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不知怎麼的,我心里兀地松了一口氣。
「那很好啊,小煜這麼優秀,肯定能把家業發揚光大!」
「那當然……」陸煜淺淺地笑了起來,臉邊的酒窩微微地陷下去,醉人得很。
這時,微信來了消息,是王導組里的研究生發過來的。
「云姐,最終數據當時,有人不小心發在了別的群,不過很快地就撤回了,如果懷疑數據泄露的話,估計就是這里出了問題。」
我把陳佳佳視頻里那張截圖發過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文件名稱和時間,然后問道:「那個群里有陳佳佳,是嗎?」
對面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了一個「是」。
「云姐,可能你不知道。陳佳佳,我們惹不起她,所以這件事真的很抱歉……」
我理解他的言外之意,所以也只能回一個「沒關系」。
放下手機后,我嘴角的笑意也徹底地消失。
這些研究生,他們需要畢業,所以不能冒險,這不是他們的錯。
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可惡的關系。
好在,證據已經足夠,而我亦無所畏懼。
陸煜一臉鄭重地看著我:「姐姐,你如果有需要隨時聯系我,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是的,我還有支持者,我會斗爭到底。
8
許凡論文投的那部雜志向來以學術嚴謹出名,對于學術剽竊也特別抵制,幾乎是我把質疑許凡論文造假的問題和我所有數據的打包材料一發過去就收到了反饋,表示會嚴肅地調查。
許凡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幾天因為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我往吊床上一躺,內心感到久違的愜意與放松。
等等,不對!許凡還有事兒沒完呢。
我在他身上花的錢,必須還回來!
我把賬單整理好,一股腦地發到了許凡的郵箱,附言:「快點兒還錢,我可沒自愿贈予。」
過了很久,他回復一個句號。
我馬上把銀行卡號也發了過去:「沒死就還錢!」
那邊再也沒了回音。
過了很久,我收到一條信息——
「您尾號 xxxx 賬戶完成交易人民幣 38985 元,余額 xxxxx。」
許凡也來了一條信息:「拿著你的錢滾遠點兒,一想到以前和你在一起我都嫌惡心。」
嘖,我滿意地關上手機,這下終于可以安心地午休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我伸了個懶腰,準備看看論壇資訊。
突然發現我幾天前的私信有了回復,提問者表示自己已經順利畢業,導師剽竊論文的事他也沒有辦法,不好追究。
看到他頭像下方「在線」兩個字,我趕緊發消息問他詳情。
「陳佳佳是陳志高的女兒,難道你忍心看她白白地拿走你們的成果,站在金字塔頂端嘲笑你們嗎?」
對面的人這才發來了長文以及一些證據,都是他從別的同門那里找到的成果被搶的資料。
我很詫異,我原本以為他不打算追究這件事,畢竟他已經畢業,完全沒必要再蹚這趟渾水。
「陳教授搶成果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任由他這樣下去,可能會有更多的師弟師妹陷入泥潭,如果能夠解決這件事,我愿意全力配合。
「我們是寒門學子,但我想我們也應該得到應有的尊嚴。」
他的話讓我觸動很深,學術界最難是寒門。
我和他花了兩天的時間,整理好相關證據后舉報給了期刊編輯組,還聯合其他被搶成果的同學向校方聯名舉報了陳志高。
做完這一切之后,天色還未晚,有橙紅色的夕陽透過窗戶鋪到桌子上,如流火般絢爛。
也像那些烈火焦灼下永不屈服的人們。
9
兩天后,我收到了權威雜志的回復。
他們復審后,要求許凡提供數據和原始材料,給了一周的時間但許凡還沒有拿出來,同時經過檢驗我的材料,許凡的論文將被撤銷。
我打電話告訴陸煜這個好消息,他也很開心,善惡終有報。
按道理來說許凡應該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他好像一點兒風聲都沒走漏,而明天就是資格審查面試了,我很期待他的表現。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原因,面試馬上輪到許凡時,陳志高過來了,說是想看看現在的面試是什麼樣子。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兒,恐怕來看是假,施壓是真吧。
也不知道許凡有什麼好的讓陳佳佳為他做到這一步,連自己老爸都搬出來了。
不過,我可沒在怕的。
隨著上一個面試者回答完最后一個問題,許凡進來了。
我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微微地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許凡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我,我甚至看到他的腿在打戰。
我一句一句地念著開場白。
「你好,許凡同學。
「我是你本次面試的主考官云歌,現在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問你。」
許凡沉默了一下,然后試探著反問我:「云歌老師……是學校的導師?」
我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陳志高先笑了起來:「小凡啊,云老師是青年才俊啊,十六歲讀的大學,二十四歲英國博士畢業,又在研究所任教兩年,如今二十六歲就已經是副教授了,馬上能帶碩士生了,是你輩楷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