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了頓,我目光誠懇地看著陸青央,似是求證:「她那天難道沒有向你求饒嗎?」
聽著我說的話,陸青央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啞著嗓子:「鐘歲……我,我只是……」
他支吾了半晌,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的,他那天知道我在門外,說那些話只是為了折辱我。
畢竟我是個離不開他的賤骨頭。
在往常的三年中,他對我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不在意,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消遣時光的玩意。
對他陸大少爺來說,誰無微不至地對他好、誰隨叫隨到、他跟誰結婚,他都不在意。
從一開始,我就看得清楚。
陸青央還想伸手來牽我,他懇求著道:「鐘歲,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會對你好的。」
我拍開他的手,嗓音淡淡:「陸少爺在外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被媒體拍到了,對我的影響不好。」
剛傳出他要跟我結婚的消息時,他那些狐朋狗友問他,什麼時候公開戀情。
陸青央喝著酒,笑得輕佻:「鐘歲那賤骨頭,有自知之明。跟她結婚,被媒體拍到了,對我的影響不好。」
如今,我將這句話一五一十地奉還。
陸青央聽著我的話,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他啞聲道:「你都聽見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
我體貼入微地照顧了陸青央三年,就算養條狗,也會變得溫順。
可他在最后的時光里,都只想著如何利用許知羞辱我。
我對陸青央,真的是,非常厭煩。
我輕描淡寫地甩開陸青央,淡淡道:「陸青央,離我遠點。」
16
許知也來找我鬧過事。
此時的她,卻完全沒有了當初那種游刃有余的嬌俏。
她瞪著我,眼神惡狠狠的:「鐘歲!你到底對陸青央做了什麼?」
「他喜歡了我十年!憑什麼?憑什麼你只出現短短三年,他就把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你身上?!」
她又哭,哭得楚楚可憐。
「你把陸青央還給我吧,求你了。」
我覺得好笑:「十年前你不留住陸青央,十年后你來說什麼后悔。」
「況且。」我不以為意地繞開她,笑了笑,「你看得上陸青央,覺得他重要。」
「我未必。」
許知「咯吱咯吱」咬著牙,剛想發作:「他早說過你是賤骨……」
下一秒,她的脖子被人單手扼住。
謝長季站在我身后,嘴角含著一抹譏誚的笑。
他掐著許知,欣賞著她喘不上氣的驚恐模樣,片刻后,才陰惻惻地輕聲道:「有我珠玉在前,你覺得歲歲能看得上陸青央那種廢物?」
「把破銅爛鐵當塊寶,也就只有你這樣的蠢貨覺得喜歡。」
「我警告你一遍,別來打攪我的歲歲。」謝長季眼里帶著暴戾,他將許知摔在地上,似是覺得嫌惡,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我有能力搞死陸青央,當然也有能力送你跟他陪葬。」
「聽明白了嗎?」
許知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她跌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反應過來后,立刻驚駭得同手同腳地往后退。
她渾身顫抖著,不住點頭:「知道……知道了。」
我回頭,手指一點謝長季。
「你也一起滾。」
17
謝長季卻厚著臉皮,不依不饒地纏上來。
他半瞇著眼,懶洋洋地跟在我身后:「歲歲,別趕我,好不好?」
因為右腿有疾,他只有走得很慢,才能掩飾腿上的缺陷。
分明是最討厭別人注意到他跛行的狼狽樣子,可因為不想有旁人跟著,他開始嘗試獨立行走。
我不理謝長季,甩開他徑直上了樓。
可我顯然低估了這個人執著的程度。
晚上,我回家時,一打開門,就看見謝長季神色自若地坐在沙發上,手上勾著一條紗織透明的吊帶。
有些似笑非笑,他抬頭:「你在家里穿這個?」
這是當初陸青央買給許知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漏了一條放在我這里。
我當時忘記丟掉。
不知怎麼回事,它居然被謝長季找了出來。
我盯了片刻,勸告道:「你最好別碰。」
「……」
不知謝長季想到了什麼,他沉默片刻,寒著臉,一把將其丟進垃圾桶里。
但見我走近,他拖長了嗓音,親昵開口:「歲歲,你看我身上穿的,好看嗎?」
說著,他慢慢滑下沙發,跪坐在地上,一件一件地脫掉自己裁剪妥帖的西裝。
脫到最后時,他上身只剩下一件布料單薄的襯衫。
謝長季眼眸緊緊地盯著我,喉結攢動:「歲歲,你喜歡我嗎?」
他肩寬而腰窄。
單薄的襯衫衣料下,幾乎能清楚地看見謝長季緊實而線條流暢的肌肉。
黑色的細長肩帶,更勾出謝長季的身形。
我恍惚了片刻,很難將眼前擁有性感身材的男人與當初的少年聯系在一起。
謝長季慢慢膝行至我面前。
他捧著我的手,貼上他的臉頰。
謝長季仰視著我,長睫微顫,輕聲道:「歲歲,我愛你。」
謝長季的嘴唇飽滿而瑩潤,唇形相當完美。
我伸手,點上了他的唇珠。
謝長季張嘴,用口腔含住了我的指尖。他輕聲地朝我確認:「我在你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對吧。」
我慢慢抽回手,擦著指尖,嗓音冷淡:「夠了,謝長季。
」
「就算再獨一無二又怎樣呢?」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嗤笑一聲:「當初的你,不是從來沒信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