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之下定了決心。
見他這樣堅定,我便讓他先沐浴更衣,然后我去凈室給他取了心頭血。
顧硯之看到心頭血時,兩眼放光,就如同那餓狼一樣。
待他服了心頭血,我又將蠱蟲喂進他的嘴里。
我不知道顧崢給的心頭血究竟是什麼,可顧硯之服下,立刻生龍活虎,將東宮所有的妃妾都叫了過去。
接連三日,那些柔弱的妃妾都遭了殃。
顧硯之為了證明自己,更是讓東宮的太監出去炫耀。
一時間,關于他勇猛的傳聞又一次傳遍了街頭巷尾。
顧硯之為此心情愉悅,連上朝時尾巴都是翹著的。
17
太醫曾說過,男人最忌諱大喜大怒,容易瘋癲。
顧硯之如今找回了面子,正是大喜。
而我接下來就要送他一個大悲。
皇上子嗣多,可是到了皇子們這卻單薄了起來。
除了顧硯之的東宮有兩個襁褓之中的皇孫,其余幾位皇子府中皆無所出。
那三皇子跟四皇子想動搖顧硯之的根基時,總會因為子嗣讓皇上猶豫。
顧硯之清楚皇上看中他們的才能,更看中他們傳宗接代的能力。
所以才會一次次地想要證明自己。
如今,他靠著我給的心頭血跟蠱毒,春風得意,正覺得皇上不會隨意將他廢了。
可接下來,我卻跟著東宮良娣進了宮。
那趙良娣梨花帶雨地跪在地上,在皇上宴請群臣時,脫口就是:
「臣妾要告太子妃沈瑤與外男私通!」
顧硯之惱羞成怒,低吼一聲:「滾,毫無證據,休要胡言!」
他要證據,那趙良娣便立刻給了他證據。
東宮侍寢的彤史被人涂改。
太子妃沈瑤三年生出的兩子,血都不能跟顧硯之相融。
顧硯之得意洋洋地養了三年的兒子,竟然都是野種。
宴會之上,顧硯之的臉色那可以說是相當精彩。
然而,他頭上綠油油,旁人卻春風得意。
顧崢這個剛剛被皇帝認回來的五皇子,竟然帶著個三歲的兒子。
三歲的小皇孫聰明伶俐,看到皇上皺著眉,還奶呼呼地鉆入他的懷中,為他揉揉眉心,口齒清晰地說:
「皇爺爺,不氣,皇爺爺有我與阿爹!」
18
顧崢這人辦事,還是靠譜的。
那日我將襁褓給他,他便立刻找到了我的外孫。
并且幾番算計,將我外孫記在了他的名下。
如今,我女兒唯一的血脈重新回到皇室,而顧硯之卻因為被綠,就跟那綠毛龜一般,完全抬不起頭。
顧硯之看看沈瑤,突然就拔出了劍,要當場殺了她。
「孤可是太子啊,可是你的夫君啊!你怎能這樣對孤!」
沈瑤已經泣不成聲,一口一個她是被逼的,她也不想。
可如今無論她說什麼,顧硯之都不會信了。
宮宴上,太子夫婦出丑,也已成了定局。
皇上抱著親孫子,再看顧硯之,已經是沒了好臉色。
最后,太子妃被五馬分尸,而顧硯之則被罰回宮禁閉。
至于我,自然不會陪著他顧硯之在那兒。
因為我的最后一步棋,還沒有布好。
19
我沒有回東宮,但東宮的事,我卻清清楚楚。
顧硯之因為沈瑤的背叛,受了很大的刺激,回去之后就抓著侍妾發泄。
誰知竟然馬上風了。
當時皇上跟顧崢一同去東宮看他,他正好發作。
幾十個人,都在他的寢宮里,就看他與一個侍妾赤條條地黏在一起。
分開不是,不分開也不是。
據說當時皇上的臉色,那是精彩紛呈。
而顧硯之更是好看。
顧硯之一次次地出丑聞,文武百官對他也是失望透頂。
反觀顧崢,幾次上朝,在治水跟打仗等幾件大事上,都展現出了卓越的才能。
甚至,他還向皇上展示了,他三年來經商所得。
那是一份比國庫還要多的家當。
我都不敢想,若是讓他這樣的人,真正管了天下,能讓百姓過怎樣富庶的日子。
皇上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兒子是人才。
于是,在三皇子、四皇子突然出手舉薦時,他將顧硯之貶作親王。
而顧崢被封為太子。
顧硯之沒了太子之位,又身子虧空,眼看著就要完了。
可我對他的報復,還沒有夠。
我的最后一步棋,就在他被封作親王時。
20
顧硯之搬出東宮這一夜,我回到了他身邊。
他抱著我,哭得像個丟了寶貝的孩子一樣:「霜兒,你要幫幫孤,孤不能做親王,孤是太子啊!」
我看著顧硯之,點頭:「殿下是天選的太子,本就該繼承大統的。是皇上有眼無珠,是顧崢鳩占鵲巢。」
他臉色陰沉地望著皇宮的方向:「對,這些本該是孤的!顧崢原本是個廢人,是孤給了他機會喝你的心頭血!
「他不該當這個太子!他應該被孤踩在腳下!」
我知道,他不會甘心。
所以我同他說:「如今御林軍的人還是殿下的,不如殿下帶著御林軍,還有先前的那些部下去逼宮!
「顧崢回到皇上身邊,還不到兩個月,沒什麼根基,哪里比得上殿下!」
顧硯之眉梢挑起,笑得有幾分陰森:
「你說得沒錯,父皇身子骨早就廢了!他不該再占著那個皇位,顧崢是小野種,更是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