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能留,畢竟他娘也有份害死我娘。
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都付出代價。
三皇子,必須要反。
而且要反得徹底,直接一擊即中,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今日一過,京城就要變天了。
天剛蒙蒙亮,公主府的馬車就停在了我家門口。
「小姐,請上車吧。」
這次小蘭沒來,來的只是一位趕車的老伯。
「有勞。」
我爬上馬車,差點踩滑,老伯忽然緊張地扶住我:「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位老伯直勾勾地盯著我看了好久。
12
「你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有,小姐身上這身衣服很好看,老奴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趕緊出發吧,別誤了行程。」
「是。」
公主府張燈結彩,眾人忙碌不已。
今日的儀式是駙馬接親,從公主府出發,一路西行至望遠臺,在那里舉行完整個儀式,新人才會回到公主府。
皇后對唯一的女兒十分寵愛,根本沒有想過讓她住皇帝賜給謝辭行的宅子。
望遠臺是舉行重大儀式的地方,視野開闊,寬敞無比,選在那里根本不適合我動手。
我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皇帝、皇后都不會出現在公主府。
算計那麼多步,沒想到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此時,我就像是置身于孤島中,不知道三皇子是否收到了我的密信,更不知道太子是不是隨帝后一起出發。
如此一來,我那麼久的準備,很可能毀于一旦。
就在我焦躁不已之時,早上趕車的那位老伯給我遞了個點心:「姑娘,早晨那麼早來接你,還沒吃東西吧,吃點吧。」
「謝謝老伯。」
等掰開點心后,我才看到里面的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他知道我想做什麼,約我在后院假山等。
我立刻將紙條毀掉,小心避開了人群,走了過去。
「你知道了什麼?」我警惕地問道,摸了摸藏在袖口的針。
「你一個姑娘家,想對抗皇家,豈能那麼容易呢?說說你的底牌吧。」
「你究竟是誰?」
我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不敢輕舉妄動。
但我注意到他的虎口有厚繭,早上原想著他是趕馬車的,長繭子很正常,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常年握刀的人,也可能長這種厚繭。
他四下望了望:「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他帶著我往更偏僻的一條小道走去。
正如我愿,起碼弄死他不至于那麼快被人發現。
13
終于,他在一個非常簡陋的房間外停了下來。
我沒想到公主府竟然還有這麼破敗的地方。
「知道這里為什麼這麼荒涼嗎?因為這里專門放著被公主殺了的奴婢,十年來,已經存了十二具尸體了。」
我沒時間跟他扯別的,只想快速解決。
就在我準備飛針出去的時候,他開口了。
「林錦沐是你母親吧,我在京城蟄伏這麼多年,沒想到她女兒居然還活著。」
那即將飛出的針被我強行收回,傷到了一寸心脈,差點吐血。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記得我娘的名字?她已經 死了那麼多年了。」
他回頭看我,緊張的樣子,讓我有些恍惚。
「當年,我跟你娘約定要一起私奔,可我在約定地點等了她好久都沒等到,后來我才知道,她被人搶走了。」
他神色痛苦,一行濁淚流出:「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她不會遇上微服私訪的狗皇帝。」
原來,他是我娘最喜歡的人,可他看上去也太老了。
「我以為他至少會給你娘一個名分,沒想到最后聽到了她的死訊。我想過去陪她,可心里想不通,憑什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活得那麼輕松,憑什麼你娘就枉死。」
是啊,憑什麼呢?!
就憑我們是平民百姓,就注定是賤命一條麼?
「你跟你娘長得真像,如果你能出現在狗皇帝的面前,肯定會讓他憶起往昔。」
「所以,你帶我來這里不單只是為了敘舊吧。」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公主的婚宴成為滅國之災,但你得告訴我,你的底牌。」
我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耶律跋的人?」
他臉上劃過一抹苦澀的笑:「若不是恨他們入骨,我又何必走到今天這步呢?」
「不行,國不能讓給他們,我想讓他死,但是沒想過要滅國。」
耶律跋搶走公主就好,狗皇帝死了也好,但不能搶走我的國家。
「我只需要你在適當的時候,沖到狗皇帝面前就好,就那一瞬間,就是送走他的時候。」
「你想弒君?」
他沒有回答我,只帶著溫和的笑意望著我。
我不知道他對娘親的愛意能有多深,是否足以他撐過那些時日,但看著他的滿頭白發,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回去吧,跟緊小蘭,公主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小蘭那丫頭口無遮攔,反而更好拿捏。」
14
回到主殿,我作勢打掃了院子,順便觀察著公主的房間。
距離駙馬接親不到一個時辰,公主也應該差不多梳妝好了。
果然,小蘭走了出來,一臉疲憊的樣子。
我立刻上前,緊緊跟著小蘭,生怕跟丟了。
「你跟我那麼近做什麼?不是給你安排的灑掃活計嗎?」
「已經做好了,等著蘭姑姑給我安排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