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出課本的時候,周圍的人全都瞠目結舌。
原主什麼都好,就是學習差點意思,來學校就是為了處對象。
有個含著棒棒糖的小男生箍住我的肩膀:「寶寶,你今天吃錯藥了?」
我盯了眼他放在我肩頭的手:「你是我男朋友?」
「對啊。」
我收回目光:「從今天開始不是了。」
小男生目瞪口呆:「你有病吧?」
「沒有。」我閑閑地翻了一頁書,「我想考清華。」
「靠!」他罵罵咧咧,「林雙雙得神經病了!她說她要考清華!」
我沒理睬周圍的哄堂大笑。
原作里,原主后來學了藝術,高中畢業就考去國外了,多年后才回來,這就是女主含淚做替身的前情。
我就不一樣了,全身上下沒半點藝術細菌,只想考五道口職業技工學院。
我現實中就差了七分沒考上,挺可惜的。
現在穿成了個少女,那當然是再考一次啊。
一早上,我坐在教室里評估當前的課本難度,和學校的師資力量,覺得外在條件上還是有保障的,應付初中內容也比較簡單。
中午放學,我去隔壁樓找阿瑤,媽媽跟我說阿瑤被排進了十班,可我沒在教室里找到她。
我問幾個前去吃飯的小同學,一聽說是找新來的插班生,他們的眼神就變得閃躲。
我感覺不太妙,抓過一個問:「人在哪兒?」
「……孫悅她們把她帶去衛生間了!」
我心下一沉。
如果說原主是個白蓮花,孫悅就是她的狗腿,書里老幫著原主欺負阿瑤。
沒想到這狗腿還挺有能動性,我不說,她自己也忙著搞事。
我沖進衛生間的時候,十班幾個女生在孫悅的帶領下,對著地上的阿瑤猛踹:
「什麼土狗也敢來我們學校,這份見面禮送你喜不喜歡啊?」
我甩了外套就把孫悅的腦袋摁進了水槽里:「你罵誰土狗?」
「林雙雙!你發什麼瘋!管你什麼事?!」
我把水龍頭開了猛沖她的臉:「她是我妹,你說管我什麼事?」
被按在地上的阿瑤眼睛亮了亮。
都是初中女生,打架就是抓頭發撓臉,我就一個人,雖然沖上去的架勢很兇,但被打得很慘。
不過孫悅要往我臉上扇的時候,阿瑤沖上去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腕,咬得她鮮血淋漓。
她們班主任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把我們統統帶到了辦公室里:「為什麼打架?」
孫悅惡人先告狀:「趙老師,我們跟新同學打招呼,林雙雙突然沖進來打人!」
「你們這招呼打得可真響亮,我在隔壁樓都聽見哭聲,你們十班向來這麼熱情好客?」
我拎起阿瑤的手臂,讓姓趙的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姓趙的自然是偏心自己班上的:
「就算是鬧了什麼矛盾,肯定也是相互的,蒼蠅不叮無縫蛋,你既然撞見了,應該第一時間先找老師。」
我哦了一聲,教育阿瑤:
「聽見了沒有,趙老師在教你呢,蒼蠅不叮無縫蛋。以后你有看不順眼的,一巴掌呼上去就得了,反正都是對面找抽。你把人家打得渾身是傷也沒關系,只要你先動手,你就是占理的那個。」
姓趙的面孔一沉:「林雙雙,你怎麼說話的?」
「我只是謹遵老師的教導,重復老師的話而已。」
「你……」
她還想跟我辯幾句,教導主任和我們班蔡老師進來了。
為了讓我上學,我爸給學校捐了不少錢,我媽也跟蔡老師關系很好,自然是向著我,最后給參與霸凌的孫悅一行人各自一個記過。
從辦公室里出來,孫悅抱著手狠狠瞪了我一眼:
「林雙雙,你居然有這樣的土狗親戚,還不以為恥。」
「她是我親妹妹,跟我一樣姓林,你說我們這里誰是土狗?」
孫悅家里也挺有錢,到處橫著走,就怵我一個,此時簡直像是被我扇了一耳光:
「呵,到處亂咬人,看來我得去打個狂犬疫苗!」
「你直接打個免疫三聯,平安一整年。」
孫悅被我氣得又要動手,見我擼起袖子打算奉陪到底,她的小姐妹趕緊把她拖走。
畢竟,誰也不想一天兩個記過。
我跟阿瑤復盤:「知道她們為什麼打你嗎?」
「因為我……我比較土。」阿瑤低垂了眉眼,說話吞吞吐吐。
我嘆了口氣:「不,因為她們是壞胚。」
阿瑤很震驚,沒想到我說話這麼直接。
「你沒聽她們說嗎?那是她們送你的見面禮。就算今天不是你,是其他的新同學,她們也會打的,什麼理由都可以。以后碰見壞胚,不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是你的錯。」
阿瑤點頭如搗蒜。
楊家就她一個女孩兒,從小到大什麼錯都是她的,從沒有人告訴她,問題不出在她身上。
對上她小狗似的眼神,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世界上的惡意,有時候根本沒有緣由,也躲不掉。但你要在她們找上門的時候反抗,讓她們付出代價,讓她們知道你不好惹,她們下次再找你的茬,才會掂量掂量。一味退縮,只會得胃癌。」
阿瑤聽到最后一句,小小的眼中,大大的問號。
「經科學研究,忍氣吞聲容易得胃癌。」我嚴肅道。
阿瑤是那種很懂事的小女孩,反復默念著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