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撫這大狗好一會,我的手酸的不行,頭上還頂著好幾斤的鳳冠,我想叫桃花進來幫我卸妝,卻見趙寧瑯笑嘻嘻地把我按在梳妝臺前,這廝雖然喝醉了,但是尚有幾分細致,我滿頭的珠翠簪釵被他一支一支地卸了下來,青絲披下,鏡中那人面若桃花眉眼如畫。
偏生這情意濃濃的時候,趙寧瑯這廝打了個酒嗝。
味道倒是不難聞,是上好的桃花釀,但是成功阻斷了我想親親趙寧瑯的想法。
“洗漱去,洗漱去!”我推了趙寧瑯入了側間,又喚了桃花進來幫我卸妝。
好容易一身輕快,趙寧瑯這廝又把桃花攆了出去。
我仍是坐在梳妝臺前,趙寧瑯從背后環住我,“你先讓我洗漱一下,”我伸手推壓在我身上的趙寧瑯,“一身汗呢。”
趙寧瑯這廝趴在我的肩窩里長吸一口氣,“娘子香香的。”
我又氣又笑,偏生他的呼吸還弄得我脖子癢癢的,我掙扎幾下卻掙不開他,這廝壞得很,見我怕癢又來撓我的腰窩,我躲不開,掙扎幾下卻是笑得渾身無力,倚到了趙寧瑯的懷里去了。
鬧著鬧著趙寧瑯的眸色愈發幽深,轉而長臂一揮,把我帶到床上去了。
許是喝過酒的緣故,我終于后知后覺現在的危險,男人欺身上來,如何容我掙扎,我本來就只著中衣,他伸手輕輕一撥,衣裳散開,露出里面鴛鴦戲水的大紅肚兜。
床上的女子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男人的眸色愈發幽深,這般天雷勾動地火的關鍵時刻,我伸手拉上了衣裳,低聲調戲他,“某人不是嫌小嗎?”
趙寧瑯按住我雙手,他的聲音很是危險,“我也記得,娘子說過,想知道為夫大不大?”
猶如待宰的羊羔的我:“我現在不是很想知道了。”
“為夫覺得,應該讓娘子知道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懷疑的。”
趙寧瑯這廝步步緊逼,男上女下,我的雙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
我瀕死掙扎,“為什麼我習武這些年都打不過你啊?!”
“呵,”趙寧瑯這廝已經不緊不慢地開始解我的衣服,“除非你愿意長成周豪放那樣,不然,娘子耍耍斧頭強身健體罷了。”
“我師兄弟我都能一個打三個,我怎麼就——”
“噓,”趙寧瑯截斷我的話,“下了床,我也能讓你隨便打。”
“但是,在床上不行。”
說罷他吻上我的唇。
炙熱,霸道,攻城略地。
衣衫盡褪,寸寸失守。
大床吱呀吱呀,連帶著床上的紅帳搖晃,帳內傳來男人低語,“現在還懷疑為夫大不大嗎?”
“嗯?”這廝今天是下定決心要問一個答案,“大不大?”
我雙手捂臉,卻又被他扒開,“大不大?”
“大。”帳里的女聲低如蚊吶。
……
20
婚后的日子就是這麼枯燥乏味且富貴。
趙寧瑯是當今圣上眼前的紅人,我是當今太后娘娘眼前的紅人,所以一天天地收到的帖子真不少。這個邀我去看花,那個邀我去游園,難為嬤嬤一天天的幫我篩帖子,不過有個縣主名號壓著,也沒人敢難為我,我在一眾官夫人中逛吃逛吃,倒是也長進不少。
婚后第三個月,我收到了王洛遠的喜帖。
王洛遠同河間鄭家的幼女鄭窈娘的喜帖。
我一時間有點發蒙,還是拿著帖子進了宮。
圣上看了這份喜帖,久久未語。
他輕柔地把喜帖放下,面上不顯,袖中的手卻攥成了拳,攥到指尖發白,渾身顫抖。
他叫我出去,“去吧,太后在等你。”
我低眉順眼地告退,臨出門前輕微一抬頭,我好像看見了圣上眼角掛的一滴淚,在陽光下顯得極為晶瑩。
許久之后,圣上派人把我從壽寧宮喚過去。
我坐在轎攆上,想著太后娘娘的話。
太后娘娘其實早就知道了兩個人的事情。
但是這個飽經波折的老太太,用她的大智若愚,選擇了包容。
“哀家啊,十六歲進了麟王府,二十歲入宮,做過先帝身邊的寵妃,做過打入冷宮的昭儀,最后還是平平安安地做到了太后。還有什麼放不下看不透的呢。”
“要哀家說,喜歡人家呢,就該去爭取,一個把自己鎖在四方城里,一個把自己放逐到揚州城,能在一塊嗎,都是慫包。”
圣上說,叫我去河陽參加他的婚禮。
我站在階下,看著這個滿身寫著頹廢的圣上努力維持他最后的威嚴。
“下去吧。”他看似冷靜的嗓音里,壓抑著一絲極微極微的哭腔。
我轉過身,卻聽見他極低的一聲抽泣。
圣上把臉埋進手心,他的腰彎了下去,哪里有個帝王的樣子,分明就是只受傷的老虎,偷偷舔著傷口,還要強撐著百獸之王的威嚴。
我抬腳走上階來,半跪在他腳下,等他終于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我才緩緩開口。
“圣上,王公子離京之前,曾同臣婦說過一事。”
“他問臣婦,如果他喜歡的是男兒郎,臣婦會不會覺得他很惡心。
”
“當時臣婦太過震驚,未曾回復,他就換了話題。”
“今日臣婦同太后娘娘喝茶,太后娘娘的一番話,倒叫臣婦受益頗多。”
“若是臣婦再見了王洛遠,合該回復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