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這些曾被他占用的資源留給了每一個向心修行之人。
6
這個小小的插曲之后,重啟的封山大陣掩映了靈云山。
這短短的一年,門中仿佛不知日月。
在兩次秘境降臨之時,我憑著記憶帶著師弟師妹前往,抓住最準確的時機,悄無聲息從中帶走了無數寶貴的修行靈草。
回來的時候御劍經過了山下,那片靈田依舊如昔。
慕容欒今日也在,他騎著高頭大馬,身旁是精致的朱紅馬車,后面一眾奴仆緩緩前行。
從那窗帷中伸出一只手,我看見那纖細白皙的皮囊下,里面的東西在緩慢蠕動。
不過一年,這半妖幾乎快完成了融合。
她的容貌依然美麗,從窗帷伸出頭和慕容欒接吻的時候,身后的護衛目光灼灼看著她,幾乎難以移開目光。
她顯然享受這樣的目光,故意偏頭,頭上的金釵顫巍巍落在地上。
馬車經過后,那英俊的護衛走上前,將那金釵撿了起來偷偷想藏入懷中。
下一刻,便看見前面的慕容欒微微回頭,他手上的劍光一閃,那護衛手指齊刷刷被切斷。
慘叫聲中,他冷聲說:「你也配撿她的東西。」
阿柔便說:「阿欒,不要為我吃醋。他們第一次見我,難免失態,以后見得多就好了。」
慕容欒的面上露出幾分得色:「誰叫我的阿柔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阿柔柔聲:「夫君是天下最好最厲害的男兒,當然要配天下最好的女人。」
堂堂修行者,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比較。
恃強凌弱。
我收回目光,御劍向前,下面本應是元嬰期的慕容欒并無察覺,直到我們已經離開,他才似有所感抬起了頭。
如今的我憑借幾份仙緣和道恩已經快到合體期了。
合體期便是元嬰和肉身完全達到合一的狀態。
我幾乎忘記了時間,除了師尊和小師弟霍鹿偶爾相見,幾乎忙得忘了時間。
這一年中,整個靈云山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修行本就是苦旅,無數的靈草靈藥和取之不竭的丹藥將靈云山資質最差的小師妹都喂成了金丹期。
在這期間,偶爾聽過兩次關于慕容欒的消息。
他千挑萬選進了一個小門派,才進去就是副掌門,整個門派所有的靈石都盡數歸他使用。
儼然即將到來的仙門大會魁首將成囊中之物。
美人和成功都近在咫尺。
他在某次酒后忽然提起我,說我之前總一副為了他才做藥修的辛苦模樣,現在沒有我,他還不是照樣到了元嬰后期。
是的,花了將近兩年時間,他進了一個小小的層次。
我伸手撫上鏡中的臉。
做藥修的確很辛苦,熬燈、侯火、容溫,成丹,每一步做什麼一步都不能錯,所以那時候的我整日都灰頭土臉,甚至亂遭遭的模樣。
這一世,沒有了他那些嚴苛的用丹計劃,加上我的透視能力,制藥變得易如反掌。
我也終于有機會看到我本應有的這張臉。
一張和阿柔并不相同但是更為明艷的臉。
7
仙門大會如期舉行。
和其他門派的傾囊而出不同,靈云山就去了三個人。
我帶隊,小師弟和金丹后期的小師妹隨同。
大會在第一大派擎天殿舉辦。
和上一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不同實力的門派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像是靈云派只有一個外門弟子來迎接。
更多的執事在門口等候那些頭頂光環可能贏得本次大會的佼佼者。
美麗的女修婀娜前行或者英姿颯爽,場面熱鬧非凡。
慕容欒雖然如上一世一樣出眾,但是少了兩年時間的培養,本應踏入化神期的他還在元嬰后期,得到的待遇也并不相同。
他前進時,所有人都看向他以及他身旁那個身子豐盈婀娜的凡人女子。
今日的阿柔精心打扮過一番,俏麗的妝容華麗的首飾,過于濃重的裙擺鋪陳開來,站在慕容欒身旁如此奪目。
她扭著腰肢,帶著微微的笑,欣然接受那些落在自己身體上的目光。
慕容欒臉上重新露出某種自得和警惕。
真是可悲,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的自傲竟然建立在身旁搔首弄姿的女伴身上。
我們帶著面紗出現時,所有人都在議論那美麗的凡人女子,感慨難怪慕容欒為了她拋棄了曾經同門師妹。
完全不能比啊。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小師弟霍鹿聽見議論,眉心微蹙便要捏動法訣,我伸手壓下他的動作。
就在這時,一個曾經救過的女修忽然認出了我,輕呼一聲:「天曉師姐。」
所有人目光循著她叫聲看向我。
不少人知道我和慕容欒曾經的關系,畢竟曾經的慕容欒那般出眾,我附屬也被熟知。
低低的議論聲傳來。
「這樣的絕色難怪會另擇佳偶,看,連臉都不敢露,想也知道差距多大。」
「是啊,靈云山這麼沒落,還非得為了一己之私逼人家選,害慘了靈云山。看今年來參會的,就三個人。
」
「我聽說靈云山兩年都沒有開山門,估計是怕守不住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