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驍。」
我呆呆地點頭:「哦哦,我叫謝容。」
他勾了勾唇。
此時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自己名字。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恍然大悟。
他隔了好久,才有機會告訴我他的名字。
【嘶,主播說的是自己名字吧?】
【安成帝竟然也沒質疑她?】
【美色誤人啊!】
彈幕提醒,我才發現我竟然說錯了名字。
但是這個公主叫啥啊?
管理員顯然也陷入了沉思。
我只能發揮我的聰明才智,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找補。
「妾的意思是,妾來中原,給自己取了一個中原名字。」
「很好。」
「嗯?」
秦云驍眼底浮起淡淡笑意:「你的名字,很好。」
嘖,真有眼光。
9
我收回那句話。
秦云驍屁的眼光沒有。
他不知道從哪整了一朵大荷花,非要插我頭上。
素質呢!亂摘花是要罰款的!
「妾覺得,這花還是不簪為妙。」
秦云驍微微皺眉,眼神危險。
惜命,讓我放棄審美。
「簪!太美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拿著花給我插頭上。
湖水清澈,我低頭就能看到我的倒影。
好好一個人,頭上頂著個碗大的荷花。
只能說,細看是一種殘忍。
如果是斜簪也就算了,秦云驍直插天靈蓋啊!
不知道以為這是我的封印呢。
我是犯天條了嗎?
但是秦云驍很滿意,對著我左看右看,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我再次合理懷疑:前面那七個女人,都是被氣死的!
……
入夜,我跟秦云驍共處一室。
管理局很人性化地拉燈,彈幕消失之前,說要連夜給我跟秦云驍寫一百篇同人文,把拉燈的細節都補上。
我不理解,當代年輕人的腦回路讓我憂愁。
秦云驍依然沒睡,坐在桌邊看竹簡。
真是日理萬機啊日理萬機。
看看人家,寧愿不睡覺都要工作。
怪不得他活了三十多歲就死了,誰這麼熬能不死啊?
但是你別說,你真別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秦云驍這張臉,不當皇帝,搞直播都得是頭部主播。
「你不睡覺,看我做什麼?」
合理懷疑,秦云驍腦袋后面有眼睛。
逆境使人成長,此刻我的甜言蜜語已經不用過腦了。
「陛下英姿,讓妾著迷。」
他放下竹簡,看我的眼神讓我感受到一絲莫名的危險。
嘶,難道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他要把我嘎了?
秦云驍起身,幾步走到我身前,微微俯身。
「愛妃,這是在提醒朕,該入寢了嗎?」
我:「?」
他思維跳躍這麼快,史官們知道嗎?
秦云驍的手按在我肩上,我抬頭,只能看到昏黃燈光下,他微微繃緊的下頜線。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跳聲。
不是?
我還要出賣色相嗎?
出,還是不出?
我心一橫,眼一閉,為了學術!
緩緩伸手,環住秦云驍的腰。
腰封上的繡紋有些硌手,但腰確實是好腰,堅實有力。
頭頂,秦云驍輕笑出聲。
他抬起我的臉,我被迫跟他對視。
秦云驍眼底一片幽深,帶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低下頭,我慢半拍地閉上眼。
等了許久,卻只聽到他的呼吸聲,在我臉上。
我睜眼,秦云驍那張帥得天怒人怨的臉跟我隔著呼吸相聞的距離。
哦!
你怎麼能拿這個考驗干部?
「在等我吻你?」
他眼里堆滿笑意,戲謔地看著我。
我臉一紅,淦!想為自己的莽撞自罰一杯!
剛想給自己找補點尊嚴。
秦云驍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一片溫熱昏暗中,一個柔軟的吻落在我唇上。
我腦子一片空白,第一反應竟然是:暴君的唇也是熱的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我都已經心理建設到可以為學術獻身的程度了。
秦云驍竟然把我松開了。
等他有幾分慌亂地退后,我才發現我此刻的樣子有多糟糕。
是一種知乎不太好描述的糟糕。
你們腦補吧。
他扭過頭不看我,耳根微微發紅。
嘖,純情小暴君。
10
「好了,就寢。」
秦云驍說就寢,就是真的就寢。
要不是嘴巴還有幾分木,我甚至有點懷疑剛剛那個吻是假的。
我倆并排躺在床上,像一對純潔的戰友。
真的不做點別的嗎?
秦云驍是不是戒過毒啊?
我都心猿意馬了,他說停就停。
再再次合理懷疑,其實他不行,那七個女人都是因為知道了他的秘密,被他滅口的!
胡思亂想中,秦云驍突然拉住我的手,輕輕用力,把我攬在懷里。
他像是安撫一樣拍拍我的背。
「很困,別鬧了。」
我:「?」
誰鬧了?
睡就睡。
本以為睡不著,沒想到我睡得像死豬一樣。
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耳邊有人輕聲說了一句:「小騙子。」
這都是什麼夢啊。
11
穿越的這幾日。
我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跟秦云驍瞎玩。
彈幕很刻薄,說我可能是在直播古代養豬日常。
這個豬說的是誰,出于人類保護機制,我不想細問。
我跟秦云驍處于一種半熟不熟的狀態。
到底熟不熟取決于他心情好不好。
彈幕網友說,我倆應該屬于睡一張床的陌生朋友。
我心里暗暗補充,是接過吻的陌生朋友。
那可是我的初吻!
這簡直是工傷。
得加錢!
秦云驍的生活很簡單,上朝,批閱奏折,處理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