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你夾在酒杯里塞給我的,在紙條里只說有話要跟我說,我要拒絕什麼?再者,我和江予學長昨晚剛剛在一起,沒必要發消息廣而告之。」
我仰起頭,清楚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會錯意,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希望我們在新的一學期,合作愉快。」
我轉身要走,班長揪住我上衣,死命地扯,
「你把話說清楚,前幾天我還看見你跟唐奕看電影,怎麼今天就跟江予在一起了,挺隨便啊,那我也可以啊,反正你——」
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冷著臉說:
「請你放尊重一些。我跟誰在一起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我們不熟,沒有任何私人來往,我也沒有玩弄你的感情,你的挫敗和生氣源自你自己求而不得的惱羞成怒,與我無關,如果你執意糾纏,我會上報導員。」
班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紫,最終默默松開,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閨蜜聽說之后,當場就炸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誰知道他就是個敗類啊!」
「當時嚇死我了,我以為他要對我動手。」
一間不起眼的小插曲就此接過,我們都沒放在心上。
開學忙碌了一天,室友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早早洗漱完,躺在被窩里給江予打電話。
江予不知在忙什麼,電腦鍵盤一直在響,他室友在喊:「快!就差一下,補刀補刀!」
我瞬間明白他在打游戲。
都說男生打游戲的時候耐心很差,我說:「那你先忙,我先掛了——」
「不許掛。」江予淡淡開口,「才談幾天,這麼不耐煩?」
「可是你在忙啊。」
「沒忙,多跟你說會兒話。」
「你好黏糊人。
」我小聲說。
那頭江予聲音似乎帶了笑意,「就黏糊你,待會睡覺都不許掛。」
隨后就是江予室友的哀嚎,「臭情侶。」
我覺得過于高調,于是轉移話題:「你們贏了嗎?」
「不知道。」江予說,「我沒打。」
「啊?那你在干什麼?」
「申請留校讀研。」
我愣了一下,說:「可是你成績很好,可以保送北江……」
江予沒正面回答我,「已經聯系好導師了,通過考試就行。」
我睡意全無,追問:「你為什麼不去北江啊?」
江予頓了一下,隨口道:「沒保送上。」
他成績優異,除了他還能有誰?
可聽他的語氣,并不像開玩笑,我翻了個身,朝里,靠著墻小聲說:
「江予哥哥,加油。考咱們學校也很好啊,我能一直跟你在一起。」
那頭靜了一會兒,笑出聲,「這麼會哄人啊,嘴真甜。」
我學著閨蜜教的,笑著說:「你親親就知道了。」
這次換我的室友哀嚎:「臭情侶!」
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第二天早上,就被室友晃醒:「詩語,你被掛了!」
我迷迷糊糊睜眼,盯著室友屏幕上的校園帖:
「掛一個人品不好的狐貍精。」
賬號是個匿名,我屏住呼吸,顫抖地打開,第一張圖就是我在志愿者群里打招呼的截圖。
配文:小提琴拉的不錯,曾出席過校文藝晚會,許多男人喜歡她,所以幾頭都吊著。
第二張是我和江予、唐奕三個人在奶茶店前的照片。
配文:兩次光顧奶茶店,第一次是江予學長掏錢,第二次是唐奕學長掏錢。插一句:有人曾撞見他們三人在電影院看電影。海女無下限。
下面的評論都瘋了。
「我認識,個人覺得小提琴一般水平,能上文藝晚會,想想就知道……」
「頂樓上,知識普及:江予,校學生會會長;唐奕,學習部部長。」
「平常看她不怎麼學習,期末成績在班里排前三,拿了獎學金。」
「有人舉報嗎?帶我一個。」
「上次有人說她考試抄襲,好像是……」
「那情節太嚴重了,查一下吧。看看成績有沒有貓膩。」
「她叫簡詩語。」
我躺在被子里,已經感覺不到四肢的溫度了。
想辯駁,卻不知道從那一條開始。
最新的一條評論讓我徹底崩潰:「我記得江予好像有女朋友……」
還沒看完,江予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詩語,下樓,今天陪你上課。」
我壓著難受,問:「你沒課嗎?」
「大四,課不多。收拾一下,帶你吃早飯。」
「哦。」
室友試探地問:「你沒事吧?」
我下了床,「沒事。」
收拾完畢,我下樓,卻在一樓大廳被人堵住。
幾個女生將我圍做一團,兇神惡煞地逼問:「你跟唐奕學長什麼關系?」
「沒關系。」
「沒關系為什麼他給你買奶茶?」
我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想走,結果她們不依不饒,跟我撕吧起來。
我憋了一早上的悶氣驟然有了爆發點,跟她們扭打在一起。
江予把我從女生堆里拎出時,我頭發蓬亂,臉上被抓了一道。
隨后導員到場,把我們幾個在場的都叫到了辦公室。
高校不興請家長了,情節惡劣直接給處分。
我們幾個參與打架的站在門外等候發落,江予先進去的。
我本來在最后排,被她們幾個推到考門縫的位置,有罵我先挨。
隨后導員的聲音順著門縫飄出來。
「……你中了哪門子邪?好好的北江不去,要留在咱們學校?北江無論經濟發展還是教育資源都不是咱們省能比的。
」
江予說:「離家近。」
「離家近哪有未來重要!江予,你不要犯糊涂!」過了一會兒,導員嘆了口氣,「是不是因為外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