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該自絕此身,但你我師徒一場,總該為師尊做些什麼。」
一道道天雷劈下,我的聲音便更加清晰:「天道誤我,只求以此身助師尊直上青云。」
驟然間,天地間似云層墜落,土地崩裂,雷電交加,無數白光閃過眼前。
等到眼前白光散去,世間萬籟俱寂。
「巫若。」
師尊眼中的淚落下來。
隨即等待了一天的雨混著他的血緩緩滴落。
11
我叫姬云亭,別名掃地姬。
師尊賜名五門。
這也是為什麼賜名我五門。
因為我是他第五個徒弟。
大徒弟巫若,應該是用自己的肉身與神魂抗住了天道阻礙師尊飛升的天雷,讓師尊從修仙者飛升成仙,自己神魂俱滅,再無回世的可能。
二徒弟陸戮是天地間最后一個魔血王族,魔不死不滅,他是如何成為師尊徒弟的尚不得知。
三徒弟竹林,妖族喵喵王子,一個被師尊教訓多次還是敢為非作歹的囂張二世祖,因為脾氣惡劣家里管教不了,被送來師尊這里體會一下什麼叫煉獄。
四徒弟江濤,神龍族,據說當年在人間的大海里翻來覆去,引發海嘯成災,釀下大禍,被師尊降伏,拜入門下。
五徒弟五門,也就是我,因為抖機靈被收入門下,專職關門。
師尊剛剛如此異常,大抵是將我當成死去了的大徒弟巫若。
他又傳我五千年的修為,隨即吐出一口血來昏迷不醒。
情急之下,我找來大師兄。
大師兄不愧為魔王后裔,遇到此等大事的態度是:「嘖。」
他轉身就走:「以后師尊沒死都不用把我叫來了。」
他走了,我卻不敢走。
師尊要是死了,我怎麼也說不清啊!謀害上古仙尊的罪名根本就不是我一個關門弟子能承擔起的啊!
「師尊!你千萬別死!我把靈力還給你還不行嗎?」
他倒在地上,我俯身貼過去,企圖把靈力傳回去。
「別想太多了,你一個小小的凡人還能殺得了他?」
門口有人笑著開口,似乎在看我的笑話。
逍遙峰就我們師兄妹幾人,這個聲音我從未聽過。
我回頭看去。
門口的人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修為遠遠在我之上,甚至可能不遜于師尊。
「巫若?」門口的人一怔,不可置信。
我搖搖頭:「你認錯了,我叫五門,是師尊新收的關門弟子。」
門口的人看著我,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他笑聲很好聽,莫名安撫心神:「關門弟子就是負責給他關門的嗎?」
他馬上就理解了關門弟子的真正含義。
此人定是師尊的摯友。
不然腦回路不可能與他如此相似。
那人大步走進來,我得以看清他的臉,他一雙鳳眼神采奕奕,一襲紫色祥云紋錦袍,卻半點仙人出世之姿,倒像是人間的富貴公子,可他一靠近,我識海的貔貅便傳來不安的吼叫。
我警惕地看著他,將師尊護在身后。
就算師尊這人脾氣很差且異常心黑,但他畢竟給我換了個靈根,還給我不少靈力,這對我這個修真廢材來說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這人最恩怨分明,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在此刻害了師尊性命。
「小友不必緊張。」他溫和笑笑,「我曾經收拾過那只貔貅,它很記仇的。
」
不等我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蹲了下來:「成庚,上蒼還是很照顧你小子的。」
說罷,他直接將一根靈絲注入進師尊的識海里。
什麼東西鉆進去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貴公子,又看了看昏迷的師尊。
你當我師尊是人偶啊?可以隨便給他注入靈力?
他仿佛能讀心一般,忍俊不禁道:「不必擔憂,我們白澤的神絲可以驅魔,可以幫他控制一下體內的魔氣。」
師尊入魔了?
「白澤上仙,這不要緊吧?」
「不要緊,心魔而已,他能控制住的。」他站起來,「小友,我叫蒼穆,不叫白澤。」
12
師尊再次醒來時,眼瞳中的妖紫色已經散去了。
蒼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的話飽含深意:「成庚,你的徒弟向來都是極好的。」
「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連忙告退:「師尊,我去給你們關門!」
師尊眼尾一抹嫣紅,嗓音沙啞:「不必了,你去找你大師兄修煉去吧。」
我知道他們要密談,一陣風似的跑了。
我和大師兄應該是我們師門最正常的兩個人了。
我決定向大師兄打聽一下:「師兄,你知道巫若嗎?」
正在修煉的大師兄好懸沒靈力逆行,緩了半天才開口問道:「你、你怎麼知道她的?」
陸戮盯著我,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誰告訴你的?」
我沒說看了師尊的記憶,簡單回答道:「剛剛一個叫蒼穆的上神提到的,我聽到了。」
「她是誰?」看陸戮的反應我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師兄你認識她嗎?」
陸戮臉色有些蒼白:「以后休要再提。」
我連連點頭。
看來大師兄肯定知道些什麼。
13
大師兄不肯說,我轉頭就去問了二師兄:「二師兄,你知道大師兄是怎麼拜入師門嗎?」
「略知一二。」喵喵王子的寢殿金碧輝煌,那裝潢和如同廢墟的逍遙峰截然不同。
我送上一條肥美的大魚:「愿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