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你,對不起。」
「真的嗎?」
我審視地看著他。
顧行朝避開了我的目光,擠出了一絲笑:「是真的。」
我正要和他擦肩而過。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嬌嗔的聲音:「行朝,你別走那麼快,你等等我啊。」
等走到我的面前,她先是嚇得倒退了兩步,臉色變得慘白:「喬容容!你是人還是鬼?」
她是和顧行朝糾纏了多年的女人,蘇笑。
那日,我搜顧行朝相關消息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她的信息。
「蘇笑,你給我閉嘴,她當然是人,」顧行朝沉下了臉,「還有,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
蘇笑忽視了顧行朝的話,崩潰地尖叫著:「喬容容,你還活著,你居然還活著,你為什麼要活著……」
顧淮安眉頭皺得更緊:「蘇笑,這里是醫院,你能不能別發瘋了。」
我無意介入他倆之間的恩怨情仇,轉身離開。
走到拐角處,我看到顧淮安在等我。
他牽起了我的手:「容容,走吧。」
「淮安,你剛剛都看到了,我在跟你弟弟聊天,」我盯著他的側臉,「你今天怎麼不怕你弟弟跟我說你的壞話嗎?」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隔閡。你對我有猜忌,向我弟弟問清楚了也好,」顧淮安風淡云清,「更何況,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又有什麼好怕的。」
顧淮安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樣。
我愈發覺得,是我多想了。
21
過了些日子,顧父出院了。
出院那天,他辦了個家宴,蘇笑也來了。
顧行朝皺眉:「她怎麼也來了?傭人呢,趕緊把她給趕出去啊。」
幾個傭人連忙走到了蘇笑面前:「蘇小姐,你也看到了,小顧先生不想看到你在這里,你趕緊離開這里吧。
」
蘇笑心有不甘:「顧行朝,你明明說過愛我的,你憑什麼不要我,我哪點比不上喬容容了。她死了,你對她念念不忘。她活著,你是不是還要……」
「你給我閉嘴,」顧行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即看向了我,慌忙解釋著,「容容,你別聽她胡說。五年前,我就跟蘇笑斷了,是她一直對我糾纏不休。」
霎時間,蘇笑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她沒想到,面對她的歇斯底里、糾纏不休。
顧行朝第一反應,是向我解釋。
我有些困惑。
五年前,是我出事的那一年。
恰恰是在那一年,顧行朝和蘇笑分手了。
我那一年出事,是跟他們有關嗎?
身旁的顧淮安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
直到這時,他才出聲:「行了,這是你和蘇女士的私事,別牽扯上容容。」
他淡淡地瞥了顧行朝和蘇笑一眼。
那一眼輕飄飄的,卻像是有千百斤的巨石壓在他們身上,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不再言語。
我和顧淮安去了客廳。
走了幾步遠,我依舊能感覺到蘇笑落在我身上的怨毒目光。
我總感覺,蘇笑不會那麼算了。
果然,在我和顧淮安去國外的前一天,蘇笑就給我發來了好友申請。
好友申請上,只有一句話:喬容容,你別以為你贏了。自始至終,你所謂的幸福生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我通過了她的好友,問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笑約我在咖啡館見面,我拒絕了。
我沒忽視那一天,蘇笑朝我投來的怨毒目光。
好奇心害死貓。
真相固然重要,但我已經死過一回,我覺得我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我想,蘇笑那麼恨我,見不得我過得好。
我不去赴蘇笑的約,她依舊會把所謂的真相告訴我。
和我想的沒錯,在我回了個「你愛說不說」后,她就發來了個文件。
「你想知道的真相,都在里面。」
理智告訴我,這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打開了,我現在的幸福生活,可能將會化為泡影。
可我不想當一個傻子。
我打開了文件。
被隱瞞了長達五年的真相,也漸漸鋪陳在了我面前。
原來,我的男朋友不是顧淮安,而是他的弟弟顧行朝。
當年,我落水也不是意外,是被綁架了。
而綁匪向顧行朝勒索時,顧行朝沉迷在蘇笑的溫柔鄉里,選擇了見死不救。
難怪,顧行朝醉酒時,還嚷嚷地要告訴我事情真相。
等他清醒后,我再問他,顧行朝有什麼事瞞著我,他選擇了避而不談。
他是怕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恨上他吧。
還有顧淮安,我最親密也最信任的枕邊人,卻也是欺騙我最深的人。
我捏緊了手機。
原來我花團似錦的生活,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空中樓閣。
而現在,樓要塌了。
我并不后悔知道殘忍的真相。
直面生活的陣痛,總比活得像個傻子要好。
畢竟,痛苦總有過去的一天。
就像傷口,總會有結痂愈合的那一天,只是過程比較難熬。
顧淮安進了房間。
他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見我還在沙發上呆坐著。
也不責怪我沒有收拾,反而體貼地問我:「容容,要不要我幫你收拾行李。」
顧淮安一如既往溫柔的模樣,可我卻覺得眼前的男人陌生極了。
「顧淮安,」我叫了聲他的名字,「我們談談吧。
」
22
我將蘇笑發我的文件,給了顧淮安看。
顧淮安掃了幾眼就放下了,眉目沉靜,似乎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