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每天看著他那張臉,抑制不住自己的戾氣。
晚餐餐桌上,安廣州仿佛這三天冷戰根本沒有發生一樣,笑著和安業成聊天。
「爸,我今天是向您和媽認錯的,是我那天態度不對,惹你們生氣了。」
「家和萬事興,請您和媽原諒我的不懂事。」
晚餐結束,安廣州主動提及,甚至道歉態度誠懇。
雖然應該接受道歉的主角是我。
但安業成也只是需要一個原諒他兒子的一個臺階。
順勢就替我原諒了他。
「以后你和小欣小悅都是一家人,你是大哥,需要照顧兩個妹妹,明白了?」
安業成又裝了裝。
安廣州一副受教的樣子:「今天多虧小欣,我才明白自己錯得離譜。」
「哦?她給你說什麼了?」
「家和萬事興,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安廣州說。
「好,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孩子。」安業成大聲稱贊。
安欣羞澀地低頭笑了笑。
「小悅,你要多學學你姐姐,明白嗎?」
「是啊,小欣是我一手帶大的,小悅以后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她。」
鄒女士在提及安欣的時候,才欣慰地附和了一句。
我剝開手上的橘子,掰開一片塞進嘴里。
被酸了個激靈:「爸爸,您以后可以多給我一些零花錢嗎?」
安業成皺著眉不太贊同:「為什麼?廣州和小欣每個月都是五千,也沒說不夠。」
我瞟了一眼對面兩人,又裝作誠懇的樣子。
「今天我才知道姐姐每個月不僅要花錢給自己,還要時不時資助哥哥,真的很辛苦。」
「而且姐姐都有男朋友了,以后花錢的地方更多了,再這樣下去很吃力啊。」
「爸爸以后多給我些,我來幫姐姐減輕負擔。
」
眼見著兩人迫不及待地要開口解釋,我說完最后一句。
「哥哥就會多喜歡我一些,就不會再罵我了。」
「我沒有!」
「你胡說!」
兩個著急辯解的聲音重合。
「是嗎?」我歪了歪頭。
「那和姐姐一起逃了半天課的男生,不是男朋友嗎?」
6.
在留下一個懷疑的種子后,我被鄒女士勸著回了房間。
安廣州和安欣被忍著脾氣的安業成叫進書房。
沒過多久,玻璃制品落地清脆的響聲隔著兩道門傳來。
安業成怒不可遏的聲音質問著安廣州。
「你才多大?你居然敢去那種地方?」
之后就是安業成單方面的怒罵。
夾雜著安廣州的痛哭以及安欣夾縫里的勸慰。
我推開門本想開心吃瓜。
鄒女士的身影出現在走廊,手里端著水果站在門外。
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立刻收回。
乖巧地叫了一聲:「媽媽,爸爸和哥哥的聲音太大了,我害怕。」
鄒女士眼神示意,我立刻接過水果盤。
「知道你不喜歡安廣州,但是不要太過了,知道嗎?」
鄒女士走之前,在我耳邊叮囑。
我看著她提著包下樓。
邊剝香蕉邊想鄒女士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但是柔弱寡斷的性子最后還是會害了她。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一個比自己孩子還大的私生子在自己眼皮底下亂竄。
不知道是誰壓垮了最后一根稻草。
安業成叫嚷著上家法的聲音響徹別墅,看著管家拿著棍子在門口猶豫不決。
我扔掉香蕉皮上前:「叔叔,我幫爸爸送進去。」
沒等他同意,直接拿了棍子敲門進去。
書房內打碎的煙灰缸,滿地的紙片,還有暴怒的父親以及一對可憐兮兮的兄妹。
這場景以前可是從沒見過的,真開心。
「你怎麼來了?」安業成沒好氣地問。
「我看管家叔叔有些猶豫,我就幫他送進來了。」
我把棍子遞到安業成手上。
「是哥哥要接受家法嗎?」
「安悅,你算個什麼東西?臭雜種。」
啪的一聲。
棍子打到皮肉上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安廣州悶哼一聲,捂著胳膊倒在地上急促喘息。
安業成握著棍子氣喘吁吁。
「安廣州,我平時教你的東西都喂狗了?」
「這是你親妹妹,你張口閉口雜種。」
「小小年紀拿錢去賭,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一下又一下,棍棒觸及身上,聲音啪啪啪大得很。
足夠讓原本養尊處優的少爺吃一壺了。
安廣州疼得滿地打滾,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從最開始的嘴硬到后來的只會說爸爸,我知道錯了。
安欣在一邊哭得梨花帶雨,抱著安業成的腿苦苦哀求他停手。
對上安欣求救的眼神。
我抑制不住的笑意慢慢擴大。
隔空對她說了一句「活該」。
等安業成累了,松開手里的棍子,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兒。
轉頭對我說:「小悅,回房休息,明天還要去學校。」
安業成也是老狐貍。
現在冷靜下來當然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但他只是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地上的兩人慘兮兮地相互扶著坐起。
真可惜,沒有用手機拍下來。
不過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撿起落在地上的棍子,順手還給了還站在門外的管家。
回到房間后,我拿出手機,點開未命名號碼,撥了過去。
「這周安廣州不會來了,等下周。
」
被教訓過后的安廣州安分了幾天,等傷好過后,又出現在了賭場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