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再婚的第三年,我終于見到了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
只是我做夢都想不到,那個人會是聞一白。
幾天后,他帶回家一個女生讓我叫嫂子,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
他笑著問我,「杜萌萌你痛嗎?痛就對了!當年我媽跟著你爸走的時候我也很痛。」
在我最痛苦煎熬的時候,程銘恩適時的出現。
我原以為他會是我的救贖,怎料卻不過又是一場戲,一場把我當做小丑的戲。
1
我無數次許愿讓我和聞一白的名字被寫在同一戶口本上。可能是太過虔誠,愿望成真。聞一白成了我哥。
怪我,許愿的時候沒有明確地告訴神明把他的名字填在配偶欄里。
2
我爸和周阿姨再婚的第三年,我終于見到了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
只是我做夢都想不到,那個人會是聞一白。以至于在餐廳見到一身正裝的他時,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聞一白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杯,只微微挑了挑眉,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萌萌,這個就是我兒子。」周阿姨拉著我,幫我們介紹,「慕慕,這是萌萌,你杜叔叔的女兒。」
聞一白停下手里的動作,嘴角噙著笑,搶在我之前接過話:「你好,聞一白。」
溫和禮貌,端的是謙謙貴公子的做派。一如他平時對待陌生人時的客氣。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周慕,周阿姨常常掛在嘴邊的,我的哥哥。一個叫聞一白,我談了一年的男朋友。
可是周阿姨明明說過,她兒子讀的是個二本。
我打了個踉蹌,還好手被拉著才沒有摔倒。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周阿姨語氣溫柔,和聞一白如出一轍的眸子滿是關切和擔憂。
我第一次見聞一白,便覺得他的眼睛很熟悉,眼尾微微上揚,黑眼仁又大又亮,像只漂亮的小狐貍。原來是長得像媽媽。
也怪自己蠢,沒有往這方面想。
「阿……阿姨沒事的,可能是生理期。我去個廁所就好。」我顫著唇道。
我得離開,要不我不敢保證下一秒會不會繃不住哭出來。
這算什麼,造化弄人嗎?
3
從廁所出來,聞一白正等在門口。
他叫住我。在我看向他后,他卻將頭扭到了一旁不肯與我對視。
「對不起,我希望我媽能幸福。」
雖然沒說分手,可我清楚地知道,我們結束了。
我扯了下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啞聲回應他:「我知道了,哥。」
回到餐桌,我機械地賠著笑,機械地往嘴里塞著飯。
忽然,胳膊被人拽住。
他的聲音除了沙啞了一些,還是我熟悉的樣子,責備里帶著寵溺:「吃東西也不看著點,等下又得過敏。」
一句話成功地把長輩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周阿姨眼睛瞪大,驚詫地問:「慕慕你怎麼知道萌萌吃雞蛋過敏。」
聞一白垂下眸,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眼里情緒。
「剛去洗手間遇到聊了兩句,她告訴我的。」
4
B 大論壇「尋找最美情侶」的帖子里,有張照片的熱度居高不下。
扎著馬尾的女生趴在桌上睡得香甜,身上披著一件男士外套。旁邊筆直坐著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男生在認真地寫著筆記,上翹的嘴角、微彎的眉眼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陽光從窗戶穿過灑在兩人身上,微風不燥,歲月靜好。
趴著睡覺的是我,旁邊的是聞一白。
在今天之前,我和聞一白還是一對人人艷羨的情侶。今天之后,我們卻只能是兄妹。
那頓飯我最終還是沒能吃完,借口不舒服便匆匆離場。
我爸和他媽不放心,讓聞一白陪我回家。
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一路無言。
昨天我們還手牽手一起逛街,他把我護在右側,溫柔地提醒我注意來往的車輛。
我記得我還仰著頭滿臉甜蜜地問他,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他擰了下我的鼻子,笑著說想我。
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我抬起胳膊擦掉,馬上又有新的淚水涌出。
聞一白從后面拽住我的胳膊。
「小心。」
一輛白色的小汽車從面前疾馳而過,司機伸出頭罵了我一句。
我扁了扁嘴,終于承受不住,轉頭抱住聞一白,縮在他懷里放聲大哭。
我真的好喜歡聞一白啊,好喜歡好喜歡的那種。
聞一白身子僵硬,過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我的后背輕拍。
他嘆了口氣,輕聲哄我:「好了,別哭了。」
我抽噎著問他:「真的沒可能了嗎?」
沉默了幾分鐘,他輕輕將我推開,在我看向他時搖了搖頭:「對不起。」
其實,他不用道歉的。
我賴在他懷里,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下擺。
「法律沒有規定重組家庭的孩子不能結婚,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
「你想嫁給我嗎?」他問。
我忙不迭地點頭。浸滿淚水的眸子不夠清明,以至于沒看清他眼里一閃而過的譏諷。
「可是……」
他略微一頓,聲音又沉了幾分,「我不想娶你。」
5
我病了一場,反反復復地高燒。
迷迷糊糊中,全是聞一白那句:「你就沒想過為什麼那麼多倒貼我的我不要,偏偏要追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