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我的是他的吻。
這是我們之間最認真的一個吻。
容玨輕輕地啃咬著我的唇瓣,我的手不安分地往他身上亂摸。
他僵住了。
再睜開眼時,他的雙眸幽深,藏著幾分最原始的野性。
我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盼盼,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的聲音啞得要命。
SOS!
我想把他拆吃入腹。
現在!立刻!馬上!
容玨捉住了我的手,我十分不滿地撅著嘴,“阿玨哥哥,反正我們都是要成親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太饞了嗚嗚嗚,求求你現在就來。
“再等等,盼盼,再等等。”
他又往我唇上啄了一下。
然后轉身就跑。
呵,小樣,有賊心沒賊膽。
我早就準備,搖晃著手里的物什問他,“阿玨哥哥,這是什麼呀,不會是哪個小情人偷偷送你的吧?”
我捏著絲帕一角,手肘撐在床榻上,半仰著身子,媚眼如鉤,儀態故作風流。
容玨再也沒能挪開眼,卻還要假裝鎮定。
“撿的。”
騙鬼呢。
“我明白了,”我得意一笑,“你喜歡我,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
不對,我不是要勾引他的嗎?!怎麼畫風變了!
我怎麼普信了!
容玨譏笑一聲,走近我,道:“你還記得你什麼時候繡的手帕嗎?”
“……元泓十九年?”
容玨挑了挑眉,“十七年。那年京都有個什麼大賽?”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容玨繼續道:“丑東西大賽。”
我好想殺人哦。
“本來還想憑著這個東西拿第一名的,可惜,我那時候正在府里修養,沒參加。”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再也不送上門被他羞辱了!
我要回宮!
容玨沒攔我,他的笑聲暢通無阻地傳進我的耳朵。
我狠狠地跺了跺腳,悶著腦袋向前沖,卻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容玨被我撞得后退了幾步。
“別生氣了,乖。”
“哼。”
他附在我耳邊,“你先回去,等我入宮定親。盼盼,你想將婚期定到什麼時候,來年開春怎麼樣?”
我的臉紅透了,“隨、隨你。”
其實我想原地結婚。
他低笑,又往我唇上啄了一小口。
我不依,圈住他的脖子,想更進一步。
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容玨給我一個眼神,將我攬在身后,迅速打開門。
門外的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疊一個地倒在容玨腳邊,哎喲哎喲叫喚起來。
“跑完了?”容玨面沉如水。
那幾人很快爬起來,“將軍你別誤會!我們不是來聽墻角的!是王爺喊你過去!”
“需要這麼多人來?”
他掃視一圈,那幾個士兵站成一排,干笑不已。
“我先出去一趟,待會回來。”
“那王爺那里……”
“天大地大,媳婦兒最大。”
我捂住臉,壓下心底的土撥鼠尖叫。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容玨這麼會說情話?
15
容玨將我送到宮門口。
我向他招手告別,進了宮門后又禁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他一直看著我,長身玉立,身姿挺拔,嘴角攜著一抹清淺的笑意。
霞光落在他的臉上,連光影都分外溫柔。
我想起剛剛在騎馬時,他湊到我耳邊低語,“盼盼,我……心悅于你。”
在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跳聲,混雜著我的心跳,連大街上的喧鬧都模糊起來。
我故意裝沒聽見,大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得多吃點。”
“根本不是這句!”
“嗯,得多吃一點,不然穿嫁衣不好看。”
牛頭不對馬嘴。
我拿手肘懟了懟他的胸口,“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等成親那夜我再告訴你。”
還故意賣關子,臭男人。
可在幾天以后,我等到的不是他入宮,而是外敵來犯的消息。
羌族大敗后,那倉皇落逃的四王子竟然說服了琉國皇帝,趁我朝士兵還沒休養完全時,再次開戰。
這琉國,還真他娘的會趁人之危啊。
“小悠,你說羌族那傻逼四王子不會喜歡我吧?”
小悠正替我梳著發髻,聞言一愣,“怎麼說?”
“要不然怎麼總是我作對,容玨剛要來提親,他又開戰了!”
父皇這幾天都憂心忡忡。
這婚呢,肯定結不成了。
“……公主你莫非忘了你七歲那年把他的衣服撕得稀爛,八歲那年一屁股把人坐暈,還有九歲……”
就很無語,她怎麼連這些都記得!全是我的黑歷史啊!
“師父你別念了!”
“公主,我只是想說,如果他喜歡你的話,那他不是受虐狂就是有裸露癖。”
我沉默了。
羌意在宮里當質子的那些年,真的很欠打。
“當年我就應該斬草除根,一屁股坐死他,讓他作不出什麼幺蛾子。”
容王爺年歲已大,這一次帶兵出征的人,是容玨。
我想也沒想,跑到御書房一哭二鬧三上吊。
“父皇啊!如果容玨缺胳膊少腿了怎麼辦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我,如果他沒了,那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父皇啊,你隨便找個人去吧!二哥,二哥不是喜歡研讀兵法嘛,讓他去!”
“小三啊,你怎麼有了夫君就忘了哥哥啊,沒良心的小家伙。”
我二哥十分騷包地出現了,我那面癱大哥也在。
我頓時安靜如雞。
我二哥道:“容家的兒郎,本就該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小三我問你,如果容玨這一生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官,安于現狀,你還會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