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全南城的人都會知道公主逃婚了。屆時,皇兄也不好拿謝錦的父親發作,只能認栽了,不過我可能就比較慘了。
這時遠處城樓上一抹白色的身影,看著這一幕,覺得十分有趣,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他身旁的玄衣男子看著城樓下飛奔的紅色身影感嘆道:「你這徒弟性子還挺烈!」
我一路通暢地去了勤政殿,可是到殿門口就被趙公公攔住了,說皇兄在御花園和沈清河在一起。
我又輾轉去了御花園,做好了心理準備,走到了他面前,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皇兄我不嫁了,剛剛在宮外我……」
還不等我說完,他一巴掌就打在了我臉上,我一個踉蹌就跌倒在地上,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是朕平時太慣著你了,把你慣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你今天如此作派,讓朕的臉面往哪里放!」
我來這里,都沒有見過幾次皇帝,甚至說話也沒幾句,但是所有的禁足、懲罰,都是他給的。
我強忍著淚水,一字一句道:「李疏,終究還是你的臉面重要。」
9.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敢直呼他的名字。
沈清河想上前來扶我,被他攔了下來,他氣急了,「我看你是想死,是我讓你活得太容易了。」
我突然便理解原主為什麼跋扈了,只冷哼一聲:「大不了,我不做公主了。」
「這是你想不想的問題嗎?看來是該讓你好好清醒清醒。來人!公主李疏月,乖張跋扈,屢教不改,施鞭刑。」
沈清河聽后,面色有些變了,「皇上,公主嬌弱之軀,怕是受不了鞭刑。」
我抬頭看著李疏,他毫不動搖。
行刑的人把我綁了起來,那鞭子好長好長,打在地上都「啪啪」作響,把地上的雪揚得很高很高。
我也不想這樣認輸,就硬挺著,第一鞭子落在了我的手臂上,皮開肉綻,看到了紅色喜服內的白色里衣。
我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李疏果然是做了皇帝的人,心真狠。
這時,那天攔住我的白衣服的煩人精出現了,他慢悠悠地走過來,仿佛看不到我在挨打。
挨了好幾鞭子之后,我腦子有些不清醒了。
李疏看著他來,開口道:「國師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煩人精看了我一眼開口道:「還是為了這徒弟,是臣沒有教好,受完刑,還請皇上讓我把她帶走,好好教導。」
我看著他,心里罵了句「傻逼」,都這樣了,還讓我受完刑,有沒有搞錯,跟鬧著玩似的。
10.
可是皇兄馬上就叫停了,他走到我面前,「今天開始,你就跟著國師好好學。這是圣旨,如果還學不好,李疏月,你別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我被放了下來,頓時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地上,渾身都火辣辣地疼,又冷。
等李疏和沈清河走遠,煩人精就帶著笑容可掬的樣子,湊到我面前來,「我的好徒弟,你還好吧。」
我白了他一眼,「原來你還是個國師,這南國是沒人了嗎?」
他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繼續說道:「你當初求著我做你師傅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你……」我最終撐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是被一陣流水聲吵醒的。
這房子不像是在皇宮,卻很漂亮。我掙扎著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外面,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里流水潺潺,煙霧繚繞,風吹過竹林沙沙地響。清晨的日光,在水上跳躍著,還有一個俊俏的男子坐在亭子里飲茶。
等等……那個男子有一種讓人討厭的氣質,果然是國師大人。
這時,一名身著玄服的人走了過來,手上抱著柴火。
他看著我站在門口,突然扔下柴火跑了過來,一只手拍在我的肩上,「你醒啦。」
傷口正正被他拍著了,我吸了口涼氣,「你你你誰啊,輕點,我是公主,把我拍壞了怎麼整。」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我還是你救命恩人呢,昨天還是我把你背回來的,說實話你挺沉的。還是少吃點,要不然得趕上小巨了。」
「小巨是誰?」
「我養的豬。」
「……」
我有些尷尬,趕快轉移了話題,「你叫什麼名字,是干什麼的?」
他憨憨地笑著,「我叫杜羲,是國師的朋友。你叫我小五就好。」
我也掛著笑容,「我叫李疏月,是……是國師的……」
「徒弟,我都知道。這南城誰不知道,國師有個唯一的徒弟,公主李疏月。」
我倒不知道原主和他的關系這麼的人盡皆知。
11.
我走到亭子里,國師給我沏了杯茶,「往后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住在這兒了。」
我撇了撇嘴,「挺好的,比皇宮好,我喜歡這兒。」
他看著我淺淺一笑,眼底有我看不明白的深意,「你跟以前確實有些不同。」
「那以前的李疏月是什麼樣子的呢?」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期待。
他想了想說道:「是個囂張的人,喜歡玩弄權利、地位,可是……」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
「卻又敏感膽小,一直都在追求別人的認同,說到底不過是個想得到關注的孩子。
」
聽他這樣說,其實我突然覺得有點想哭。好像拖著沉重的擔子走了好久,突然有人就給你卸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