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揍你難受是嗎?
本姑娘我這就成全你!」
我使足力氣地猛扇他。
可我說到底,手也并沒有多大力量。
他挨了扇,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還用舌尖頂了頂側腭,笑著,活像個流氓在調戲良家婦女。
要憋死我了。
我也顧不得什麼忌諱了,脫下芒鞋就揮了上去。
我非要把他臉上的笑打下去。
打死他也不能憋死我自己!
那芒鞋底,粗糙異常。
兩鞋底抽過去,他臉上細嫩的皮膚一下子就被刮出一條條血道。
他可是很寶貝他那張臉的。
畢竟前世,我也是被他的美顏迷惑了。
想到這里我更氣了。
我罵道:「讓你賤!
你再說些有的沒的,我讓你等不到官府來!
我先戳瞎你的眼!」
說著,我拔下頭頂的竹簪,靠著他的眼睛,沉聲問:「你,要不要試一下?」
裴煜臉色慘白,終于老實了。
終于不是高高在上的戲謔表情了。
終于想起來我是一個殺雞宰羊不眨眼的人了。
不過,裴煜聽到我如此憤怒,還是打算送他去官府,明顯放下心來。
可我卻不能松口氣。
他在忌諱什麼?圖謀什麼呢?
這答案,生死攸關!
10
想到這里,我心里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先讓他確信我不是重生的。那如果我今天是第一次見這個人,現在該怎麼做?」
我在腦子里把他幻化成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然后,就自然而然地開口了:「你是什麼人?
你為什麼到這里?
你身上的傷是哪來的?
你為什麼要誣我清白?」
對!我對自己說。
如果我不認識他,就應該問這些問題。
他聽了,竟然笑瞇瞇地回道:「我是愛你的人。
我專門來找你的,所以就去了你家里。
我這傷是不小心落崖摔的。
我不是誣你清白,我是真的認識你。
我要和你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這廝這時候還敢跟我說葷話。
真當我是吃素的。
前世在桃村,我就是最開朗、大膽的姑娘。
不過是嫁給他,又懷了孕,收斂了些。
又為了孩子能活下來,才委曲求全的。
他該是忘記了我的本性了。
不過這說明,他應該相信我不是重生的了。
他說完,還舔唇看我。
前世他就慣會用這動作誘惑我。
現在看到這動作,真是太可笑了。
我默默舉手掐指。
裴煜一看我的動作,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知道我這是要驅桃花蛇了。
那桃花蛇無毒,卻有特殊效用。
凡是被它咬過,渾身便如螞蟻附身,奇癢難忍。
若沒有解藥,就是把自己的身體撓個稀巴爛,也解不了癢。
要生生熬過三個時辰才能自解。
裴煜前世是知道桃花蛇的。
現在,一看我要驅蛇,終于軟了。
他警惕地說:「你想干什麼?
秦燕燕,不要干讓自己后悔的事兒!」
后悔?
呵呵!
再沒有比前世更讓我后悔的事情了。
11
桃花蛇吐著蛇信子就湊了過去。
裴煜臉色慘白地吼道:「秦燕燕,你敢用蛇,我就說出你的秘密!」
我道:「我秦燕燕行得正,走得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還怕你不成!」
「你的肚兜是白色的,繡著粉桃花!」
我心一驚,臉也一下子紅了。
「我說對了吧?我還知道……」
他故作威脅地停頓。
我掏出鞋墊就塞進他的嘴里,罵道:「你個臭流氓!
看來你事先還踩點了。
看著我洗衣服,你就拿出來胡說。
我讓你再壞我的名聲!」
說著,我就驅出了更多桃花蛇。
裴煜嘴里堵著東西,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嗚」。
很快,他身上奇癢,如萬蟻鉆心。
只能拼命扭動著身子。
我就在一邊輕松地看著,還故意羞辱道:「真如屎殼郎滾糞球一般!」
只一會兒工夫,他就大汗淋漓。
我坐在他面前,看到他掙扎不停,問:「你還敢不敢誣賴我了?
我問你話,你還敢不敢不實說了?」
他拼命點頭。
我:「你再敢說些有的沒的,我拔了你的舌頭!」
說著我把鞋墊抽出來。
裴煜一邊痛苦地笑著,一邊喘息道:「我真是采藥不小心落水的。
那桃花汛兇猛,直接將我沖了下來。
我就昏了過去。
可是我命不該絕,被沖到回水灣里。
頭觸到石頭,就撞醒了。
我費盡力氣爬了出來。
昏頭漲腦地就倒在了你家門前。
我不是故意找的。
我是聽那女孩喊你『燕燕』,我才知道你的名字的。」
裴煜果然是能忍人所不能忍。
這種情形還敢不說實話。
可我現在,還不能說不信。
我要裝作相信,讓他放松警惕。
然后,一步一步搞清楚他的陰謀。
一切,和前世看似很像。
但是,并不一樣。
他,不一樣。
我,也不一樣了。
我,要做比他更狠的人!
12
我讓人把他綁到戲臺上。
然后朗聲說:「點上篝火,讓大家都瞧瞧這個不要臉的人!
今天不能給他解藥。
這麼往我身上潑臟水,不殺他都是便宜他了。
等橋修好了就送官府去,再給他兩百大板。
讓他皮開肉綻,看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我就要用這侮辱,還有這酷刑,逼出他的同伙。
里長說派出幾個健壯勞力輪番守夜,其他人都先回家休息。
明天就去修橋。
大家應了聲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