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母親房里那個地下室消失了。
趁母親不在家,我偷偷去看過。
房間的布局被動過,那個盆栽也不見了,更別提什麼密碼鎖。
一切都好像不過是場夢。
真的是這樣嗎?
回到家后,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我會夢到李嬸和那些大肚子的女人。
關于李嬸的事,我沒有告訴警察。
母親雖然平時對我很冷漠,但是我記得她看那些孕婦的眼神,滿是憐憫和同情。
我內心依然相信母親不是壞人,所以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母親是大學教授,雖然要進行學術研究,但不至于那麼忙。
所以她整天不在家,一定有問題。
為了查清真相,我決定跟蹤母親。
母親進學校上課后,等到下午四點才出來,接著她并沒有選擇回家,而是開車往市外的方向走了。
我急忙打車跟上去,想看個究竟。
二十分鐘后,我跟著母親來到了郊區的一處小別墅。
周圍沒什麼人,我擔心等下打不到車回去,還留下了司機師傅的電話。
我在房子四周觀望了一下,發現這房子竟然沒有窗戶。
看來今天是進不去了,得先回去想辦法。
回到家后,我跟往常一樣點好外賣等母親回家。
吃完飯后,母親去洗澡了,而我則趁機溜進了她的房間。
我翻遍了母親的包終于發現了一串鑰匙。
除了幾把常用的,剩下那把應該就是小別墅的鑰匙了。
眼看母親就要洗完澡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取下那把鑰匙就回房間了。
晚上我握著鑰匙睡不著覺,生怕母親發現不對勁。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母親的關門聲弄醒,幸好沒被發現。
接著,我打車來到昨天的小別墅,用鑰匙開了門。
剛進門我就被里面的東西震驚到了。
里面各種標本儀器應有盡有,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生物實驗室。
難道母親是把實驗室搬到這里來了嗎?
我接著往里走,接下來的東西讓我有了生理不適。
一個個玻璃罐并排放著,里面裝著形狀各異的器官。
再配上房間里幽暗的環境,簡直不要太恐怖。
我強忍著惡心繼續往前走,很快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李嬸。
不知為何,我心里毫無波瀾,似乎早就猜到她會在這里。
而母親的那些照片也都掛在了這邊的墻上。
突然身后響起腳步聲,竟然是文叔!
他怎麼會在這里?
文叔看見我并不吃驚,反而像是一直在等我。
他說:「小安,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嗎?跟我來。」
文叔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走。
也許只有他才能告訴我真相。
文叔帶我來到那一排玻璃罐面前,告訴我,這些都是母親收集的女人的器官。
我心頭一驚,母親要這個干什麼?
接著文叔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兩個村子,一個叫桃李村,一個叫豐田村。
桃李村瓜果甘甜,豐田村則盛產糧食。
后來豐田村進了土匪,為了自保,村民們把桃李村人藏身的位置告訴了土匪。
桃李村慘遭滅門之禍,只留下幾個獨苗。
從那以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豐田村女人的肚子開始莫名其妙地變大。
可肚子里不是嬰兒,而是螞蟥。
眼看著肚子一天天變大,女人們也逐漸被吸干喪命。
本來豐田村也會逐漸走向衰落。
可沒想到,村里的老大夫發現雞湯可以將螞蟥引出體內。
就這樣,豐田村還是延續了下來,不過這個病始終無法根治。
久而久之,人們都以為是被上天詛咒,生生世世都無法擺脫。
聽完這個故事,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詛咒,這也太離譜了,我自然是不信的。
我問文叔:「村子里那些女人的肚子里都是螞蟥嗎?」
文叔點點頭,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消沉。
他接著說道:「小安,你的母親一直想找到根治的方法,現在已經快走火入魔了!
「她之前還算克制,現在她竟然開始拿活人做研究,而且根本不管人的死活......」
活人?難道是李嬸?
我剛想開口問些什麼,文叔又讓我別怪母親,說她也是為了我。
不對,現在的文叔和之前囚禁我時判若兩人。
看上去并不像是無能為力,而是——苦肉計。
我試探性地開口:「文叔,這些故事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怎麼知道的?」
文叔瞇了瞇眼說:「都是你母親告訴我的。」
「是嗎?桃李村還有人活下來的這件事也是母親告訴你的嗎?」
文叔嘴角輕微扯了一下,點了點頭。
呵,果然,他剛才的話我只能相信三分。
當年豐田村差點就因為螞蟥沒了,要是知道桃李村還有人活著,一定會上門算賬。
怎麼會以為是被詛咒呢?
所以這些故事是文叔本來就知道的,而非母親告訴他的。
要麼這個故事是假的,要麼文叔就是桃李村剩下的后代之一。
不管怎樣,我現在都不能和他翻臉,小命要緊。
于是,我假裝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問他該怎麼辦。
文叔讓我回去等他消息,另外別告訴母親今天來這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