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母親之后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她一定還有幫手。
那這個幫手,極有可能就是文叔。
所以文叔才會故意打掃房間,隱瞞自己外出的事。
他倆到底在做什麼?
我看了眼手機,老板娘還沒打電話來。
可是文叔出門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我擔心被發現,于是用手機照下這些數據就離開了地下室。
在我關上母親房門的那一刻,文叔回來了。
我心里埋怨老板娘太不靠譜,面上則對著文叔假笑。
文叔給我帶了草莓蛋糕,他知道我愛吃,隔三差五就會買回來。
作為繼父,他稱得上完美。
知道母親身體差,還經常做紅棗糕給她吃。
我看著他慈愛的臉,無法將他和躺在手術臺上的李嬸聯系起來。
簡單打完招呼后,我回了房間。
總感覺哪里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突然手機振動了兩聲,屏幕亮了。
有兩個未接電話,是老板娘的。
我的心臟突然一停,然后劇烈地跳動起來。
是地下室沒信號,所以我沒接到老板娘的電話。
看時間,三十分鐘前她就打給了我 說明那時文叔已經到樓下了。
從小區門口到家,最多八分鐘。
文叔平時不喜歡社交,所以排除遇見熟人聊天的可能。
那麼他為什麼會比平時晚回家這麼久?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文叔敲門進來,手里端著草莓蛋糕。
看著他笑盈盈的模樣,我企圖透過這副皮囊看清他的內心。
但我太嫩了,根本看不穿。
我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打量文叔,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等我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他說:「小安,你太聰明。
」
我覺得莫名其妙,剛想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我漸漸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文叔,他依然笑盈盈地看著我。
等等,地下室十分隱蔽且有密碼鎖,可是藏著李嬸的房間卻毫不設防。
加上文叔今天晚回來了二十幾分鐘......
原來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我只是一枚入局的棋子。
可是,現在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我徹底陷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我躺在手術臺上,有很多人圍著我指指點點。
這些人沒有五官,渾身籠罩著一團黑色的霧氣。
突然,人群散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我走來,是母親。
我掙扎著起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我這才發現,這里所有人都大著肚子。
包括我。
母親拿著一把手術刀慢慢地走向我,我驚恐萬分,卻又動彈不得。
......
我猛地睜開眼,原來只是一場夢。
但比夢境更可怕的是,我真的被綁在了手術臺上。
身后響起熟悉的腳步,是文叔。
明明是朝夕相處的人,如今卻變得十分陌生。
他走到我身邊,用兩根手指重重地捏住我的下巴,仿佛在打量一個物件。
我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拼命掙扎著想要遠離文叔。
文叔看著我這個樣子,嘴角揚起一抹奇怪的笑容。
他說:「小安,你本來可以再過一段好日子的,別怪我。」
我知道文叔心思深沉,自己很難逃出去,干脆不再掙扎開始擺爛。
很奇怪的是,他只是囚禁了我,卻不曾做傷害我的事。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逃出去,我知道時機還沒到。
久而久之,文叔也放松了警惕,送飯的時候也會像往常一樣和我聊聊天。
在和他的對話中,我發現母親并不知道我的下落。
但是我很好奇,文叔是用什麼樣的借口來說服母親的呢?
也許,母親也在找我。
這天,文叔來的時候很高興,還給我帶了草莓蛋糕。
我故意把沾了蛋糕的叉子掉到了地上,俯身去撿的時候,假裝不經意地碰到了文叔的腳后跟。
看著文叔鞋后跟的一抹蛋糕,我祈禱母親能夠看到我的求救信號。
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親從未出現過,我也看不見任何希望。
我甚至開始懷疑,也許母親是知情的。
直到有一天,文叔沒有按時來送飯,我感覺到出了什麼事。
我盯著天花板等了很久,門開了,來的是警察。
他們告訴我是母親報的警,而文叔出逃不知所終。
見到母親的那一刻,她激動地沖向了我,抱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她讓我感到很陌生,她從沒有這樣抱過我。
接著我被帶去了警局做筆錄,從警察口中我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原來文叔和母親一樣,是位生物學研究者。
前陣子母親研究出某領域的突出成果,而文叔卻剽竊了這一研究并且搶先發布。
母親想告發他,于是文叔綁架了我威脅母親......
我知道,母親在說謊。
可是文叔究竟去哪兒了?
回到家后,沒有文叔在,我和母親的飲食只能一切從簡。
我很快就適應了,畢竟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
母親也和以前一樣早出晚歸,好像文叔從來沒有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
母親的淡漠讓我覺得奇怪,畢竟也是曾經朝夕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