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
實驗室里,我被自己的學生炸飛的那一刻,只想說: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豬。
再睜眼,我成了我口中的豬。
但問題是,我怎麼就成了一頭腦子不靈光的豬了呢!
本以為自己是滿級大佬回到新手村屠殺。
誰知竟擁有了腦干缺失的美?!
1.
我,時柃,清華化學系最富有盛名的研究生導師,嗝屁了。
反應釜爆炸,美得像煙花。
而我就是這場絢麗演出中,為了保護學生光榮犧牲的倒霉蛋。
一覺醒來,我頭痛欲裂,咬牙切齒道:「我不是說過一萬次加料要均勻嗎!」
空氣靜默。
隨后,四周響起襲涌而至的竊笑聲。
前面的兩個男生艱難地把頭從課桌上拔起來,扭向我。
臉上頂著一大片紅印,睡眼惺忪。
「柃姐,你說加里奧要怎麼著?」
一邊說著,一邊齊齊拿出筆記本。
上面密布著狗爬一般的歪扭字跡,最中央還寫著「時柃英雄聯盟親傳秘典」幾個大字。
講臺上,留著地中海發型的老師推了下眼鏡,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你們三個不學習不要影響其他同學,都給我滾出去!」
兩人習以為常地站起身,回頭看我。
臉上一左一右對稱的紅印顯得像親哥倆似的,嬉皮笑臉道:「柃姐走啊,打游戲去?」
向來品學兼優的我哪見過這場面啊?
我坐在原位,還暈著的腦袋像是又挨了一棒槌。
更暈了。
我環顧四周,陌生的教室,陌生的同學。
還有黑板上方熟悉的——高考倒計時 250 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中海見我坐著不動,以為我又要犯渾。
中氣十足地怒吼:「出去!!!!」
好嘞您吶,就讓我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都是教育工作者,我已經如竄天猴一般隕落了,可不能再把這位同僚氣出個好歹來。
2.
走廊上,我們三人像手機信號一樣站成一排。
滿格信號馮燁:「柃姐,咱還真乖乖罰站啊?我叫了隔壁班的大壯他們打游戲,人還在網吧等著呢。」
兩格信號云喜:「柃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是不是昨天打架太累了,沒休息好?」
沒有信號的我按了按額角,深沉說道:「我想靜靜。」
兩人乖乖噤聲。
我運轉我那機智的大腦,飛速思考。
我這是重生了?
看著走廊窗戶上隱約映照出的輪廓,這是我 17,8 歲的樣子。
不過頭上這五彩斑斕的雞毛撣子是什麼情況?
我年輕時是也叛逆過沒錯,但最多是少寫兩道題。
150 滿分的試卷只拿個 140 來分以表達我的桀驁不馴。
也沒到過這種把自己打扮成開屏孔雀的地步啊?
相同的名字,相同的樣貌。
難道是,重生到平行世界了?
身旁的云喜突然懟了懟我的胳膊,小聲說道:「柃姐,你男神來了。」
啥?難道在這個世界我和諾貝爾是高中校友?!!
我咧著嘴,憋不住笑。
抬眼看去。
身姿筆挺,肩寬腿長的男生遠遠走來。
校服襯衣的扣子扣到喉結下方的那一顆,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一手拿著一沓資料,一手插袋,渾身散發著清冷儒雅的書卷氣。
目光瞥過還沒來得及收起傻笑的我,神色有些微妙。
隱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我愣了半天。
……
就這就這就這???
除了比諾貝爾高點,長得比諾貝爾好看點,還有哪點比得上諾貝爾?!
好吧,我承認,是好看了不止一點。
但我時柃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他有 355 項專利發明嗎?!
有遍布五大洲 20 多個國家的公司和工廠嗎?!
有以他名字命名的人造元素嗎?!
呵,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白臉,也配當我男神?
我冷冷說道:「以后記住了,我男神是阿爾弗雷德·貝恩哈德·諾貝爾。」
不遠處,剛剛路過的俞簫腳下步伐一頓,差點崴了腳。
馮燁:「阿啥啥啥啥啥?云喜你聽清了嗎?」
云喜疑惑地撓頭:「雷恩加爾?柃姐要開始練獅子狗了?」
3.
高三班主任辦公室內,地中海「啪」的一聲把成績單拍到桌上。
「時柃,你看看你這次的月考成績,還敢在課堂上睡覺說夢話?!」
我:……
「你父母花大價錢把你轉來我們這所重點高中,是為了讓你學習,不是讓你來拉幫結派搞那些不求上進的小團體的!」
我:……
「是,我知道你家有錢,不在乎這些,但是你不學不要影響其他人啊!馮燁云喜他們還要靠著高考這條路改變命運呢!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啊!」
我:……
他捋著那飄飄蕩蕩的頭發絲。
一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勸說。
痛心疾首的模樣簡直見者落淚。
我確實快落淚了,不是因為班主任的演講,也不是因為扣到頭上的屎盆子。
而是……
我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看著眼前慘紅一片的成績單。
語文:36 數學:42 英語:33 理綜:39 總分:150
還挺厲害,沒偏科,差得雨露均沾。
這總分看著眼熟,這不我以前的單科成績嗎?
我,十六歲省高考滿分狀元,
五年完成清華本碩連讀,
二十三歲就拿到哈佛 PhD,
二十六歲收到母校研究院的邀請函,回來報效祖國。
一生要強、頭頂桂冠的天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