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喜,給誠王和王妃加了品級,順帶給我也提了品級。
其他皇子恨得牙癢癢,皇后也恨,還把我和沈安安叫進宮,說是聊天,其實是為難。
但沈安安聽不懂,我自然要緊跟自家王妃的步伐,也做出聽不懂的模樣。
這麼來了幾次,皇后除了恨得牙癢癢,也不能真的把我們怎麼樣。
其實皇后罵人還留著臉面,不可能像趙德昌和秦靜云罵得那麼難聽。
我都被罵了十幾年賤貨去死之類的,皇后罵的這些話,實在算不得什麼。
五皇子那邊用了沈家的商路,安全地把賑災的銀兩和糧食運了過去,還買到了更多的賑災物資。
賑災事情進行順利,還揪出了許多當地毒瘤,拉出了他們背后的靠山。
14
五皇子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二皇子和四皇子聯合官員貪污的罪證,鐵證如山。
皇上震怒,把二皇子和四皇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連貴妃都一塊罵,朝堂上便展開了腥風血雨,奪嫡之戰最關鍵的時刻拉開了序幕。
官員們站隊的站隊,觀望的觀望,每晚都有人輾轉反側。
其實,奪嫡之戰,我們三個參與得不多。
主要是,我們三個智商都不夠,根本不懂該做什麼。
五皇子也說了,讓我們千萬別動。
家里那三十多個眼線,都不是擺設,日夜盯著呢。
我們仨,該做什麼做什麼。
家里銀錢寬裕了,該吃吃該喝喝,做新衣服,打首飾,出去踏青、賞雪、摘果子,誠王爬樹還摔斷了腿。
沈安安哭得哇哇叫,我只能兇了斷腿的誠王不許哭,又抱著沈安安勸她說瘸不了,叫她別難過了。
管家使勁瞪我。
這到底是誰斷了腿啊?
我們好像參與了奪嫡之戰,又好像沒參與。
眼線們每天把我們的日常消息送回去,送得實在是沒什麼價值。
我有一次半夜起來溜達,還聽到七皇子的眼線在墻角處被罵:
「你每天都在做什麼,送的什麼消息,一點價值都沒有!誰要看他們吃了多少點心,今天又做了什麼衣服,誠王和王妃吵架找了趙婉清拉架!」
那眼線也是可憐:「可他們每天真的只是在做這些啊?」
「他們沒跟五皇子見面,沒跟朝臣們見面嗎?」
「沒、沒有啊,誠王殿下出了門,連朝臣是幾品官是什麼官職都不知道,只知道這些人都得向他行禮。」
「……那、那趙婉清呢?她不是個傻子吧?她就沒有點野心,沒跟沈安安爭寵?」
眼線沉默了好一會兒:「……趙婉清對王妃比對誠王還好呢,上次誠王斷了腿,趙婉清都不許他哭,說會嚇著王妃。」
「……你、你繼續努力,盯緊了。」
等這兩人都走了,我才從墻根里出來。
這些眼線也不容易啊,我偷聽這麼一點都累得慌,他們每天在府里,也太辛苦了。
既如此,那就給點有價值的消息好了。
15
趙婉柔終于跟連廷定了親,婚事準備得很匆忙,我自然也要回去喝喜酒,回娘家去坐一坐。
趙婉柔未婚先有了身孕,連家看不上她,親事辦得不算熱鬧,連母板著臉,看著新人叩拜的時候,遲遲不讓起身。
很多人在看笑話,趙婉柔就要做出柔弱的樣子,裝暈倒。
但她還沒倒呢,連母已經叫起,時機拿捏得剛剛好。
我跟連廷的婚事本是母親在時定下的娃娃親,母親去后,我沒有依仗還被壞了名聲,連母對我多有不滿,總是找機會為難。
如今,趙婉柔嫁進來,婆媳斗法,想來一定會十分熱鬧。
晚上,我就跟趙德昌哭訴,想和離,求他幫忙。
趙德昌覺得我瘋了:
「那可是個王爺,你見過跟皇家和離的嗎?你想死就自己去死,莫要連累家人。」
我哭道:「現在死跟以后死,有什麼區別?誠王得罪了七皇子,不死不休的局面,等七皇子坐上那個位置,我也是個死,說不定還要連累你們。」
趙德昌眼中精光閃過,敏銳地聽到了七皇子和那個位置這兩個詞。
「你是,知道了什麼消息?」
我哭著搖頭:「不知道,沒什麼消息,只求爹給條活路。」
趙德昌才不管我死不死,把我罵了回去:
「你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死不死的也不會連累到家人。況且你爬床的時候,我已經寫了斷親書,你拿著,以后跟我趙家再無關系。」
我只是回來給他個假消息,誰知道還能有這種意外收獲?
拿著斷親書,我心中還是有些酸澀:
「爹,當年我娘用全部嫁妝供你讀書,你對她可曾有過一絲感恩?」
又被說起當年落魄之事,趙德昌惱羞成怒:
「你胡說八道什麼,當年是我自己苦讀,才有了今日在戶部的職位。」
呵?
趙家之前家徒四壁,要不是有我娘的嫁妝,他哪來的銀子讀書?
人能騙別人,也能騙自己,騙著騙著別人沒信,他自己倒是先信了。
我拿著斷親書離開,從此以后,趙家跟我再無半分干系。
趙德昌真的加入了七皇子的陣營,雖然他職位不算高,但他是下面小官員,能辦事。
七皇子最近很缺錢,需要戶部官員給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