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附和,「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最后不也是嫁人生孩子嗎?你就是瞎折騰!」
他們倆一唱一和,把我貶低到了塵埃里。
最后我爸說:「能嫁給周誠是你的福氣,他在外頭的事你別管,等他玩夠了還是會回家的。」
他們不在乎我的感受,只怕我和周誠離了婚,他們的好日子也結束了。
怕他們纏上我,我絕口不提分了五十萬的事。
喊來保安,「我不認識他們,麻煩下次不要再放他們進學校,要是出了安全事故,到時候該由誰負責?」
保安才不管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但出了安全事故,他就得承擔責任。
連忙說:「我這就把他們請出去。」
我轉身回了教室。
青春是用來奮斗的,不應該陷在爛泥里。
14
離婚后我沒見過周誠,但他的消息還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他和李雪梅沒有結婚。
他們在外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這一切和我沒有關系,我聽了一耳朵,也就過去了。
為了這次高考,我鉚足了勁,幾乎從早到晚泡在了題海里。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接到了北大的錄取通知書。
那天,我再次見到了周誠。
和以前相比,他好像瘦了一點。
心里早就沒有了漣漪,我笑著調侃他,「你女朋友不給飯吃?」
他沒接話,「媽生病了,想見你。」
我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有沒有去醫院,醫生怎麼說?」
「情況不太好。」
周誠的眉心皺成了死結,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不管我和周誠的關系如何,周媽媽在我心里就和親媽一樣。
我跟著周誠去了醫院。
李雪梅也在,我們到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看到我,眼里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我不知道她的恨意從何而來。
在那段關系里,受害者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
「阿誠,阿姨不愿意看到我。」
周誠揉了揉眉心,語氣不太好,「我媽不想見到你,你不會走嗎?」
我有些驚訝,這可不像周誠對李雪梅該有的態度。
作為一個外人,我也不好聽人家講話,于是推門進了病房,隔斷了外邊的說話聲。
周媽媽有心臟病,前兩年一直用藥物治療,效果雖然不明顯,但也沒有惡化。
我沒想到再次見面,她已經病得起不來了。
和周誠離婚的時候我沒哭,但看到病床上瘦弱的老太太,我的眼眶開始發酸發脹。
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嗓子哽咽,我喊了一聲,「媽。」
15
病床上的人努力地睜開眼,看到我的時候她還是對我笑。
就像以前一樣。
「靜桐,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吧,錄上了嗎?」
我說不出話,只能不停地點頭。
「媽就知道你肯定能行,那個時候啊,就數你的成績最好,每次都能考年級第一。」
我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您,我也沒機會考第一。」
「那是你自己爭氣,和我有什麼關系?」
周媽媽握著我的手,「如果在大學里遇到了喜歡的人,也別害怕,你只是離了一次婚,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你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福氣,可以遇上這麼好的人。
水霧模糊了視線,我說:「如果遇到了那個人,我就帶他回來見您。」
「好好好,到時候我得替你好好掌眼,不能再讓你受委屈了。
」
「一言為定。」
周誠不知何時也走了進來,看著我的眼神很是復雜。
周媽媽體力不支睡著了。
我起身,「我先走了。」
擦肩而過之時,周誠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里有期盼,還有……祈求。
「可以陪陪我嗎?」
「抱歉,插足別人的事我做不來。」
我想甩開周誠的手,他卻越握越緊,「我和李雪梅沒有關系。」
「她是你女朋友。」
「那個時候,我只是想名正言順地保護她。」
我不解,「事情已經按照你的預期進行,你又何必與我糾纏不清?」
「靜桐,我后悔了。」
「路是你自己選的,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一次又一次選擇了李雪梅。」
周誠的手瞬間卸力,「靜桐,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哦,我不想。」
16
被人攔在樓梯口,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李雪梅一臉慘白,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俞靜桐,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睨著她,「我都讓位了,你怎麼還沒嫁給周誠?真是個廢物!」
李雪梅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心里一陣暢快。
當初她來膈應我,現在讓我逮到了機會,不對她動手都是我修養好。
「當初是我和阿誠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
李雪梅眼里含著淚,都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遇事就裝可憐,真無聊。
我回頭看著周誠,「管好你的人。」
隨手撥開攔在面前的人,離開了醫院。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見周媽媽,我肯定會留在病房。
雖然身份尷尬,但我還是去了周家。
看到我的時候周誠快要哭了。
「媽說讓我不要打擾你。」
我嗯了一聲,「媽最疼我了。」
「靜桐,真的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朝前看吧。
」
周誠吸了一口煙,「我向你坦白,我確實想過把李雪梅養在身邊。」
單身成年男女,而且還談過對象,他們出雙入對,怎麼可能會有單純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