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
1.
我穿書了,但書里沒我這個角色。
什麼時候穿的呢?
大概是還有三分鐘遲到,我卻離單位還有四公里的時候。
我在車后座坐直身體,想和司機探討一下被乘客威逼后闖紅燈的量刑標準。
白光顯現,我再睜眼時,
一只沾血的狼爪正近在我咫尺。
那一瞬間的轉換,流暢又迅速,快得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以及感覺到恐懼,恍惚間,我甚至有一秒鐘感動地想為司機師傅拍手叫好。
只因我突然想到,狼闖紅燈不犯法,
因為狼是色盲。
2.
……
我究竟是什麼級別的社畜?!
3.
一道帶著微妙波紋的屏障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狼爪像是被阻隔住了,僵持片刻后被擊飛出去。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一下坐在地上,感覺到自己大口地喘著氣。
恐懼和不安瞬間攝住了心臟,寒冷從四肢開始逐漸蔓延到全身,寒風凜冽,刮過我裸露在外的皮膚。
這什麼地方!?
四周是皚皚白雪,還有大片、厚重的雪花從天上拋落,
手緩慢地抬起來,我一眼看到奇怪樣式的衣服以及袖口上繁復的暗紋……
和懷里奄奄一息的兔子。
不對勁。
疼痛感如同漩渦,開始在大腦中席卷,我只能盡量躬身,妄圖減弱哪怕一丁點痛感。
「或許我該告訴夫子,他的學生并沒有在山谷里挑選獸神,反而抱著一只兔子跟狼打雪仗。」
有好聽的聲音穿過我稍顯朦朧的意識,我抬頭去看,卻只能看到一雙純白且繡有銀色紋樣的靴子,和一片白色的袍角。
「該死!」
那聲音的主人看見我過于痛苦的臉色,顯然是慌了神,
我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清冷干燥,帶著中藥般苦澀香氣的懷抱,
「一只孤狼而已!怎麼能把你傷成這樣!?」
「…可能…」
我聽見自己悲哀又微弱的聲音,
「…這是一只戰狼吧。」
4.
我被罵了。
氣得我翻個白眼昏了過去。
5.
朦朦朧朧間,我好像做了個夢。
夢里的司機兇相畢露,不僅不愿意幫我闖紅燈,還要搶我懷里的包。
天地可鑒,
我這包是假貨。
拼多多 0 元購。
他到底要不要臉!
6.
包沒了,
我哭的傷心欲絕,
昏天暗地,
慘絕人寰,
然后我哭醒了。
7.
第一眼是一張麻木的狼臉,
我安詳地閉上了眼睛,我肯定是在做夢。
再次睜開,
是狼頭抬起,麻木地嚎叫。
哈哈,
我有病,
我看見有一只野生動物在我旁邊叫,
哈哈。
8.
我穿書了,但書里沒我這個角色。
這是我醒來后這麼多天細心觀察得出的結果。
我好像看過這本書,
在某個凌晨四點的被窩里。
是一本玄幻修仙虐戀的同人文。
講了主角重生后把親人和朋友都救了下來,且在這過程中收獲了真正的愛情的故事。
我從小生活在銀山谷里,是書中小反派——麟月的師妹。
當然,在原書里連我半個字都沒有提到,我如果沒有穿越,也不會知道麟月還有個什麼同門師妹。
我叫銀晚。
聽著,就是個挺適合盛飯的名字。
很好,據我細致入微的觀察,按照山谷的安保效果和兩位夫子的能力程度,只要我乖乖待在這里,不跟劇情人物扯上什麼關系,就能安穩地活一輩子。
甚至不用上班。
太好了。
我一直非常安心,
直到某天,麟月問我為什麼還沒收拾好去書院的行李,是不是打雪仗的時候把腦子當成雪球扔出去了的時候,
我才發現,
事情好像開始有點不對了。
書院——主角在的地方,劇情的開始。
……
如果那天打雪仗我真的把腦袋扔出去了就好了,至少死個痛快。
9.
「麟月,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沒有別的師妹了嗎?!」
我死死地扒著門框,期盼著誰能來解救我一下。
麟月氣得咬牙切齒,「銀晚,你是不是有病!」
我羞愧地點頭,「我確實有病,我得了一出山谷就會發瘋病,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書院。」
「不出山谷你也會發瘋。」麟月惡狠狠道,不過終于松開了我的手腕。
正當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突然聽見他叫了一聲「夫子」。
……
我回頭看。
金夫子正笑瞇瞇地看著我,「小銀,你要遲到了。」
我不喜歡他叫我小銀,一是因為和「小人」很像,總覺得他在罵我,二是因為小+姓這種稱呼方式總讓我想起我那資本主義嘴臉的老板。
「夫子!你是世上最好的夫子!我覺得我跟著你學就行了,不用去書院!」
「真是個好孩子。」金夫子動容,「到我這來吧。」
我差一點就感動地痛哭流涕,甚至開始后悔昨天晚上偷摸把他頭發染成了綠的。
于是我立刻松開扒門框的手撲進夫子懷里討好道:「夫子,我想永遠陪在你和良夫子身邊!」
被我搞成掛耳染的金夫子和藹地拍拍我腦袋,輕聲在我耳邊道,「你想的美。」
下一秒,
我就連人帶行李被彈出了銀山谷的禁制之外。
我早該想到的,
反派的師父能是什麼好餅!?!??!
10.
我怒瞪壞蛋反派。
麟月被我瞪得莫名其妙又十分火大,「你有病?」
「壞蛋的師父也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