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讓我迷惑了。
不過,他現在怎麼樣,喜歡誰,要干什麼,都與我無關。
我只想讓他死,讓蕭暮沉成為真正的皇帝。
林晚秋或許是有些子膨脹,坐下后竟然指揮我來給她倒茶。
我:「好嘞。」
信不信老子給你下毒,毒死你個小辣雞。
系統:【警告!宿主不能做出違背素質跟進展程度的事!】
那吐口痰行吧?
系統:【有些惡心,但……也不是不行。】
我興奮地走向林晚秋。
手腕卻被蕭暮沉拽住。
蕭暮沉:「朕的侍衛只會殺人,不會服侍人。」
「王妃不如換個奴才使喚。」
蕭暮沉顯然不高興了。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莫挨勞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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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則是一聲不吭,倚靠在椅子上品茶。
還用那種鬼迷日眼的眼神盯著我上下打量。
林晚秋被明著駁回面子顯得略尷尬。
畢竟之前的蕭暮沉一直都是不爭不搶,凡事主打的就是一個無所謂的態度。
乍一下為了個侍衛態度強硬起來,確實有些令人生疑。
圍獵開始,蕭暮沉不慌不忙地騎馬踱步,像是小學生來參加秋游。
我急了:「皇上那頭鹿都躺在那里了,為什麼不射?」
蕭暮沉:「反正每回都是蕭霽贏,朕射不射的又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我蹦到他身后坐著,就著他的手張弓架箭,「皇上。」
「你得贏。」
「從各方各面,你都得贏過蕭霽。」
「我許解意,實名賭你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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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彩虹屁起了作用。
蕭暮沉主動拿走弓箭,瞇眼,張弓拉滿,不是對準那頭鹿。
而是一頭藏匿在草叢中幾乎隱去所有身影的狼。
箭矢裹著勁風命中狼頭。
還來不及叫一聲,野狼便抽搐著倒地咽氣。
我看著蕭暮沉眼里閃過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這種眼神,我滿意極了。
中途侍衛與我換班,我不肯。
蕭暮沉見我眼皮子都在打架,便讓我在休憩處等他,他獵到那頭棕熊后便返回。
早上起得太早,受罰那五十年,終年不見天日,我習慣了白日睡懶覺。
因為入夜后,我便開始接受換骨的疼痛。
任務失敗后的懲罰。
就是每日承受骨頭碎成渣渣,再重新長好復原。
周而復始,年復一年。
痛到極致便成了麻木。
我靠著樹開始打哈欠,蕭暮沉俯身,又掐了一把我的臉,眼里竟然有寵溺。
旁邊的侍衛目光帶著三分好奇,四分八卦,還有一分是驚嚇。
大概是沒搞懂皇帝為什麼突然對男人感興趣。
他留下兩名侍衛照看我。
自己帶了一名侍衛離去。
23
一覺醒來。
周遭已經換了環境。
我在一輛馬車里頭。
蕭霽換了騎射服,一身月白長衫,側臉看起來很是溫潤無害。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真面目。
蕭霽殺人的時候,鮮血濺在臉上,瞳孔微微放大,很瘋癲。
一半慈悲,一半入魔。
「王爺這是做什麼?」我睡得脖子疼,坐起來時嘶了一聲。
蕭霽墨色的瞳在馬車內室顯得越發深黑:
「你不來,本王便只有親自來請了。」
我覺得好笑:「你管這叫請?」
蕭暮沉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很著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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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手腳又開始不干凈了。
他伸指撫過我散下來的發髻:「你跟念念確實不一樣。」
「她冷靜果敢,不愛笑。」
「不像你,連眸子都含著笑意。」
我微恍神。
原來攻略蕭霽的那段歲月里,我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而跟蕭暮沉在一起的時間里,日子不算長。
但似乎,還挺快樂的。
我想幫他做很多事,但他卻把我當小孩兒看。
我整理下耳發,借此擋開他的手:「既然如此,王爺為何將臣妾私自帶走?」
蕭霽:「本王想跟你聊聊。」
「你既然是念念的朋友,那應該知道她的很多事情。」
「本王很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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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笑了,想聽書可以去茶樓小館。」我撩開簾子。
馬車行駛在集市中,這方向不是朝王府的。
我警覺起來:「你想帶我去哪兒?」
蕭霽笑笑:「本王不吃人。」
「到了便知。」
顛了半個時辰后,到了地方。
我挪著發麻的屁股準備跳下馬車,蕭霽卻伸手遞給我。
我裝作沒看見。
澄園。
這是……
我在攻略蕭霽時,我與他訂下的園子。
當時這園林還是荒蕪一片,我那時候抱著他的手臂計劃著在里面挖一湖水池,種上睡蓮跟菖蒲。
臨湖建一幢三層木屋。
推窗可見滿池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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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走在前頭:「念念很喜歡這里。」
「本王答應過她,將來塵埃落定,陪她來這里隱居。」
我說笑而已的。
蕭霽,我知你登基為王之后,終日忙于朝政。
怎會陪我來這種地方隱世?
當時也只是興頭上了這麼一說。
畢竟當初我攻略你成功以后,我就會脫離這個世界。
「念念下葬后,本王雖然已經擁有了一切,卻又覺得什麼都沒有了。」他突然停佇在一棵樹前,彎腰俯身用衣袖擦拭著什麼,「三年,她竟然一次也沒有入夢來見過我。」
我看清他身前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墳堆,墳前墓碑上刻著:「吾妻馮念念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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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你覺得她還會回來嗎?」
我揪了根小草搓著玩:「不會。」
「我們那里的人,攻略失敗就會遣返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