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姐,你理這個魔教廢物人質做什麼?」
「沈添,連水都燒不好,跪著好了。」
謝夭夭沒有應答那群聒噪的師弟,只是看著那雙恢復波瀾不驚的眼睛,他明明渾身是傷,卻仍舊不卑不亢,好看的睫毛又長又密像小刷子一樣,讓她想摸摸。
「宿主,攻略對象出現。」
謝夭夭想起書中的大反派魔教教主沈添曾經有一段被隱藏的屈辱過去,書中沒有詳細提及,只是說他極度討厭劍宗派,看來眼前的少年八九不離十就是沈添。
「我用劍宗積分和你們換。他,給我。」
謝夭夭本來就美,那雙眼睛只看著你的時候魅惑至極,再加上劍宗積分可以兌換修煉需要的所有東西,誘惑自然是大。
「一個人質而已,值得嗎?」
師弟們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打算沒話找話說,像他們這種只能待在廚房里做點雜活的弟子和謝夭夭這種親傳弟子自然不是同等地位,平時連話都很少說。
謝夭夭沒搭理他們,眼睛看著地下的少年。
「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沈添跪在地上,沒有抬眼,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睫毛輕輕顫動,接著他感受到女子把傘微微挪過來罩住了他頭上的雪。
在傘之下,仿佛世界都安靜了,他的五感更加敏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甜縈繞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和毛孔。
她在他耳邊又輕輕說了一句話:
「我會保護我的人。」
沈添沒有應答,只是把頭低下去,誰都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06
謝夭夭把沈添領到了偏院,就自己睡覺去了。
入夜,寒風吹得閣窗呼呼作響,謝夭夭起來就看到門外還站著人影。
她一打開門就看到沈添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背對著她,手里還拿著一把木劍。
「你在干嗎?」
謝夭夭走近才發現沈添的臉都是通紅的,在寒風中看起來像一個小可憐。
「你是我主子,我守著你。」
沈添的神色并無多少波動,只有顫動的睫毛和呼出的白氣才能看得出他仍舊是有生氣的。
謝夭夭無奈,靠近沈添想要摸摸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
沒想到沈添后退了半步,輕輕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破得不行的草鞋。
「臟。」
謝夭夭才反應過來,他說自己臟,不想被碰。
「不臟……你過來我摸摸。」
沈添搖了搖頭,別著頭看向別處。
「尊卑有別,不要壞了規矩。」
眼前還是少年的沈添一臉認真的樣子倒是讓謝夭夭想要逗逗他,于是又蠻不講理地上前一步。
「告訴你,主人之所以是主人,就是她說的話你得聽。」
最終沈添架不住謝夭夭的理,站在原地一臉屈辱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慷慨赴死的意味。
看著謝夭夭在他額頭上摸完以后又要摸他的臉,沈添臉都通紅了。
是被氣的,他來這里當人質也是當臥底,被潑水被打都沒有此刻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好形容,總之不太舒服。
「發燒了。」
謝夭夭一本正經地說謊,看到少年臉紅通通的又覺得好笑。
「我沒有……」
他最清楚自己的體質,怎麼會發燒?胡說八道,胡攪蠻纏。
「就是發燒了,你必須回去休息。」
沈添也沒繼續反駁,只是垂下了眼睛應了一聲好。
07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后女人笑了一聲才說道:
「沈添,等一下。」
還沒等沈添反應過來,身后就有腳步聲傳來,身后的女人拿過一盞燈籠,燈籠的微光裹著深冬的風月打在謝夭夭的臉上,讓她的臉看起來晶瑩剔透,如皎皎月光。
「露重天黑,拿著燈。」
一句簡單的話,一盞并不好看的燈。
沈添接了過來,便轉身離開了。
大概是夜里的風太涼,他的耳朵微微紅了,離開的時候都比平日里走得更慢了。
08
山下集市,謝夭夭帶上了沈添從小路出發,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終于抵達。
一路上吃吃逛逛,謝夭夭什麼都沒買,倒是去了做衣服的店里,朝著老板說了什麼,兩個人又一起看向了沈添。
又一起點了點頭,看起來相談甚歡,最后拿著大包小包出門了。
回到門派里已經是傍晚,好巧不巧遇到了倒人胃口的宋承禮。
本來想繞道而行,結果宋承禮一反常態地上前來,這段時間宋承禮都沒怎麼看見過謝夭夭。
以前謝夭夭雖然高冷,但是隔三岔五也會借著練劍的名義來找找他,現在看到他雖然笑瞇瞇一派溫和,但是感覺已經很久沒有找過他了。
「師妹,最近怎麼不找師兄練劍了?」
謝夭夭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一副懊惱的樣子。
「呀!師兄!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不過我最近沒空,提前給你拜個早年。大師兄再見。」
再也不見!
某妖精不想多言,暗地里翻了個白眼準備和沈添一起離開。
宋承禮這才注意到謝夭夭身后還有一個人,一眼看過去臉倒是很好看,重點是那雙眼睛讓他有點不自在,還有那身衣服……又破又舊,實在是影響美觀。
「師妹,你這個隨從倒是像個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