛的純情演技。
我利索地爬上了床。
「宋大人,放棄無謂的掙扎吧,趕緊睡覺了。」
次日醒來,宋愈一臉羞憤。
「娘娘,你和陛下,一個白天騷擾我,一個晚上騷擾我,這日子我真是過不了一點。
」
我把手從他的衣服里拿出來了。
「宋愈,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孕婦,我需要抱著枕頭睡。」
宋愈閉了閉眼:「還有一只手,你都快伸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