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賭就賭!」章然說著,轉向我,「珠珠,明早我要帶這幫傻 X 去爬鵲橋山,現在向你正式請假!請準假!」
「……」我的無語已經在等它媽開門了,因為章然從來沒有這麼跟我說過話。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我不可能不給他面子。于是我問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我們這次不帶家屬!」高蕤居然干凈利落地替章然拒絕了我。
我看向章然,他居然面露難色。
「鵲橋山挺難爬的,珠珠你確定你要去嗎?要不明天你跟羅夢涵她們一起去逛街吧?」他問。
羅夢涵,是一個我聽到過好幾次的名字,也是他高中的同學,看樣子,是這桌某個人的女朋友。
「可是我挺想去爬山的啊!鵲橋山我還沒去過呢!而且我半馬都能跑下來,肯定能爬到山頂的!」我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來。
漢子婊的優勢在于她可以跟男生打成一片,但是她就不能凹柔弱的人設了!
果然,桌上的男生開始替我說話了。
「就讓嫂子去吧!不然高蕤一個女的也沒意思!」
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痘痘男,如果不是他滿臉無從下口,此刻我真想送上香吻一枚!
高蕤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另一個染著黃發的男生卻說道:「高蕤是個屁的女的!前后都跟平板似的!」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在笑聲中,我發現高蕤似乎瞪了我一眼。
「嫂子想來我們當然歡迎了!你記得穿運動鞋就行,對了,別穿裙子!」高蕤恢復了大大咧咧的樣子,似乎很貼心地囑咐我。
……
第二天早上七點整,所有人在鵲橋山下集合。
高蕤姍姍來遲。
一看到她,我幾乎要吐血——她穿了一條超短迷彩裙!短得幾乎不能被叫做裙子那種!
02
看到她,章然抓著我的手明顯握緊了一下。我看向他,發現他似乎十分生氣。
「你個弱智是腦子落在旅館里了?」他沖上前去,一面脫下外套,不由分說披在了高蕤身上。
「早上喝牛奶打翻到褲子上了!就帶了一條褲子,一條裙子!我總不能放你鴿子吧!」高蕤委屈巴巴地說,一面穿上他的衣服,把拉鏈拉好。
這下視覺效果更奇怪了——章然寬大的外套像個袍子,顯得她好像根本沒穿褲子!
我還在震驚中——章然給她披衣服披得那麼自然,而她也接受得那麼自然。他們站在一起就像一對無比和諧的情侶,而我,像個小丑。
我站在那里沒有動,一旁的痘痘男卻說話了:「高蕤,你都有遲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沒有買條新褲子的時間?」
「穆天龍!你就是看我不順眼,是吧?你自己技術不行只能替補,一天到晚跟我找什麼事兒?!」高蕤輕松地轉移了話題。
原來痘痘男叫穆天龍!他聽了這話,登時滿臉通紅:「我替補怎麼了?你技術好,你上是應該的,我說的是你遲到的事兒!」
我已經知道了,高蕤是他們球隊的守門員,而穆天龍,看樣子是替補守門員了。
那麼瘦的一個女孩,當守門員?還技術不錯???
高蕤依然沒接茬兒,只是揮揮手:「行了,別事兒媽了啊!」
黃毛男接口道:「走吧,再別吵了,還看不看鵲云了?」
一行人終于開始拾級而上。
章然和高蕤落到了隊伍的最后。
我等著他走過來時,徑直伸出手。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暗暗使勁,兩人步子跟高蕤拉開了距離。
「你就逞強吧!走這麼猛,待會兒走不動了別讓我背你啊!」章然的好勝心頓時被激發出來,也加快了腳步,還硬要快我一個腳位。
「不會!」我更加快了腳步。
高蕤一個人被剩在了后面。
「鵲云」是鵲橋山上的一大奇觀,每天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山頂上空會形成一個翻滾的云圈。
這是一種什麼自然現象不得而知,但借題發揮的人們就把這個云圈說成了是無數喜鵲在揮動翅膀。
我對于這種能在朋友圈近距離欣賞到的景色,向來是沒有親自爬山去欣賞的興致的。
這次,完全是危機感讓我找出了八百年沒穿過的登山靴和速干衣。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們身后大概幾十米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哎呦」。
不用說,高蕤又開始作妖了。
章然立刻要回頭,我拉住了他:「不許回頭!」
「別鬧!」章然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還是義無反顧地轉身跑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氣得要發瘋。
等五分鐘后,章然背著高蕤氣喘吁吁地向我走來時,我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忍住了把這兩人都踹下臺階的沖動。
章然的手托著高蕤兩條白花花的大光腿。
「她怎麼了?」我避開那一片耀眼的白,側臉問章然。
「腳崴了。」高蕤替章然答道,「嫂子,得借用一下你男朋友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正要發飆,就在這時,穆天龍跑了下來。
「你們干嘛呢?前面休息呢,點數發現少了三個人!」
他遠遠地問。
跑近后,他一眼看到了章然背上的高蕤:「你咋啦?中風了?」
「穆天龍,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老子腳崴了,這下你高興了吧?終于不用坐冷板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