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眼神在我臉上停了一刻,又連忙錯開,帶著明顯的慌亂。
我看著他微紅的耳朵,心里暗道不好。
「你剛才看青念的眼睛了嗎?」
「看了。」
完了啊!
他看了我一眼,壓住逐漸紊亂的呼吸說道:「放心,區區天族情咒,還不能……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都開始發燙了,還不能怎樣?
失算了,這回真是失算了。
我連忙拉著幽存回房間,打來涼水給他擦手擦臉,只希望能有點用。
「誅玉。」
他忽然看著我,眉頭緊鎖,好像在強忍什麼。
「什麼?什麼事?」
「你,你先出去。」
「好我出去!」
我轉身要走,下一刻卻突然被他從身后抱住,力道很大,幾乎要把我揉進身體里。
「你你你不是讓我出去嗎?」
他十指彎曲,緊緊揪住我的衣服,「我不知道,誅玉,我控制不住……我,我想和你睡覺……」
「別啊!」
「誅玉,你身上怎麼這麼香?」
他用腦袋蹭了蹭我,隨后又癡癡地親吻我的脖子,肩膀。
「別別別,幽存,你你你不是樹嗎?你出去找棵樹行不行?」
「好像,不行。」
他將我翻過來,忽地壓倒在床上,迷離地看著我說:「我好像只想要你。」
他說著,又小心地低下頭,含住我的唇瓣舔了舔。
我頭一次被人這樣親吻,整個身子都僵了,想要推開,可是,又似乎有點不舍。
「幽存,這樣是不行的。」
「嗯……可是我好難受,誅玉,我輕一點行不行?我不會弄疼你。」
「那也不行……」
我要瘋了,他的唇落在我身上,我竟然有一點舒服。
我也中了情思咒?
「好不好?」他又輕輕地問。
「好,你,你輕點。」
我在說什麼,我怎麼就答應了!
我心里抓狂,身體卻軟了下來,任由他慢慢褪去我衣衫,配合他的動作。
「我,我從來沒有過……」
「我其實也沒有過,不怕,我小心點。」
他真的很小心,即便快要失去理智了,卻還是控制著力道,生怕我不舒服,和尋常中了情思咒的人那惡狼撲食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誅玉,你疼不疼?」
「不,不疼……」
他溫柔親吻著我,一遍又一遍,我舒服得大腦一片空白,可這樣是不行的,我,我不能淪陷。
「幽存,我有點累了。」
「可是,我的毒好像還沒有解完?」
「可是我看你好像已經好了。」
「沒有,真的沒解完,再來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我真是昏了頭,才會相信他的話。
天將亮時,我整個人幾乎癱軟在他懷里,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抱著我,睡得很沉。
不能,不能沉迷溫柔鄉里,我還有仇要報。
我小心翼翼抽身,卻驚醒了他。
「你去哪?」
「我還有事。」
「別走,讓我再抱一會兒。」
我心一軟,差點就要從了。
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我板起了臉,冷冷道:「幽存,昨夜是為了給你解毒,不得已而為之,今后不要再碰我了。」
他坐起來,有些迷茫,「誅玉,你怎麼了?」
「我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跳下床正要走,卻被他忽然往后拉去。
他似乎有點生氣,掐了掐我的臉說道:「怎麼,吃干抹凈就翻臉不認人了?」
「分明是你把我吃干抹凈!我不跟你計較,你也別來糾纏。」
我推了推,他反而抱得更緊了,臉上有了慍色。
「你若不喜歡,昨晚又為什麼要答應我?」
「你的毒是為我而中,我當然要給你解了。」
「只是這樣?」
「當然只是這樣了!」
「你!」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想說什麼,又哽在喉頭說不出來。
我不敢看他,用力推開他跑了出去。
這個清晨很熱鬧。
朱雀樓的門窗已經關上了,外面圍滿了人。
「天吶,你們剛才看見了嗎?我來得晚,什麼也沒見著!」
「我看見了!唉真是,真是難以啟齒啊!」
「青念上仙怎麼會做這種事呢?真是太惡心了!」
「是啊是啊,剛剛還有人去天宮通報玄燁上神了,也不知他會做何懲罰。」
人們議論著,雖然現在什麼也看不見,卻還是不肯走,生怕錯過一點熱鬧。
我也一樣,誰不愛看熱鬧呢。
「門開了!門開了!」
朱雀樓的大門打開了,青念已經穿好了衣服,只是頭發有些散亂,臉上脖子上都是瘀傷。
她一眼就看見了我。
「扶鳶!你這賤人!」
不等身旁的人反應過來,她已經搶了別的劍向我劈來。
力氣不足,很容易就能躲開。
我躲了,但沒完全躲,讓她在我手臂上劃出了一道傷痕。
「你害我!」她哭叫著再次砍向我。
「師姐,你怎麼了!」我嚶嚶哭了起來,柔弱不堪地跌在地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她砍碎。
「賤人!賤人!」
她發著瘋,手中的劍卻忽然被人奪了,一抬頭,是從天而降的玄燁。
「青念,丟人丟得還不夠嗎?」
玄燁彎腰扶起我,見我手臂上的傷口,臉色變得極難看。
「師父!她害我!她害我!」
「到底是誰害誰,我自有定奪。」
玄燁看了一眼哭得癱坐在地的青念,揮了揮手,示意兩個隨侍將她扶起。
「把她關起來,等候發落。」
「不要,我沒有做那種事,我是被人陷害的,是扶鳶害我,師父!」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玄燁的臉更冷了,眼神鋒利得幾乎要把她割碎。
兩個隨侍見情況不妙,識趣地拖著青念走了。
玄燁平復了怒氣,低頭看了看我的傷口,問道:「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