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好似剛反應過來,沖我揚起一個「歉意」的微笑,梨渦淺淺,一副單純模樣。
呵,江燃就喜歡這種小白花。
她上前一步抽出紙巾邊幫我擦桌子邊道:「對不起啊,我剛剛給所有同事都買了咖啡,沒想到你的沒放穩,灑了。」
「沒關系。」我笑了笑,伸手撩起桌上的咖啡杯,將剩下的咖啡盡數潑在了徐安然雪白的大衣上。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
「你是剛想起來給我擦桌子嗎?」
「還是故意等著我目睹一切來收拾殘局?」
我冷眼掃視了一圈眾人,他們或憤怒,或鄙夷,卻唯獨沒人敢說話。
顯然,一杯咖啡還沒能讓他們做那個出頭鳥去替徐安然說話。
08.
徐安然顯然沒想到我會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她一瞬間就紅了眼眶,我想要是江燃在這的話,她應該會梨花帶雨的拉著江燃的袖子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惜江燃不在這。
只有聞訊趕來的張秘書。
他開口就是,「周言,你怎麼又在胡鬧啊你。上總裁的電梯就罷了,還在這里欺負新員工?」
噗,我不是新員工?
張秘書瞥了眼辦公桌了然于心,嗔怪的看了眼徐安然,又放軟語氣對我道:
「小周,這事就算了吧。」
「江總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他吩咐過要好好照顧他女朋友的。」
是嗎,江燃從來不屑于利用官職圖便利,如今卻為徐安然開了先河。
真是真愛啊。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眾人都有意無意的護著徐安然,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不想讓徐安然趕走我沾沾自喜。
我只得點點頭坐下。
09.
我沒想到秦霄會來接我下班。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見我笑了笑望了眼手表。「怎麼,到點還不下班,公司給你加班費了啊?」
我勉強扯起一個微笑。
我沒告訴他徐安然把很多不屬于我的策劃案也分給了我,因此我沒法準時下班。
既然沒想和秦霄在一起,那就不必麻煩人家,全當鍛煉自己的能力了。
秦霄卻不肯走,他長腿交疊坐在我的辦公桌上,眨了眨眼睛。
「怎麼不開心啊,誰欺負你了?」
我突然特別委屈,心頭一陣酸澀,卻還是強逼著自己壓下眼淚,搖了搖頭。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吃焦糖布丁了。」
他彎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麼大的人了,還愛吃甜的啊。」
我沒在說什麼,秦霄其實望著手表冷聲道,「現在開個急會,所有人務必到場。」
辦公室內,秦霄冷著臉坐在首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擊著桌面。
「周言今天不開口說是誰欺負了她,你們誰都不許走。」
員工間面面相覷,隨即又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帶著驚慌或哀求。
我不顧徐安然難看的臉色,堅持稱自己沒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江燃緩步走了進來。看見我,他眉頭微蹙,又很快將目光挪到了徐安然身上。
柔聲道,「怎麼還沒下班?」
秦霄臉色很難看,「誰讓你進來的?」
江燃直起身子,面色冷淡,「我來接自己女朋友下班也有錯?」
「是嗎?江總這派頭倒像是來收購公司的」
江燃眸色微凝,牽過徐安然的手就要帶她走
徐安然下意識的看向秦霄,在秦霄不耐煩的回望她時,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又坐下。
「江燃,你先走吧。」
江燃不滿意的望向秦霄,秦霄則仍是慵懶的坐在辦公椅上,骨節分明的手交叉,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們。
「走啊。」
「我攔你們了嗎?」
秦霄發了話,徐安然卻不敢動彈。
他站起身走到江燃身邊,皮鞋摩擦著地板,每一步都讓我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江燃管好你的人,不然,我就要替你管了。」
他又轉頭看向我,我這次發自內心的揚起一個微笑,然后秦霄才沖其他人擺擺手,嗓音低沉,語調慵懶。
「散會!」
在我拎起包路過江燃時,他突然低聲道:「周言,你要是再敢針對安然的話……」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的冷,「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定定的望著他良久,心從一開的失望酸澀到后來已經麻木了。
我和江燃在一起五年,卻好像現在才開始認識他。
五年前晚自習停電,江燃戳了戳我的胳膊,等我回頭塞給我一張小紙條,上面是少年遒勁的字體:
「周言,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五年后江燃牽著徐安然的手站在我對面冷聲道,「周言,別怪我不留情面。」
就在江燃牽著徐安然的手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辦公室的人只零零散散走了幾個,更多的人則是選擇留下來圍觀這場鬧劇。
在我叫住江燃后,他們顯然提起了興致。
江燃轉過頭,眉頭微蹙,眼神中滿是不耐煩
我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江燃,五年前我們在一起。」
「四年前你認識了徐安然」
「前不久我過生日的那一天,你正和徐安然在卡座接吻,情人節你推脫說有項目,回來時圍巾上卻沾有尼羅河香水味。
」
我正說著,徐安然下意識退了一步。
沒錯,她身上噴的就是尼羅河香水。
「徐安然的生日發了朋友圈,感謝朋友為他慶生,但是那天你卻跟我說你的導師找你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