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從他的脖子間滑落,一直從他的胸膛滑落至他那迷死人的腹肌上,輕輕笑道:「真巧,這種病我也有。我對你肉體的興趣,也比對你這個人的興趣來得更多。」
16
從那晚以后,我們偶爾會通過微信聊上一兩句。
但大多時候,我們之間的對話,都是既簡短又露骨。
我們都迷戀著對方的身體,于是,達成了一種默契,當需要對方時,就會碰面。
【司景:有空做?】
【我:發酒店地址。】
又或者。
【我:今晚約?】
【司景:來我家。】
他不和父母住,自己獨居,所以我們碰面的地方大多是在酒店或者他家。
我和司景,其實都算得上是另類奇葩,可以三五天,甚至一個月不見面,但每次見面都能熱情似火,一點就燃。
我們維持了這段純粹的睡眠關系,維持了很久。
白天,他是令集團眾員工都怕的冷面魔王。夜里,這位冷面魔王在床上與我盡情纏綿,忘情放縱。
有很多時候,我都懷疑司景管理著公司,怎還能這麼精力旺盛呢。
和司景赤裸相擁,放縱情欲時,我不止一次冒出想要一個和棠棠一樣可可愛愛的小家伙的想法,所以有的時候他忘了戴套,我也沒有刻意避孕。
可這半年多以來,我的姨媽每月準時來訪。
后來,我無意間在網絡上點開一個記錄孕婦入院生孩子的紀錄片,看見孕婦生產過程遭受的痛楚,便徹底打消了懷孕生子的想法。
有棠棠這麼一個可愛的侄子,也是人生幸事,就沒必要去受懷孕那個罪了。
我一直把司景當成借精子懷孕的工具,在消停了想未婚生子的心后,我開始有意不回司景的微信,想徹底斷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有點喜新厭舊了。
在我連續一個月沒有回復他微信,處于失蹤狀態時,司景開始親自出面逮我。
他在我常出沒的那間夜總會守株待兔,終于在某夜,成功逮住了獵物。
那時,我正在勾搭一位小哥哥,那位小哥哥看起來像是第一次來夜店玩,純情得很,我撩了他兩句,他就耳根子紅透了。
小哥哥不好意思地問:「姐姐,我能……加你微信麼。」
我可熱情地笑道,「當然可以。」
他不止耳根紅了,臉更紅:「那姐姐,我加你吧。」
我掏出手機,正要點開微信,卻被一只蠻橫的手握住,那力道就跟要把我手腕握斷一樣,我被他狠狠拽住,拽離人多的舞池。
隨后,他在人少的地方,故技重施將我抱起扛肩上,任憑我怎麼用手去捶他,他都無動于衷,死都不放我下地。
「司景,你是不是有病!」
「我跟你有什麼關系……」
「快放我下來!」
他扛著我走出夜總會的大門后,終于肯放我落地了,我見準機會,抬起腳對著他的小腿踹去。
可能是今夜喝酒喝多了,意識有些紊亂,我居然忘了自己學過格斗術,我剛剛就應該在他拽住我手時,就給他露一手。
司景看出我的意圖,往后一步側開,躲開了我的攻擊,反手摁住我的頸間,眼疾手快地將我塞進路邊停著的邁巴赫里。
靠。
還來勁了是不是。
我們在車里開始了較量。
但是,我的每一招,他正好都完美躲開。
最后,我被他壓在身下,扣住雙手,動彈不得。
要不是我知道司景是混商圈的,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混過黑道,這身手簡直比軍人還要敏捷。
并且,他出手的招式,快準狠,很多時候總能精準地壓制著我。
「司景,你 TM 的……」
司景一只手壓制著我雙手,另一只手掐住我下巴,眼底的怒意越來越濃:「把你的臟話給我憋回去。」
「艸!」我破口大罵,「我就不憋回去,你能拿我怎樣。」
看著不聽訓不受教的我,司景嘴角微微抽搐著,而后他松開了我雙手,開始放低姿態,不再用強硬的手勁掐著我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他放軟聲音說道:「我想你了。」
「我想你大爺的!」
司景皺了皺眉,耐住性子勸道:「女孩子,別說粗鄙之語。」
「你讓我別說,我就不說,你當我是你家圈養的羊?」
「寧睿。」
「喊娘啊喊,閉上你那張破嘴!」
「寧睿!」
我毫無畏懼地對上他那雙黑眸,不耐煩道:「你算哪根蔥?我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有哪門子資格管我?別真以為我們睡了幾次,你就算我男人!」
司景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冷:「你說什麼。」
「我說——」
「我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有哪門子資格管我!」
「寧睿,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我用力掙脫他扣在我雙手手腕處的手掌,單根指尖狠狠戳著司景胸口,囂張地說:「有種你就來啊。」
就在我那句話說完以后,司景卻在一瞬間沒了那股陰冷狠勁,他只是一直用一種淡漠的眼神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車內氣氛壓抑得很。
突然,他說:「寧睿,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這是睡出感情了?別搞。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可不喜歡你。」
我對他只單單是有興趣。
興趣可不能當作是喜歡。
他的眸色暗了暗:「你再說一遍。」
「我不喜歡你!」
自那晚過后,如我所愿,我和司景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