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聽了,發出意料之中的嘲笑聲,用粗糙的手指,劃過我的臉。
「你在嫉妒?」
「我怎麼敢?」我笑了笑,說,「只是,如果這里是家的話,我覺得,總得有個女人,去做飯吧。」
書德陽光學院的飯,一直由一個食堂大媽來做。
十分難吃。
畢竟,在最油污的環境,做二十多人的飯菜,煙熏火燎,誰都沒心情把菜往好吃了做。
但我想讓宋清雪去。
因為她做得好吃。而一個家的飯菜,應該由好吃的人來做。
這是我第三次從李院長的辦公室出來。
我說服了李院長,把我最好的朋友,送到最折磨人的廚房。
28,
宋清雪開始去做飯了。
不僅如此,每天的課程,她也沒有落下。
甚至在短短七天后,她就崩潰了,在食堂里,抓破了我的臉。
我沒理她,只是看著她,越來越累,越來越臟,在李院長的眼中,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甚至有人在早讀上舉報,說宋清雪,在食堂中,和疤臉保安眉來眼去。
可以說是,不守婦道。
從那以后,李院長看向宋清雪時,幾乎已經可以用厭惡來形容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
時間,來到了秋末,南方的寒氣涌了上來。
在一個秋夜,我主動敲響了李院長的門。
當時,他正要回家。
我騙他說,七天后,是我 21 歲的生日。
我希望,李院長能陪我。
李院長愣了愣,答應了。
我知道,收網的時候到了。
29,
七天后的凌晨,我跟宋清雪復盤了所有計劃。
從最初她試圖自殺的那個晚上,一步步來到這一天。
我動用所有力氣,只為了搏得李院長的信任,然后,讓李院長將宋清雪掌握食堂的工作。
我們期待的,是一場燒掉一切的火災。
而想達到這一切,只有食堂才可以。
我讓宋清雪做好一切準備。
早讀上,我會利用默寫暗號,讓女學院準備逃跑。
時間,定在晚課后,七點,將要吃晚飯的時辰。
我最后問了宋清雪,她說:山語,跑快點。
我說:你也是。
「我會的。我會,盡力不讓自己死掉的。」
一切準備就緒后,時間很快來到了夜間七點。
學員們,奔向食堂。
我沒有去。
我與李院長,回了房間。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李院長就撲向了我。
并且,這間屋子沒有窗戶,門也只能從外打開。
30,
我能做的,只有后退。
然后,萬分戒備地,盯著李院長皺眉的嚴肅表情。
我說:「再等等,李院長。」
「等什麼?」李院長一邊反問,同時,開始脫起衣服。
那是一具已經邁向蒼老,但仍然孔武有力的身軀。
我沒有任何可能戰勝眼前這個人。
我也從沒想過要靠武力戰勝他。
我咽了口口水,說:我發現,我還是沒準備好。
「沒準備好?」李院長赤裸著上身,愣了下,怒笑說:「那你他娘吊了我七天?你何必呢?林學員?或者,老婆?」
他邁開步子,三兩步就到了我面前。
而我,沒聽到任何火警的消息。
沒有腳步聲,沒有煙,沒有任何聲音。
還不到時候。
必須,還要有另一個人過來。
然而,李院長的雙手,已經箍緊了我的腰,那股大力,幾乎要將我整個人窒息。
我只能不停拍著他的后背。
他卻沒有任何緩解。
一只手,摟緊了我的腰。
另一只手,在粗暴地扒下衣服。
而屋外,還是一片平靜。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用膝蓋頂向李院長的下腹。
「艸!!」
頓時,李院長的表情變得猙獰無比,他一只手捂著小腹,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頭,狠狠地向墻上砸去。
砰!
那是,我的頭骨撞在水泥墻上的聲音。
但是,也還好吧。
沒有第一天過來時,被電擊那麼痛。
或許,也沒有宋清雪踢他之后,被毆打得那麼痛。
于是,我透過他寬大手掌的指間,盯著他,大笑。
我大聲地、狂妄地、挑釁地盯著他,說:繼續啊!你這個老畜生!
對面,李院長再度捏著我的頭,正要再次撞向墻時,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一時間,李院長也愣住了,扭頭看去。
那是疤臉保安開的門。
他終于來了!就是現在!
我立即掙脫李院長的手,拼了命地向門外的亮光沖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我數著自己的步伐,一如第一天來到這所學院,向那扇大鐵門逃跑時一樣。
不同于第一次,這一次,我成功地彎下了腰,躲過了疤臉保安揮過來的手,從他的腋下,鉆了出去。
結果,在我剛剛站到走廊上時,一股巨力,從腰間襲來。
是疤臉保安,在千鈞一發之際,將我拉回了屋子。
就在此時,門外終于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起火了!!!」
屋內,李院長與疤臉保安面面相覷時,我再度邁向門外,抓住了門的把手。
另一邊,疤臉保安眼疾手快、近乎下意識地又將我拉了回來。
但是,我已經抓住了。
抓住了,門內側的把手。
隨著我被拽回來,門,也在一瞬間關上了。
我知道的。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門也只能從外打開。
31,
一時間,屋內的兩個成年人,都愣住了。
李院長率先惱羞成怒地沖到門前,大喊:你 tm 都干了些什麼!!!
「你愣在那里干什麼,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