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竹馬國君征戰多年后,他親手揭露了我假千金身份。
還納了真千金為妃,要我立刻上交兵符。
笑死,誰繼承二十萬兵馬誰就要當你小老婆?
兵符我上繳,殺敵我擺爛,直到五國大軍合力攻過來。
竹馬終于慌了,求我保全崢國。
我當然會保全,不過不是他的崢國,而是我的崢國。
1
作為已故裴老將軍的獨女,我自然而然地繼承了崢國上將軍之位,統領二十萬人馬。
手握重兵,獨占家財,加之我裴青也自認長相不俗,這幾年有不少癩蛤蟆上門來提親。
這些癩蛤蟆要麼是圖財,要麼是圖權。
都被我一一打消了念頭。
當我的竹馬國君寧玄書也在昨天成了癩蛤蟆中的一員要我入宮為貴妃后,我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只因我猜得出這位大蛤蟆真正想求的也是我的二十萬兵馬。
誰知第二天,他就找來了將軍府的「真千金」,同時叫太監來宣旨。
旨意有二:
一、我這個假千金應該立刻上交兵符;
二、大蛤蟆準備三個月后迎真千金入宮為妃。
前腳拒絕后腳就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出來真千金,寧玄書想來是一開始就想好了兩全之法。
笑死,反正誰繼承將軍府誰就要當你的小老婆唄?
2
真千金名叫裴清悅,好像是大蛤蟆為她取的。
這很難不讓我懷疑是他在借著對方身份嘲諷我。
此刻裴清悅淚眼盈盈站在我面前,弱柳扶風的樣子讓我總有些懷疑她是被寧玄書隨手找來的假貨,目的就是為了奪我兵權。
其實我的養父早在一開始就告訴我,我是他收養的孩子。
當年女兒丟失之后裴夫人悲痛過度,加之難產大出血,整個人都渾渾噩噩,遍尋無果后裴將軍遇見我這個孤兒便將我帶到她面前。
告訴她說——女兒已經找回來了。
失而復得的裴夫人將我抱在懷里不肯撒手,終于圓了心愿含笑而去。
等我稍大一些,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我原本以為自己異父異母的姐妹該遺傳了養父的氣度武功,還暢想過將她尋回之后,我們并肩沙場的景象。
誰知……
被我審視的目光掃過,裴清悅哭訴思念父母的話一頓,顫抖著躲到了傳旨太監的身后。
好柔弱啊,我心想著,改天得查一查她到底是不是寧玄書為了奪權所找的冒牌貨或是間隙。
「裴將軍……」
太監讀完旨意等了半天不見我交兵符,不由上前:「您是要抗旨麼?」
我內心笑笑。
抗旨?
我敢抗旨,寧玄書敢定罪麼?
我隨意將兵符送上,看著太監興奮的神色意味深長道:「勞煩回稟君上一聲:裴青也既然不再領兵,又非裴家后人,自請卸下上將軍一職,稍后便親去王宮告罪。」
寧玄書不傻。
他知道我在軍中頗有威名,加上從前的功勞,即便我不是真的裴將軍后人,這些功勞也夠我做個大將軍了。
但太監可沒有這種腦子,還以為超額完成任務高興地應下回宮復命去。
而裴清悅看著我欲言又止,她身側的婢女搶著說:「裴姑娘占了我家娘娘這麼多年的身份,如今真相大白,難道還要繼續鳩占鵲巢麼?」
此話一出裴清悅有些不自在,卻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一聲:「她畢竟喊了我爹這麼多年父親。
」
我:「……我這就走。」
見我這樣輕易地答應,裴清悅有些不可置信。
而她身側的婢女扯了扯她的衣袖:「娘娘累了一天,先進去休息吧。」
我看著暗自搖頭,大概信了三分她真的是養父的親女——若是寧玄書刻意找來的冒牌貨,不至于被婢女牽著鼻子走。
其實平心而論,我并沒有對不住這位「真千金」半分。
她的親情、地位都不是被我竊取的。
然而她畢竟是養父的女兒,讓一讓也沒什麼,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傻傻地被人利用。
于是臨走之前我說:「清悅——你同國君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面對這個親昵的稱呼她有些不自在,片刻后才說認識已有許久,臉頰上浮現著淡淡的紅暈。
……
嘖,完了,陷入愛河了。
3
剛搬進之前添置的別院不多時,還沒等我去宮門告罪,寧玄書便一身常服前來。
這廝昨日向我求娶無果,今日便窮圖匕見,很是無恥。
然而他的皮相還是不錯的,站在梧桐樹下含笑看來時讓我恍惚想起年少時我和他一并上街游玩的往事。
「青也、」
寧玄書走上前來:「你為何要卸下將軍一職?是因為清悅麼?」
青也、清悅。
這兩個讀音很是相似的名字叫我有些反感,面上還是沒有表情:「我既非裴家后人,如何當得起上將軍一職?」
崢國無將,否則從前也不至于讓我一介女流接過養父的職位,如今我以退為進,倒要看看這蛤蟆從哪里找出來新的人選。
被我這樣一噎,寧玄書不怒反笑:「你是在介意清悅麼?」
他拉我的手卻落了個空,更確信我是在吃裴清悅的醋:「可她畢竟是裴老將軍的唯一血脈,我理應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