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與傅斯林仍舊是夫妻時,你不也經常給他發消息,和他曖昧來曖昧去嗎?」
迪娜被我戳到了痛處,慘白著臉說道:「你們又不是因真心相愛而結婚,而且本該就是我先遇上阿林的,他是迫不得已才娶你的,我是我是……我是心疼阿林才和他發信息聊天的,阿林每日處理公司事情還要回家應付你,他很累的。」
我沒用和傅斯林說話時那種冷漠刻薄的態度和迪娜說話,畢竟我憐香惜玉的心也是有的,向來對長得漂亮的女生嘴下留情:「但后來是我和他結婚了,無論你是否先我一步與他相愛,你都不應該繼續和他曖昧不清,欲拒還迎。」
迪娜仍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一口咬定:「我們沒有曖昧不清!」
我用克制的語氣開口問她:「那你告訴我,一個已婚男人稱呼一個未婚女子為親愛的,而且那位未婚女子也并無拒絕之意,這算什麼情況?」
傅斯林眼里的怒意騰空躍起:「寧睿,你看我手機了?!」
「既然要離婚,我為什麼就不能在離婚前多掌握些仍處于婚姻狀態下,你作為過錯方的證據,說不定這些證據,日后能用來適當保障自己的名譽呢。」
傅斯林是我看過古早霸總文中,最令我討厭的一個男主了。
作為男主,婚后和女二曖昧不清,冷落妻子,對妻子使用冷暴力,挖她腎,害她流產,諸如此類種種全方位對女主進行虐心又虐身的行為,數不勝數。
我走出包廂以后,在長廊里碰見了傅斯林的妹妹傅瑗。
傅瑗向來很討厭寧睿,因為寧睿性情乖巧,很討傅老爺子喜歡,傅老爺子疼寧睿多過疼傅瑗。
又因為傅斯林這位大哥以身作則,不待見寧睿,所以她和她哥是一個陣線的,她討厭寧睿的程度和傅斯林討厭寧睿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見傅瑗,我突然就理解了傅斯林為什麼會誤會迪娜手臂上的淤青,是我弄的了。
接下來,傅瑗玩起了自爆,她攔住了我的去路,開口嘲諷:「寧睿,被我哥又一次誤會的滋味如何啊?」
果然,今天的事情,就是傅瑗這只小鬼搞的鬼。
我一想到我輕輕松松因為一次他人對我的「誹謗」搞到了一塊市值五億地,空手套白狼,想想都開心。
我告訴傅瑗:「被人誤會的滋味,真的不要太爽了。」
傅瑗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寧睿,你腦子沒事吧。」
我側身越過她,留給她一個身影:「我就是神經病。」
無藥可救的那一種。
5
我回到寧家時,已經是深夜,客廳里的燈還亮著。
寧絎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本爆笑校園,看得津津有味。
我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是在等我嗎。」
寧絎一見我回來了,立馬收起爆笑校園,快速站起,從我的臉到我的腳,用眼神仔細地將我看了一遍,隨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氣:「我說我跟著你一起去,你偏不讓,我真怕傅斯林會動手打你。」
我從他的話中聽出端倪:「……傅斯林之前有動手打過我?」原文里有這茬子事?
「也不算動手。」寧絎說道:「你有一次不小心弄臟了迪娜送他的領帶,他一氣之下,把那條臟了的領帶對準你的臉砸去。那會你正好站在樓梯口,想躲開,最后躲是躲開了,可你躲開后一時沒站穩,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摔斷了右腿。
」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腿,倒吸一口涼氣:「珍愛生命,遠離傅斯林,噢耶。」
寧家原本只有寧絎一個「二世祖」(二世祖,專指紈绔子弟),后來我來了,寧家的二世祖就變成了「two」。
寧睿的爸媽都以為我是因和傅斯林那段不幸福的婚姻,導致我性情大變。
其實不是,是我本來就是如此。
穿書前,我和我那酒鬼爸爛賭媽生活在一起,什麼都沒學會,只學會了喝酒搖色子打麻將說臟話。
品行不端的我,自十六歲就沒有再讀過書,我逃離了原生家庭,去了外面打工。后來,被一名所謂的好朋友,騙去了東南亞,被博彩公司扣了護照,一天二十四小時被人監視。
在博彩公司里工作,我若達不到業績,就會挨揍。
那時候我就在想,原來我就算逃離了原生家庭,也還是躲不過挨打的命運。
曾經的種種遭遇,使得我并沒有建立一套健全的三觀,視道德于無物。臟話,打架,抽煙,喝酒,謊言,是五個最常與我為伴的朋友。
所以,在我發現自己穿書了以后,其實我很僥幸,僥幸自己能和之前爛泥般的人生揮手告別。
在這個世界里,我有親情了。
有一對很愛我的父母,以及很疼我的哥哥們,我很珍惜他們。
親情二字,是我穿書前一度非常渴望,卻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
而如今,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內心暴漲——我希望真正的寧睿不會回來。
只要她不回來,我就可以代替她,守住如今擁有的一切。
這樣的話,我就會繼續擁有疼我的父母和哥哥們,我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