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母是皇后的洗腳婢,成功爬上皇上的床后,生下了他。
為了讓他當上太子,他生母立刻忍痛將他送給了皇后。
那時的皇后,體弱多病,并未產下皇子。
再加上他生母實在是討皇上喜歡,過繼當天便封了他為太子。
再后來我出生后,為了穩固他的太子地位。
他的生母已經成為皇貴妃,硬是纏著皇上給他訂了這門親事。
所以從小我和江毅心知肚明,將來我們是要成為夫妻的。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可現在我竟然提出來和離。
是江毅萬萬沒有想到的。
將軍府這個最有力的后盾是他萬萬不能丟的。
他扭頭回來,也必須回來。
在他心里,他也明白,阿芙和皇位現在到底哪個更重要。
「我們太子妃也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嗎?」
「和離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聲音突然變得溫柔,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忍不住皺眉,心里犯了惡心。
但還是小女人般將他的手甩開。
「你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小乞丐,我看你們郎情妾意,天生一對呢。」
這話酸溜溜的。
江毅臉上尷尬了一瞬。
而一旁的春桃早就被我的一番操作震驚得目瞪口呆。
「我與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才剛剛大婚,我怎麼會這麼快就納妾。」
是啊,明面上將她收為貼身丫鬟,背地里早就顛鸞倒鳳,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她栓在褲腰帶上。
「不是就好,我還以為殿下傾心于她,我本想將她送往梨苑安置。」
「可她說自己是一個乞丐,哪里有身份住在梨苑呀。」
「我一想也是,這來路不明的人,也不能安置在殿下身邊。
」
「我真是費了好大的心思才給她安排了一份差事。」
江毅的臉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安排差事?」
我連連點頭,「總要給她一個留在東宮的理由吧,畢竟是殿下帶回來的人呢。」
05
當江毅知道我將他心尖上的人,安排在豬圈的時候。
立刻暴跳如雷。
「沈清也!你也太欺負人了!」
我立刻委屈起來。
「你竟然為了一個乞丐這樣吼我?!」
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
立刻深吸了幾口氣,但還是難掩聲帶的顫抖,「我不是吼你,而是你不知道她對我有救命之恩。」
「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的恩人呢!」
啊?救命之恩?
他說的不會是,在邊塞的小鎮上,阿芙將他受驚的戰馬安撫下來的事吧?
這事我前世聽說過,但也不至于到「救命之恩」的程度吧。
我嗤之以鼻,當初我怎麼就一心一意撲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呢。
果然深陷在愛情里的人,腦子都被漿糊堵住了。
而今我站在深淵的邊緣,置身事外,才看明白,愛情,是無可救藥的毒藥啊。
「妾身真是糊涂啦,這事您也沒和我說呀。」
「她只說她是一個乞丐……唉!」
「春桃,快將阿芙帶來。」
06
阿芙是被江毅從豬圈里抱出來的。
聽說奄奄一息。
江毅想要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可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而我那句和離,完全提醒了他,我在他這里的重要性。
這種,他想除掉我,而又除不掉的感覺簡直讓我心里暗爽。
我不在乎他有沒有守著她。
我也不在乎,她有沒有和他告狀說我教訓她。
因為三天后就是宮里為太子凱旋而準備的慶功宴。
正是因為這場宮宴,病重的老皇帝覺得江毅能堪當大任,才放心將江山傳于他。
也是因為這場宮宴,阿芙勾搭上了我的親弟弟沈澈。
按說沈澈與江毅一同回來,他也是見過阿芙的。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次宮宴后,他就被阿芙迷得神魂顛倒。
最后惹怒了江毅,直接將他發配邊塞,永世不得回京。
可他到達邊塞只一個月,便傳來了死訊。
我當時還覺得他得了失心瘋,不要命地和太子搶女人。
他臨走的時候,我還與他慪氣。
這次宮宴,竟是我們見過的最后一面。
這一次,我定要搞清楚狀況。
這阿芙到底耍了什麼把戲!
07
宮宴當天,我給阿芙送了一套規制上乘的服飾。
江毅見我如此識大體,對我的態度也緩和些。
當晚,我與江毅同肩并坐,而阿芙則在我們左后方的小桌上。
阿芙精致的妝容和華麗的服飾無疑給她帶去了很多目光。
與她擦身而過時,我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熏香,溫柔下暗涌著嫵媚。
我詫異地看了阿芙一眼,她卻垂著頭裝作怕我的樣子。
我心里突突跳得厲害,這熏香,沈澈兩年前送過我。
那是他去敵國打探消息時,專門去那邊最名貴的胭脂鋪子買回來送我的禮物。
可惜那味道我用不慣,太媚俗。
難道是沈澈送她的嗎?
我仔細打量阿芙的臉蛋。
白里透紅,嬌嫩欲滴……
坐姿端莊,毫不怯場。
現在的她哪里還有半點乞丐的影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前世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乞丐?呵,當初怎麼就信了她真是一個乞丐?!
「阿姐,今日還是別刁難阿芙吧。」
我的思緒被沈澈的聲音打斷。
他端著酒杯已經坐到我身側,臉上卻是對我忍不住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