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抹掉唇上的血,從包里翻出口紅。
把他的車窗當作鏡子,在唇上勾勒涂抹。
「你那個好妹妹下的藥?她怎麼凈玩些不入流的把戲?」
我忍不住贊同:「確實。」
見我有了回應,祁玉俊極的眉眼染上笑意。
「我去劃花她的臉,如何?」
我將口紅放回包里,抿了下唇。
笑道:「不用,我自己來。」
他笑了笑,再開口是提出要開車送我。
我樂得有免費司機,沒有拒絕。
上車后,我報了一個地址,正準備閉目養神,卻聽到他說:
「先去醫院。」
「我還有事要辦。」
「先去醫院。」
「你好吵。」
「先去醫院。」
我睜開眼,抬手就要去拉車門。
祁玉急急落了車門鎖,把車停下。
「行,先去辦事。」
「但你的腿要包扎一下。」
話落,他翻出車里的醫藥箱,不由分說地攬過我的腿,架在他的腿上。
我不由得跟著他的動作扭轉身子,面向他。
我感受到他的指尖在我腿上游走,傳來一陣酥癢。
不禁擰眉:「祁玉,你逾矩了。」
他加重手下的力道。
我吃痛,捶向他的肩頭:「放開!」
他沒有松手,聲音陰惻惻的。
「一想到這麼漂亮的腿會留下疤,我就想殺了你妹妹。」
「這是我的腿,你憤慨個什麼勁?」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要你。」
我把腿收了回來,不在意地笑。
本想提醒他打賭輸了。
念頭一轉,開口道:「如果你能通過我的考核,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嗯?」
「我最近要對付的人有點多,分身乏術。」
祁玉笑了:「你想讓我去搞喬梔?」
我也笑了。
不得不承認,祁玉對極了我的胃口。
14
辦完事,祁玉把我送回了家。
我抄起水果刀開始找人,卻發現沈月晗和她媽媽都不見了。
問了仆人才得知,沈知言出國談生意,沈月晗吵著要一起去玩。
于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走了。
沈月晗以為知道了我不是沈知言親生就可以隨便拿捏我。
結果下了藥又害怕我報復,守著避風港逃了。
可是她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
我放下刀,無聲地笑。
更何況,她死也不會想到。
那個她自以為的真相,不是真相。
反而是送給我的一份大禮。
送飯時她嘲諷我不懂沈知言,以為我的沉默是認輸。
卻不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下笑意。
我可能是不懂沈知言,但我太懂顧昀如了。
如果我不是沈知言的骨肉,根本就沒有命來到這個世界。
不知道沈知言知道這一切之后,會是怎樣的光景?
不過,要想徹底擊垮沈知言,還需要很關鍵的一環。
這些年來,沈知言之所以能在 A 城呼風喚雨,少不了顧家的扶持。
……
我驅車來到顧家。
面對著顧老爺子,笑意吟吟:「外公。」
「你母親的葬禮都沒來,怎麼現在來了?」顧老爺子輕抿杯中熱茶,并不十分熱絡。
也不怪他不喜歡我。
我自小與他接觸不多不說,更是逼瘋他女兒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顧昀如死在了精神病院,他不讓我陪葬都算好的。
然而我依然帶著那副笑臉:「我被爸爸關起來了,這不一被放出來就趕著來看您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們家的爛糟事,我懶得管。」
我乖巧地為老爺子添茶,輕聲道:「媽媽死得這樣不光彩,如今尸骨未寒,父親就帶著情婦和她的女兒去國外度假了,您真的咽得下這口氣?」
老爺子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小青,我知道沈知言出國是為了談生意,你不用在這添油加醋。
「我是昀如的父親不錯,但也是個商人,如今已經賠了一個女兒,不能再賠了生意,以沈家目前的實力——」
我聽得不耐煩了,打斷了老人家的生意經。
「如果我說,我可以頂替父親的位子呢?」
這些年來,除了學習和玩弄沈月晗。
我的時間幾乎全用在了幫忙打理公司事務和參加宴會上。
這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接管公司。
只不過現在,我想把這件事提早一些。
老爺子怔了半晌,嘆了口氣。
「你一點不像昀如,你聰明,狠辣,野心大。如果昀如能像你一樣,或許也不會死。
「只是,我已經半只腳邁進棺材了,何必陪你去冒這個險?」
我拿起剛剛倒好的茶,一飲而盡。
「這個險,只怕老爺子您是冒也得冒,不冒也得冒了。」
15
幾天后,沈知言帶著沈月晗母女回家時,我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
沈知言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CFA 成績我已經查到了,還有進步空間。」
「我會繼續努力的。」我笑了笑,將親子鑒定書遞了過去。
「這里有份文件您看看。」
考試結束后,我拿著沈知言的頭發,去了他最信任的醫生那里。
那個醫生和沈月晗她媽暗通款曲。
早在我出生那年,就做出了一份假的親子鑒定。
我用上了那把劃破我大腿的美工刀,要求醫生再做一遍。
這次,要真實的。
沈知言看著文件,抖著手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醫生那邊我早就派人守著了。
他不敢說謊,只得將實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挑眉看著沈知言的臉逐漸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