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一聲,喘息一下:「你去處理不就行了嗎?」
看來兩個人不是很盡興,我直接打開免提,在公婆爸媽還有陽陽面前公放。
「陽陽也是你兒子,你怎麼就不去處理呢?」
「我,嗯,哼,你是媽媽,你去。我還忙,沒什麼要緊事我掛了。」
電話沒掛斷,那邊傳來了雙人運動的口號聲。
陽陽睜大了雙眼,一臉好奇地聽著爸爸和另一個阿姨一起喊口號。
我媽和婆婆一臉尷尬,公公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爸則聽不下去了,他最熟悉小女兒的聲音:
「造孽啊!」
5
反應過來的江鎮立馬掛了電話。
我只覺得可笑,江鎮要是知道他錯過了什麼,他會不會把腸子都悔青。
上輩子,我的責任心結了個善果,那家人后來成了江鎮的合作伙伴,他們投資了江鎮的技術,帶著他一起站在風口上起飛。
江鎮從此發跡,他開了公司,當了老板,攢下上億身家。
加上妹妹的系統加持,二人頂峰相見,互相攜手,一時間成為圈中佳話。
誰都不知道江家還有個糟糠妻,被他們敲骨吸髓,吃干抹凈了就丟到一邊。
杜鵑的兒子一長大,也一腳踹開養母,奔向親媽的懷抱。
我盡了最后的良心提醒了江鎮,這一世,我可不會費心費錢又費力,還給他人做嫁衣。
我裝作很苦惱的樣子:「爸爸、媽媽、公公、婆婆,你們也看到了,江鎮這個樣子,真的令我寒心。
「我想離婚。」
我裝作生無可戀的樣子,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
根據開窗定理,中國人的性情總是折中的,調和的,我想開天窗,他們一定不允許,不過如果我說我想把房頂掀了,那麼他們一定會來調和,也就愿意開窗了。
果然,我媽罵我:「亂說什麼呢!這婚能隨便離的嗎?還不是你一天天沒有個女人樣兒,心思全撲在工作上,但凡你多關心關心你老公,我想他也不會這樣的。」
我不聽這屁話,一臉漠然:「我要離婚!」
這下公婆和爹媽又來勸我,千萬不要想不開離婚,江鎮年富力強,我已經老了,再也不可能找比江鎮更好的了。
我耐著性子聽他們叨逼叨了一會兒,最后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最后,爹媽公婆散開,不敢打擾我,我則是拖上行李箱,又來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
6
我逃了這次的道歉會,但醫院那家人可不會就此放過江陽。
他們等不來道歉,怒火更甚,直接報警。
江鎮這才馬不停蹄地去了派出所。
江鎮這人,說話從來就直,這麼多年,仗著有幾分技術,眼高于頂,他在公司里已經得罪了不少人。
果然,他一開口,就把所有人都氣了個仰倒。
「不就小孩子打架,至于嗎?你家小孩兒是不是太弱了啊,不像我家陽陽,看這胳膊腿兒,就知道壯實,是陽 剛男子漢!」他摟著陽陽,父子倆俱是一副與有榮焉。
我住在賓館里,看著系統發來的現場直播,笑得打鐵。
前世和江鎮以兄弟相稱的洪哥被氣紅了眼,他氣勢凌厲,指著江鎮的鼻子:「你再說一遍!」
前世,這位洪哥可一直覺得只有他兄弟才是真性情,是赤子之心。
現在怎麼就被赤子之言氣成這樣了呢?
江鎮不知死活,以為人在派出所,沒人敢動他。
反正這洪哥都不給他面子,鬧到報警,他憑什麼給他面子。
他輕蔑一笑:「我說,是你兒子太辣雞才會被打,你也是,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颶風電子的技術總監,你要是惹我,扒掉你一層皮,不是問題。」
哦嚯!沒有我的阻攔,江鎮真就純純作死。
洪哥是誰?地頭小蛇一枚,他能受這氣?
接下來的劇情就很流暢了,洪哥怒發沖冠,當場給江鎮開了瓢。
派出所一片兵荒馬亂。
洪哥一家在本地很有勢力,他因為尋釁滋事在派出所關了十五天,但江鎮卻被洪哥打得在醫院住了三個月。
不用多說,兩家結了死仇,昔日的貴人成了仇人,什麼貴人提攜,風口上起飛,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泡影。
7
江鎮被打,加上公婆勸他收斂,他還是老實了幾年。
我「想清楚」以后,也回歸正軌,繼續當我的工具人保姆。
我秉持快樂教育,力所能及地提供我能提供的,力求不得罪孩子,也不親近孩子。
有什麼事我直接給錢,給錢也是盡撫養之責,我給得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其余時間,我一直撲在工作上,努力搞事業掙錢。
一晃江陽讀了初三,有一天,他帶著一個肚皮滾圓的女孩兒來到家里。
這些年,江陽的成績是每況愈下,他天資聰穎,但很不喜歡讀書,小學的時候,他可以靠小聰明得高分,但到了初中,他的小聰明就不夠看了。
而家里的長輩總是說:「男孩子后勁兒大,不怕,陽陽高中一定能發力。」
我笑笑,究竟是誰給他們的自信?
上輩子,要不是我揪著他學習,嚴標準,高要求,沒收手機平板,斷絕一切娛樂,就這孩子容易走偏的性子,他能學好?
我承認我的教育是出了一定問題,但家里的爸媽公婆丈夫妹妹,無時無刻不在對我進行 pua,孩子一旦有了一點點退步,他們就要說,是我這個當媽的不盡心,不愛孩子,不為孩子好,想看他走岔路,想看他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