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讓丫鬟們分清楚了,辰王都喚姑爺。
說曹操曹操到。
「姑爺來了!」
我連忙讓春桃把匣子藏好。
「阿辰,你來了。」我挪到他身邊,想要更近一點。
他身體微微僵硬,但很快就恢復如初。
「月兒……」他語氣尾音帶著溫柔。
「嗯,我在。」我滿心歡喜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這是我未來的夫君,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被我盯得不自在,耳框微微泛紅:「月兒,我來下聘了。」
內心歡喜的同時,我想起了外面的謠言。
「阿辰,你真好,可他們說我總是罵你,是真的嗎?」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語氣中帶了些委屈。
他的反應和我想象中的不同,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他握住了我的手,情真意切:「月兒,這叫打情罵俏。」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
這是慕辰第一次主動拉著我。
我心中的疑惑,頓時被甜蜜替代。
我想著要把自己做好的糕點給慕辰嘗嘗,便拉著他的手坐下,卻看到春桃在擠眉弄眼。
哐當!
地上散開了一些紙張。
我的笑容僵住了,轉頭才看到了春桃苦笑的臉。
慕辰撿起一封信,笑著看向我:「這是什麼?」
「額,這個,這個……」
我慌得眼睛四飄,直到看到了春桃的比畫。
「看賬!我在學看賬。」
「阿娘說,出嫁前要教我看賬。」我眼神飄忽,怕被看穿。
「是嗎?」慕辰的指尖已經碰到了封口。
我咽了咽口水。
當然不是,我不愛看書,字也識得少,賬本哪里看得懂。
突然,他手一轉,把信封放下了,拿起了一盞茶。
「月兒不用擔心,待你嫁了進來,有宮里的嬤嬤教導。」
我心下一松,揚起了笑臉:「慕辰,你真好。
」
「咳咳……」慕辰被嗆到了。
我有些擔心,伸出手想要拍他的背。
他下意識往后躲,但動作很快停住了,由著我拍。
「月兒,我沒事。」
尚未成親,我與慕辰不好單獨相處太久。
我戀戀不舍地放他走了。
連夜從徐州趕回來給我主持的阿爹,沒有像阿娘一樣問我,為什麼是辰王而不是陳王,而是感慨萬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瞇瞇道:「為父早就看透你對辰王的心思了。」
4
大婚之日,不到三更,我就被喊醒了。
由著丫鬟們梳妝打扮。
朦朧的睡意,在看到眼前的嫁衣后徹底消散。
金絲鳳凰的碧霞羅,珠翠墜裙邊,迎風作響。
我微微勾起了唇角。
嫁衣是慕辰送來的,他還讓人送了一句話:「收了我的嫁衣,只能做我的新娘了。」
我笑得更歡了。
如果我要嫁人,絕對不要嫁給別人,只會嫁給慕辰。
慕辰掀開我蓋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驚艷。
感到驚艷的何止他一人。
有玉面郎君之稱的慕辰,總是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裳。
此時的他身著一身紅袍,意氣風發,更顯尊貴。
這個尊貴的人,現在是我的夫君了。
看著他愣住了,我羞得碰了碰他的手提醒。
他這才回神,把我的紅蓋頭完全取了下來。
我喊他:「夫君。」
他的手更抖了。
我撩開了他眼旁的青絲,輕描了一番他的眉眼,緊閉的眉目俊朗,薄唇宛如畫就,唇峰分明。
「夫人別急。」他止住了我作亂的手。
我乖乖地放下了手,想要聽他說完,卻被嬤嬤的聲音嚇趴了。
「王爺!王妃!奴送吃的來了!」
嬤嬤笑著的臉,在看到我和慕辰姿勢后變成了驚恐。
我沿著她的視線一看,尷尬了。
我趴著的地方剛好是慕辰的胸口。
「奴該死,打擾了王爺和王妃。」嬤嬤跪得很快。
我內心慌得很,但若無其事地爬了起來。
「嬤嬤誤會了,我是不小心摔了,真沒有做什麼。」
嬤嬤嘴巴子利索:「王妃這是說的什麼話呢?這是您和王爺的大婚之日,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只是王爺有傷在身,王妃最好輕點。」嬤嬤越說越過分。
聽得我紅了小臉,忍不住捏了一把慕辰的腰。
「嬤嬤先下去吧。」慕辰忍著笑讓嬤嬤下去。
「奴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休息了。」顧嬤嬤腳步快得離譜。
我真不明白,她這個年紀,居然都不會骨折的嗎?
我捏著手回憶了下手感,為什麼我的動作會這麼順暢?難道我以前真的?
「夫君,我以前有沒有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啊?」我靠在慕辰的胸口。
聽著他的胸口砰砰作響,心是騙不了人的。
「當然……有。」慕辰表情嚴肅。
我的心緊張地糾成了一團。
可下一秒,慕辰雙眸含笑:「月兒對我做過最過分的事,就是把我的心拿去了。」
我差點被這句話弄哭了。
云國男子內斂,哪有這般會說情話的人。
我立馬撲倒了他。
但是,被攔住了。
「月兒,其實我……」
5
「我可能不行。」慕辰的語氣有些愧疚。
嗯,什麼不行?
等會,不行?
「夫君,你不行?」我微微愣住了。
我不死心,看了眼他微微滑動的喉結。
剛剛嬤嬤的話突然鉆入了我的腦中。
受了傷,所以導致不行了嗎?
慕辰太可憐了。
所以當時才不主動娶我的嗎?
想著想著我差點紅了眼。
如果不是我主動,那我們不就錯過了?
慕辰這般為我著想,我怎麼可以只想著自己呢?
我咬了咬唇,下定決心:「夫君,沒關系的,我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