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已經開始做皇后的夢,我知道,徐蕓很快就會作繭自縛,走向滅亡。
于是裝模作樣,在她面前行皇后之禮:「奴婢叩見皇后娘娘。」
徐蕓見狀,哈哈大笑著。
然而好景不長,不過一個禮拜時間,徐蕓又急匆匆地找到了我。
「喬雪,我該怎麼辦?」
我頗為不解地問她:「什麼怎麼辦?」
徐蕓欲言又止,最后把心一橫:「我懷了身孕,不用問太多,孩子的生父是十四王,可不是那個老男人。」
我佯裝不知情,只是笑著祝福:「太好了,恭喜你,這樣一來,你肚子里的可就是未來的太子。」
徐蕓愁容滿面:「可我懷了身孕的事要是被狗皇帝知道,他同樣會殺了我。
「喬雪,我該怎麼辦?這段時間皇帝別說碰我,就連見都是上次哥哥打了大勝仗的消息傳回來,他也才見了我一面。」
我當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這是她捅出來的簍子。
思索片刻,徐蕓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皇后,我做定了。」
徐蕓很快又被升了位分,因為太后的壽辰皇帝覺得劉貴妃沒辦好,直接一道旨意,將其打入冷宮,空缺的貴妃位置便由徐蕓坐上了。
為此徐蕓沒少在我這里嘚瑟,口口聲聲地告訴我:「你看,就算不用男主,其實我也一樣注定能坐皇后之位。」
我善意地提醒她:「你可別忘了,皇后快醒來了。
「我聽說皇帝和皇后雖然不似曾經那麼恩愛,但感情還是在的,如果他知道是你害了皇后……」
徐蕓卻打斷我的話:「他不會有機會知道的!過不了幾日,那把龍椅就該換人了。
」
12
不過十日,整個京城已經傳來徐大將軍班師回朝的消息。
宮里傳得沸沸揚揚。
據說徐大將軍原本是下個月班師回朝,可徐老夫人突然染了重病,若是徐大將軍還不趕回來,恐怕連老母親最后一面也見不到。
徐大將軍的確回來了。
班師回朝后,來不及奔進宮中拜見皇帝,便第一時間回了徐府。
徐老夫人在見了徐大將軍最后一面之后撒手人寰。
想起那天徐蕓的話,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徐老夫人病得也太及時了,偏偏是在徐蕓需要幫助的時候病重,讓徐大將軍提前回來。
難道說,徐蕓為了讓哥哥提前回來,對自己的親生母親……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徐蕓的狠毒。
然而,等我親自煎了藥回來,整個寢宮已經哭成一片。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拼命地奔到皇后娘娘那里。
旁邊的小宮女紅腫著一雙眼睛抽抽答答著:「雪兒姑娘,娘娘她、娘娘她歸西了……」
「不可能,你們一定弄錯了,明明娘娘剛才還好好的。」
我推開面前擋住我的太監宮女,撲到皇后身邊,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可她的體溫正一點點地消失,我將手探到她鼻息前,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皇后娘娘她……真的沒有氣息了。
很快,整個皇宮都沉浸在失去皇后的悲痛里。
皇帝扶著棺材痛哭流涕,最后一抹眼淚,將視線看向了我。
我心中了然,沖著皇帝拜了拜:「皇上,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愿意陪娘娘一起,好在極樂世界繼續服侍娘娘。」
皇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后拂袖離去。
我靜靜地守在皇后的靈柩前,不多會兒,總管太監端來了一杯毒酒。
「姑娘,喝下這杯酒,您就可以陪著娘娘了。
「娘娘生前寬厚待人,皇上特意許你上好的棺木,一個奴才能有這般待遇,也算祖上燒了高香了。」
我勾唇一笑,雙手捧過毒酒:「謝公公。」
酒穿腸而過,灼燒的感覺立馬襲遍整個胸腔。
我倒在地上,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脖子,因為痛苦,全身都是汗水。
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正大搖大擺地朝著我走來的徐蕓。
「可惜了,你看不到本宮登上皇后之位的那天。
「出殯之日,就是天下易主之時。」
13
我死了。
不,應該說我還活著。
那天喝下的毒酒,不過是溫神醫給我的詐死藥。
而我又安排人調包了詐死藥。
可我現在被困在狹小的棺材里,稀薄的空氣告訴我,要是再沒有人過來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敢呼救,也不敢大口地呼吸。
可無盡的黑以及狹小的空間,讓我的恐懼無限地放大。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或許等待我的是重見天日。
也或許,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我不知道究竟在這里待了多久。
總而言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甚至有時候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或許就這樣死掉,也比這樣等待一個虛無的希望好。
我相信她會來救我,可這樣的環境,足已擊潰所有人的理智。
就在我即將逝去意識的時候,我聽到外面傳來鋤頭挖掘東西的聲響。
是她嗎?
我淚流滿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為我害怕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一旦我出聲,等待我的依舊是未知、黑暗以及恐懼。
終于,有光亮照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