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暗自覺得自己運氣好,應了聲,便讓殷明把那信拿來了。
拿到那封打開過的信,我心里已是了然。
原來原身的名字就叫琦煙,這封信大概是北國的人送來的。
不過字跡卻不一樣。
要弄清楚,我三日后還得去一趟。
安全起見,我得多帶些人。
這麼想著,我抬頭說道:「殷明,三日后我要去城南郊外見一個人,你帶些人跟我一起去,再命人將這事給你們大人說一聲。」
我沒告訴他這是北國來的信,畢竟原身,也就是我,是敵國細作的事,據我所知只有陳俞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殷明雖不明緣由,但還是點頭答應了,「是,夫人。」
殷明出去之后,我將手頭這兩封信都燒毀了。
……
很快到了三日后。
我到了城南郊外的茶坊,然后命殷明他們先藏在暗處。
正午沒什麼人,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有個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可周身的氣質卻與之顯得格格不入。
我愣了一秒,便走了過去,然后一臉嫻熟地坐下。
他看著挺面善的,我試探性地對他笑了笑,看他一臉便秘,便率先開口問道:「大兄弟,找我有事嗎?」
男人緊盯著我的臉,唇抿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煙兒,你最近過得如何?」
我點點頭,「挺好。」
他略有些錯愕,「你……不怨我了?」
怨他?
想來是之前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我不是琦煙,自然沒有怨他這一說。
想著,我輕輕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垂著眼,「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六王爺葉潤與北國太子勾結一事,你知道得太多,又拒絕了與他們勾結,接下來他們可能會對你動手。
」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如此說來,葉潤直接帶兵圍著丞相府,說府內有細作的事,他在那之前就知道了,進去只是想找到證據,然后將我除掉。
所以那封我還未打開的信,很可能是他們寫給我,讓我考慮跟他們勾結的事。
只是我遲遲沒有看信,也沒有回信,便讓他們以為我是拒絕了。
他緊接著又說道:「煙兒,我已經安排好了,在丞相府為你做一出假死的戲,出來之后,我帶你回去,然后再為你尋一處安身之所,讓你安穩度過此生。」
我大仇未報,爹娘也還在這兒,怎麼可能跟他走?
「謝謝,那……那倒不必。」我擺了擺手,「我娘從小就教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你不肯跟我走,是還在怨我?」他猛地站起來,「我絕不會讓你死,今日就算你不肯,我也要強行將你帶走!」
我仰頭看著氣勢洶洶的他,輕笑了下,懶懶往后一靠,不緊不慢地說道:「哥,我來的時候可帶了不少人,能不能帶我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男人似乎不信這邪,遲疑地看了我一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猶豫了一下,喊道:「來人,把她帶回去。」
他話音剛落,茶坊里的老板和店小二就快步走了出來,緊盯著我。
我「嘖」了聲,手一揮,茂密的樹林里便沖出十幾號人來,很快便將我們圍住。
他很是驚訝,目光從左到右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我身上,「煙兒,你……」
「不好意思,我策反了。」我笑,「今日你若不動手,我就放你走,算是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只是從今以后,我的事你都不用再管了,嗯?」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輕舉妄動,似乎想開口對我說什麼,動了動唇,說道:「煙兒,這段日子,你真的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我沒說話。
他說完便帶著人快步離去了。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我才起身回府。
十七
我回來的時候,下人告訴我陳俞原本今日是要回來的,不過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最快也要兩三日。
陳俞不在,我沒什麼食欲,晚膳也就應付了兩口。
用膳的時候,下人告訴我,隔日北國的使臣要來覲見,皇帝特地設宴款待。
不過陳俞不在,皇上念及陳俞忙于政務,便將我叫了去,說是一起熱鬧熱鬧。
皇帝的情,我不敢不領。
用完了晚膳,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許是因為陳俞不在,我忽然覺得有些孤獨。
可以前也沒這種感覺。
葉潤要聯合北國太子先把我給弄了,后日北國使臣又要覲見。
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打算明日安排一下,帶些人守在殿外,有備無患。
……
一日很快就過去了。
我到大殿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正聊著天。
我落座沒多久,覲見的北國使臣就來了。
我往嘴里塞了個葡萄,看見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時,微微一怔。
是那天在約我去茶坊的男人。
難怪。
他視線小心翼翼地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很快便移開了。
兩邊互相恭維了幾句,皇帝就請他們落座了。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才得知,這個男人名叫覃亦。
我看那邊只有葉潤一個人來,回頭小聲問小翠,「今日六王妃怎麼沒來?」
「回夫人,聽說是因為六王妃今日身體不適,這才沒來的。
」小翠回道。
我扯了扯唇角,又往嘴里塞了顆葡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