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榮辱、生死,全都在寧王的一念之間。
所以我抱上了寧王的大腿。
但沒想到,寧王居然是個好色之徒,他看中了我的美色,要我做通房丫鬟。
一開始,我忍了。
只要他不碰我,我日日看動作大片又有什麼關系?
但后來我發現,我只不過是在癡心妄想。
士可殺不可辱。
為了保住清白,我不惜得罪了這個變態。
淪落至此。
想到這里,我看向顧錦承,內心隱隱擔憂。
希望這個大腿,我沒有抱錯。
18
軍餉一事,關系重大,牽扯甚廣,一時半會御史臺也定不了案。
又或者說,查案的過程中諸多阻撓,御史臺又消極懈怠,所以這定案一事一拖再拖。
原本我以為這是鏟除寧王心腹的好機會,奈何寧王勢力過于強大,竟動不了他!
可顧錦承卻一點都不著急。
他這幾日游船、品茶、下棋,好不自在。
以往顧錦承要送我什麼東西,都是讓公公送過來。
而如今竟開始親自贈送了,且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金銀珠寶堆積如山,我從一個一貧如洗的低級丫鬟,轉眼變成了一個小富婆。
我看著顧錦承,星星眼:「殿下,我是你忠實的狗腿子,你對我的好,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顧錦承眉眼含笑,看我眼神像冰雪消融后的春色,讓人心悸。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移開了眼,隨后正色道:「你是不是覺得,孤都斗不過寧王?」
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寧王勢力遍布朝堂,雖然抓住了他私藏軍餉的證據,但卻遲遲定不了他的罪。」
顧錦承聽后,道:「有些時候,不論勢力,論的是人心,人心不足,即便是黨野眾多,也不過是朽木。
」
他說的時候端坐著,透著勢在必得的信心,陽光為他鍍上了金光,矜貴的氣質顯露無遺,我的心跳不可名狀地快了快。
19
果不其然。
寧王雖穩如老狗,但他下面的人卻坐不住了。
吏部尚書去錢莊存錢被抓了個現行。
他以為是自己不夠小心。
其實顧錦承已經派人盯了他好幾日。
吏部尚書狡辯,說他只是去存點私房錢。
結果一查,發現存的卻是官票。
而這些官票,蓋的正是軍餉的印章。
嚴刑拷問下,為了保住族中三十六口的性命,他供出了寧王。
順著這條線,兵部、御史皆有牽連,很快寧王一批心腹鋃鐺入獄。
不僅如此,從官員勾結,私放官票,到侵占田畝,寧王都被檢舉了個遍,且都證據確鑿。
陛下氣得不輕,當即撤了他的官職,收回了他的封地。
20
除夕佳節,宮宴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寧王沉著一張臉,與這周遭的光景格格不入。
不僅寧王,還有寧王妃。
她挺著個大肚子,神色疲憊,懷相不好。
寧王的眼睛跟雷達一樣,總能在層層人群中抓到我。
他神色陰冷,眉目透出幾分危險的意味,仿佛一個捕食的狼人,匍匐著,覬覦著不屬于他的獵物。
我背脊一寒,忍不住往顧錦承身邊靠了靠。
忽而手心一暖,顧錦承在暗處握住了我的手。
燈火熒煌,他眸光淬著光點,輕聲說了句:「別怕。」
我心一暖,思緒隨著火光搖曳,隨后悄悄掙開了他的手。
談笑間,不知道誰挑起了議親的話頭。
長公主:「太子殿下已過弱冠,怎麼還沒有議親啊。」
宜王爺:「我倒有一個人選,不知如何?」
陛下:「皇弟不妨說來聽聽,讓眾卿參謀參謀。」
一眾未婚官家女子紛紛含羞,但又期盼著,想爭到這份榮華。
太子妃之位尊貴不已,且當朝太子生得豐神俊逸,誰人不想?
可惜顧錦承卻沉著一張臉,對此事漠不關心。
我悄聲勸他:「殿下快瞧瞧啊,關乎你的終身大事!」
顧錦承聽后,皺了皺眉頭:「這有什麼好看的,長得還不如……」
他突然頓住了話語,我茫然:「不如什麼?」
只見顧錦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用力地悶了一杯酒,便不再說話。
「臣弟記得蕭丞相嫡女是否剛過及笄之禮?」宣王爺說著,看向了蕭丞相。
蕭丞相恭敬起身:「回陛下、王爺,小女上月剛及笄,眼下正在議親。」
隨后,一女子在蕭丞相身后緩緩走出,端的是一個溫婉嫻靜,落落大方,走起路來步步生蓮。
她嘴角含笑,顯得恭敬又羞澀。
陛下見后十分滿意,一拍大腿,顧錦承的婚事塵埃落定。
看著似乎很草率,但其實門道頗深。
陛下估計早已擬定了人選,待宮宴見過真容,便趁機賜婚,如此一來,也不容得顧錦承推脫。
想了想,其實顧錦承也挺慘的,雖貴為太子,卻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明槍暗箭難防,行事如履薄冰。
21
顧錦承謝恩后一直悶悶不樂,自始至終沒有看蕭家女一眼。
我安慰他:「蕭姑娘眉目清麗,嫻靜溫柔,還知書達禮,聽聞議親的高門貴族踏破門檻,相信定能跟殿下琴瑟和鳴!」
顧錦承不為所動。
我八卦道:「難不成,殿下已有心儀之人。」
顧錦承終于轉過頭來看我。
眼中透著些許無奈,隨后眸色輕移,道:
「你可知宣王和蕭相是誰的人?」
我聽后,心里「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