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顧行朝給蘇笑過了生日,同樣放了滿城的煙花,聲勢浩大。
后來,顧行朝擁著蘇笑進了酒店,再也沒有出來。
照片里,顧行朝眉眼肆意,意氣風發,看向蘇笑的目光卻滿是溫柔。
他一向不愛給我拎包,可他的手上,卻隨意地拿著一只香奈兒。
盡管,我已經下定決心跟他分手,卻還是濕了眼眶。
煙花燦爛盛大,卻也稍縱即逝,就如顧行朝對我的感情。
5
我整理好情緒,就去了機場。
世事難料。
我以為我即將迎來新生活,卻在去機場的路上,被人綁了。
再次醒來,我手腳被捆得嚴嚴實實,嘴巴被堵住,發不出求救聲,位于懸崖邊上。
海風烈烈,吹得人生疼。
有綁匪見我醒了,就跟顧行朝打了電話:「顧少是吧,你未婚妻在我手里。要想讓你未婚妻活命,就給我們五千萬現金。」
電話那一頭,顧行朝無動于衷:「容容,為了逼我回去,玩這一出有意思嗎?」
顧行朝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我眼里的光,自他接電話的時候亮起,在他冷漠地掛了電話后,就漸漸熄滅了。
顧行朝以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吧,為了逼他從蘇笑的溫柔鄉里回來。
那綁匪則愣住了。
「不是說顧行朝寵妻如命嗎?他怎麼這個反應?大哥,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刀疤臉擰著眉頭:「沒有,她就是顧行朝的未婚妻喬容容沒錯。」
他們還不算笨,在網上查了查,很快搞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個死渣男,變心了,害得我們抓錯了人。」
刀疤臉道:「小李,你給顧行朝打視頻電話,讓他看看喬容容的遭遇。
」
「大哥,這渣男都變心了,這會兒都還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里待著,你打視頻電話也不管用啊。」
刀疤臉狠狠地磨了磨牙:「他們好歹也有三年的感情,我不信顧行朝會真的不管喬容容。」
再一次,小李打了顧行朝的電話,被掛了。
再打,又被掛了。
繼續打,這一次,顧行朝接了起來,眉眼不耐:「喬容容,你還沒完沒了,演上癮了是吧。」
他頭發微亂,襯衫微微敞開,鎖骨上是幾個明顯的吻痕,像是有人在宣誓主權。
背景是酒店房間,大床上散亂著一些衣服。
有人似乎在他耳邊輕聲抱怨了什麼,他語氣變得溫柔:「乖,我這邊馬上就好。」
鏡頭就這麼點大,我看不到他身邊人的模樣,只看到她耳邊有一顆紅色小痣,不是蘇笑,又是誰呢。
生命危險關頭,顧行朝跟誰在一起都跟我無關了。
我只希望,看在三年感情的份上,他能相信我一回,將我救出去。
小李把我壓到了懸崖邊上:「我們就是綁匪,沒有演戲。你趕緊給我們的賬戶打五千萬,不然,我們就讓你的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顧行朝眉頭緊鎖,下一刻,他卻笑了。
「容容,你從哪里找的演員啊,這麼配合你演戲。」
這話激怒了綁匪,他把我壓到懸崖的邊緣處:「老子都說了不是演員,沒有跟你演戲。」
海風吹得衣衫鼓起,我只覺得自己是一只被裹挾的鳥兒,隨時都有可能下墜。
我眼含淚花,哀求地看向顧行朝,朝他拼命地搖著頭。
我沒有演戲,你能不能信我一回。
我還年輕,我還有美好的未來,我不想葬身在冰冷黑暗的海里。
顧行朝眉眼里充斥著厭惡:「喬容容,你這演技,不去當個演員,真的可惜了。」
綁匪更生氣了:「你信不信,老子真的把你女人丟下海。」
顧行朝語氣譏誚:「你倒是丟啊,別光說不做啊。」
刀疤臉算是看明白了,顧行朝對我確實沒了感情,他們從他手里是要不到贖金了。
他示意小李掛電話,再把我放了。
他們為的是財,不是命。
小李卻已經被顧行朝的話激怒了:「是你讓老子丟的,你別后悔。」
下一秒,小李將我推下了懸崖。
余光中,我看到顧行朝的嘴角本來還掛著譏誚的笑,隨即變得不可置信,目眥盡裂。
空氣中,是他那一聲聲嘶力竭的「容容」。
也可能是我幻聽了。
我跌入海中。
五臟六腑像是碎了一樣,疼得要命。
海水也好冷。
隨著身體的下沉,視線漸漸變得黑暗。
肺里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我也失去了意識。
6
再次醒來,我身處醫院,渾身就像是木乃伊一樣,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而我的身邊,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
他在看書,氣質沉靜。
「唔……」
我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終于醒了!」
他那波瀾不驚的眉眼里,多了些漣漪。
我問:「你是誰?」
男人怔住了:「你不記得我了?」
我試圖回憶,大腦卻一片空白。
越想,頭越疼。
男人抓住了我的手,聲音溫柔:「容容,記不起沒關系,你只要記得,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夠了。」
男朋友嗎?
男人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語氣篤定:「沒錯,我是你的男朋友。」
7
男人叫顧淮安。
他給我看了我們倆的照片。
年輕的少男少女,在鏡頭前笑得很甜。
眼前的男人比照片中的白襯衫少年高了許多,肩膀很寬,那張臉脫離了少年的稚氣,棱角分明。
他整個人的氣質沒什麼變化,給我一種干凈如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