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麼詭異地站著。
看門老大爺都往這瞅了好幾眼。
我閉了閉眼,睜開時,一眼便看見高大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
我呼出一口氣,嘴角勾了勾。
「等很久了嗎?」溫臨抬手將一縷發絲捋到我耳后,曖昧親昵。
「沒,我們去吃什麼?」我微微歪了歪頭,余光掃過旁邊的男人。
季染臉色沉得滴水,白月光在他耳旁說著什麼。
笑容愈發燦爛,我挽上男人手臂。
「想吃什麼?」溫臨像是沒注意到那抹強烈的視線,嗓音低啞。
「唔,」我想了想,眼睛一亮,看著他,「蒸餃!」
「好。」溫臨牽住我的手,提步就要走。
「等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白月光不知何時離開了。
季染走過來,視線掃過我們牽在一起的手,眼眸暗得不像話。
「兩位是要去吃飯嗎?」他皮笑肉不笑,字字咬牙。
「嗯,」我笑了笑,明知故問,「學長有事嗎?」
「正巧我也要去吃飯,」他說著,看向溫臨,兩個男人對視著,「一……起?」
我眼眸凝了一瞬。
「好啊。」溫臨沒有一絲猶豫地應了下來,嗓音溫潤,「不知道季同學喜不喜歡吃蒸餃?」
季染頓了下,眼睛看著我,一字一頓,「喜歡。」
眼神復雜,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慌亂地將視線移開,拉了拉溫臨的手,輕聲說:「我餓了。」
話落,男人牽著我便往前走。
餐廳。
「玉米和蝦仁各一份,」溫臨轉頭看著季染,「你呢?」
季染收回落在我身上的視線,看向他,「玉米。」
「兩份玉米,一份蝦仁,」溫臨看著服務員,溫潤有禮,「蝦仁和其中一份玉米都不要辣椒,謝謝。」
「好的,稍等。」
我低頭看著桌子,輕咬嘴唇,氣氛有些尷尬。
「溫先生是已經工作了嗎?」季染突然朝他開口。
「嗯,」溫臨應了一聲,「工作兩年了。」
「是怎麼和學妹在一起的啊?」季染繼續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聞言,溫臨輕輕笑了,語氣有些無奈,釀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櫻櫻很可愛!」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嗓音繾綣,「我第一次見,就很喜歡。」
我愣住了。
咔嚓。
季染手里的一次性筷子,硬生生地被掰斷。
我看著他,心里突然升起一陣莫名的快感。
18
蒸餃剛上來,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季染的。
他視線依舊黏在我身上,定定地看著溫臨細心的拿濕巾給我擦手。
電話一直響,快掛了他才接起。
距離不近,聽筒里的聲音卻還是斷斷續續地傳入我耳中。
我抿了抿唇,是白月光打來的。
季染一直沒說話,最后「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他靜靜地坐在那,突然看向溫臨,「我現在有事,以后有機會,再一起吃頓飯。」
話語隱晦不明,季染握了握拳頭,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朝學校奔去。
昏黃的路燈下,他邁開的步子、修長的背影,一如當初奔我而來。
我愣愣地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腦子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我回了神,扭頭。
溫臨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清潤。
夜色勾勒著他英俊的輪廓,不同以往隨意灑脫、斯文雅痞的氣質。
一股子冷傲孤清。
「我……」我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溫臨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將蒸餃夾到我盤子里,嗓音不咸不淡,「一會涼了。」
話落,又拆了雙一次性筷子遞給我。
我頓了頓,接過筷子,低頭默默地吃著蒸餃。
心里五味雜陳。
一向鐘愛的蝦仁玉米蒸餃,都有些嘗不出味道。
我頭快低到盤子里,悶悶吃著餃子。
倏地,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托起我的額頭。
我停下咀嚼的動作,嘴巴里塞得鼓鼓的,怔怔地看著他。
溫臨倒了一杯水,試了試水溫,遞過來,「吃這麼急,不噎嗎?」
我傻傻地接過水,咽下一嘴餃子,咕咚灌完了。
「還吃嗎?」溫臨輕聲問,抽起一片紙巾,一如往常細心地擦著我嘴角的水漬。
心臟像是流進一泉溫水,慢慢包裹著跳動的心房。
「飽了。」
聞言,男人打包了剩下的蒸餃,牽著我走出餐館。
一路上,我不停地偷偷看他。
夜晚,男人渡了一層月光,如同禍害君主的妖孽。
溫臨目不斜視,神色淡淡。
走了一段路,他停下,將食物放在一個角落。
不一會兒,兩三只貓咪輕輕地從草叢中出來,聞了聞食物,聚在一起吃了起來。
我有些驚訝,看著他,這男人實在不像……
「不許有下次了。」溫臨低頭看著貓咪,突然輕聲說了句。
我緩過神來,是啊,他這麼聰明,一定知道。
「對不起。」我低低開口。
溫臨抬頭,將外套扣子給我扣好,看著我,「我會吃醋。」
嗓音低啞溫柔,卻又染上一絲不屬于溫臨氣息的……委屈?
頓時心里軟了下來,我環上他的腰,糯糯開口:「我錯了。」
他擁住我,低低的笑聲從男人唇齒間溢出,一個濕潤纏綿的吻落在我的額頭。
「乖。」
19
回到學校后,便出現了個大麻煩。
之前和實驗室供應商預定的藥劑,他們臨時出了問題,沒法正常提供了。
周期長的實驗,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都會是巨大的麻煩。
我迅速聯系了其他幾家公司,他們雖然可以提供,但卻需要一定時間。
而恰恰這些空白的時期,是我所做實驗中一個重要時段,那些藥劑,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