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你看我像傻子嗎?」
「不像。」
娘娘欲言又止,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
「嗯,母后?」,試圖撒嬌。
「你給我住口!秋之荷,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打出去。」
害,這年頭給人白當女兒都沒人要,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我娘要是知道了,還不拿豬油糊死我。
十八、
知道了病癥所在,那就對癥下藥。
宅斗大舞臺,說來你就來。
連夜拉著于中谷奔赴到柳絮的房間。
「柳妹妹,將軍啊,今天說什麼都要過來陪你。姐姐我啊,怎麼拉都拉不住呢。」
確實沒拉住,于中谷扭頭就走了,門都沒關。
我只能尷尬的繼續我尷尬的演技,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你。
「哈哈哈,妹妹別見怪,于中谷,他是個糙漢子,哈哈,這是在害羞呢。」
話音剛落,于中谷在院子里扯著脖子喊,「娘子!我去跟老二喝酒去了!!哈哈哈,我們去你爹那了阿!」
「去你爹那!就知道喝酒!你爹!」
在房間里的我,跟大家面面相覷,只能再擠出笑臉,「哈哈,哈哈,男人嘛,哈哈。」
我感覺柳絮確實挺難受的,因為她已經吐起來了,扯著手絹,吐得昏天黑地的。我就被那個王媽媽陰陽怪氣地請了出來。
我站在院子里,無語問蒼天。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麼。
我在把我不孕不育的相公,硬推給一個明知道給我們戴了綠帽子,我們也知道她給我們戴了綠帽子的女人的床上。
并且希望他們能拿出令人信服的演技,讓皇上相信,他們倆之間是真愛,我這個正頭娘子才是意外。
如果我有罪,請陛下用律法制裁我,而不是讓我找出綠帽子的合理戴法折磨我。
十九、
于中谷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我就坐著等他。
只要他不去打仗,他就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不管多晚都會回來。
看他回來,我沒說話,只是喚人去燒點溫水。
他喝的滿臉通紅,感覺都有些神志不清。我拿了毛巾給他擦臉,蹲下身給他脫了鞋,想幫他洗個腳。
他一把把我扯起來,「娘子,我自己可以,不要你辛苦。」
我幾次伸手,都被他擋回來,我擰不過他,就讓他自己洗。
洗完我去倒水,他也把我攔下來,搖搖晃晃地自己去倒。
回來就抱著我,「娘子,你歇一歇吧,別這麼操勞。」
我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粗糙黝黑的不成樣子,眉心還有凸起的一塊疤。
「于中谷,我知道你在家一點也不開心,我也知道你想念你那幫弟兄將士。」
他抓住我的手,貼在胸前。
「可是娘子,我再也不想讓你為我沖鋒陷陣了。我在戰場上保護百姓,可是回到家卻連我娘子都保護不好,那我回到軍營,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我回到軍營的代價,是一再的委屈你,犧牲你,那這將軍,不當也罷。」
「胡說什麼,你能走到這一步,我們倆付出了多少心血,我爹當年可是連棺材板錢都被我掏出來。于中谷,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理想,也是我們全家人的理想。邊關戰事頻發,你若退了,還有誰能頂上來護我大好河山。難不成真把你那群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交給那些酒囊飯袋?我不委屈,真的,只要你能回到戰場,我不覺得委屈。」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一把把我摟緊懷里嘆氣。
「娘子,可我實在舍不得你。你跟著我,還沒怎麼過上好日子,就又出了這一樁一樁的事。」
我從他懷里起身,捧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于中谷,你愛我嗎?」
「愛,于中谷這輩子都愛秋之荷,到死都只愛秋之荷,只有秋之荷。」
「那就行了,明日起,多去柳絮那看看。」
我看見他驀地紅了眼眶,「娘子,那你怎麼辦。」
「你只要記著,你愛我,你只愛我,那我就心滿意足了。天底下誰都能負我,只有你于中谷不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對不起我,于中谷,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他又哭又笑,「好,如果我有一天負了你,我把刀塞到你手上,讓你親自結果了我。」
二十、
外敵來犯,邊關局勢一下又緊張起來。
只是皇帝那邊依舊慢悠悠,沒有任何想讓于中谷回到軍營的意思。
于中谷終于急了。
柳絮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子,老夫人疼惜她,給她單獨開小灶,也不必日日去請安。
我們三人圍坐吃飯,老夫人又有意無意長吁短嘆地提,「柳絮她最近阿,身子不舒爽,四個月了,尋常婦人已經過了孕吐的階段,柳絮卻還是吃不下東西。」
「是嗎?那我一會去看看她。」
老夫人見他同意,竟然第一反應是驚奇地看向我。
「夫君早該去看看的,柳絮一定很開心。」
那頓飯老夫人吃的眉飛色舞,比尋常多吃了一整碗。
吃完飯,他過來拍了拍我的手,真的往柳絮那去了。
明明是提前說好的,也是我極力促成的。可看著他的背影,我這心里卻還是泛起了酸。
這天底下哪有女人肯將自己相公分給旁的女人半分呢。
我還是照舊坐在廳里等他,明知道他會回來,見他真的回來時,竟然隱隱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