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一鳴突然發問:「你去哪個學校想好了嗎?我跟知了一起。」
許明澤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江一鳴為什麼忽然說這句話。
他點了點頭:「已經確定了,以后不能跟你們……做同學了。」
他頓了一下,像是突然間打通了某個關節,看向我跟江一鳴的眼神恍然又奇怪,他帶著孩子:「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我看著許明澤匆匆走遠,轉頭問江一鳴:「媽媽要的拿得差不多了,你還想吃什麼嗎?」
江一鳴:「吃前后桌。」
……又犯病。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許明澤的消息。
許明澤:剛剛不好明說,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許明澤:我解釋一下,問你去哪個學校只是想盡量避開那個學校。
許明澤:你壓了我三年,壓迫感比我爸媽還強,我尊重你如同尊重我的母親,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許明澤私底下是這樣的嗎?
反差挺大的。
我:「好,知道了。」
江一鳴提著購物袋,小眼神瞟啊瞟:「跟誰聊呢?」
我:「許明澤。」
我聽到了深呼吸的聲音。
14
今年七夕家里人都出去了,就連魏泉也出去了。
江一鳴大中午來敲我家的門。
我開門的時候,他好像在吸氣,一口氣沒吸上來,憋得臉都紅了。
「你把手伸出來。」
我想到他去年的操作,攤開了掌心,在他的手從口袋里拿出來的那一剎那,我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一條手鏈從江一鳴的手上垂掛下來,碎鉆閃著碎光,晶瑩剔透,很好看。
居然是個正常的東西。
江一鳴看著我的動作茫然且無措。
我接過手鏈:「在七夕送我禮物?」
江一鳴眨了眨眼:「你喜歡嗎?」
我反問他:「你喜歡嗎?」
他頓了頓,低頭看著我:「喜歡,很喜歡。」
這句堅定的話讓我失神了一下。
我垂下眼睛看著手鏈:「喜歡手鏈?」
「喜歡你。」
他慢吞吞地開口,好像在斟酌一字一句:「很久了。」
江一鳴喜歡我,我早就感覺到了。
人家說喜歡的人也喜歡你是一個錯覺, 喜歡一個人會膽怯, 會不自信,所以我并不太確定。
但去年七夕, 江一鳴把魏泉推出來頂包, 轉頭魏泉就把江一鳴的心思抖落給了我。
他去年不去農家樂是江一鳴求他的, 七夕禮物也是他們商量著送給我。
商量出一個蛤蟆……
我壓了壓嘴角:「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江一鳴撓了撓頭:「高中啊, 無論在不在一起都會影響學習吧,不如我一個人想著,起碼你還能專心沖狀元。」
下一句,他很小聲:「而且, 你太好了……我怕我追不上你。」
初中的時候我有一個關系不錯的同學, 她跟我一起學習, 一起競賽,但是忽然有一天她跟我說,追著我太累了,她離我遠點才能松口氣。
我不知道她在我身邊有這麼大的壓力。
她很坦誠地跟我說了她的想法, 說我不合群。
江一鳴突然冒出來,嚇了她一跳。
他一個中二少年,說了一句很中二的話。
「野獸獨來獨往,牛羊才成群結隊, 就你合群,就你合群。」
她看著像是要被氣哭了,我趕緊道歉,拉著江一鳴走。
他還在替我打抱不平,嘴碎得很。
往日歷歷在目,好像還是昨天。
我看著眼前忐忑等回應的人,說:「你很好,不比任何人差。」
番外
爸媽知道我跟江一鳴在一起了。
媽媽沒什麼反應,好像早就看出來了。
爸爸一臉凝重地坐在我們對面的沙發上,沉聲說:「你們不能在一起。」
江一鳴瞬間緊張:「叔叔, 我會對知了很好很好的。」
爸爸沉重地搖頭:「一直沒有跟你們說……你爸爸其實沒有生育能力,你是他從我們家里抱走的。」
我的嘴角抽了抽,爸爸又犯病, 江爸爸知道自己沒生育能力嗎?
江一鳴的臉唰地變白。
他可真好騙啊。
爸爸:「你跟知了是親兄妹啊。」
媽媽直接推了爸爸一下:「神經病, 嚇著孩子。」
還好我媽媽是正常人。
爸爸瞬間變臉, 哈哈笑起來:「嚇到了?」
江一鳴抓著我的手很緊,我看向他, 他被嚇得嘴唇都白了,眼眶卻紅了一圈,眨了下眼睛, 一顆淚珠滾了下來。
我的心口一滯, 連忙說:「我爸開玩笑的,你別信。」
這麼欠,活該他追老婆追四年。
我拿紙巾給江一鳴擦眼淚, 他還怔怔的。
「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對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嗯,已經在一起了。」
-完-
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