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還喜歡你抽煙的樣子。”
他又把煙扔了,有點妥協地說:“我真是惹不起你行了吧。”
我頓時來了底氣,“林枝,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在意我?我最近沒打擾你了。”
“那你為什麼要來支教?”
我很無辜:“因為獎學金啊,一等獎一萬塊呢。”
他啞口無言,知道自己魯莽了。
我倒是不缺這個獎學金,我只是缺這個機會跟林枝在一塊。
好半晌,他丟下一句“隨便你”回了學校。
我看著他身影,仿佛聽到勝利的號角聲。
很多時候“隨便你”不是無所謂,更像縱容。
又一年的迎新晚會上,我跟林枝都站上了領獎臺,他拿了一等獎金,我拿了三等獎金。
我不服,他明明都逃課!
林枝卻笑得無賴:“那你記我名字啊。”
我:“……”
他夾著一支煙慢慢朝我靠近,氣息曖昧:“你不是覺得我靠臉吃飯麼,怎麼不記我名字?”
是是是,頂著一張臉為所欲為。
我伸手抵住他:“再靠近,我親你了。”
好像威脅到他了,他不自然地轉過臉,嘟嚷著:“厚臉皮。”
我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下,目睹了他眼里的錯愕與慌張后,趕緊跑路。
后來他給我發微信:“親一下一百。”
我回:“沒錢,以身相許可以有。”
他發來一把刀,良久又發來一句:“沒有下次了。”
呵,我就說他是只紙老虎。
徐佳圓在一旁嘖嘖稱奇:“果然都逃不過林枝的魔掌。”
05
林枝沒課的時候基本不在學校。
有次我跟朋友去一家音樂餐廳吃飯,在那兒看到林枝在唱歌。
他唱歌的時候很沉醉,嘴唇貼近話筒時像耳語,輕易就蠱惑了我。
后來才知道,他在這家餐廳唱歌,一首100塊,很多晚歸或不歸的夜晚都耗在這里了。
我拜托服務員幫我去買花,在林枝要走的時候,讓服務員送過去。
他看過來,我笑著對他招手,他斂了眼神,捧花過來的時候像極了電影里的浪漫男主,我心里生出一股強烈的占有欲,不停在撲騰。
“你送的?”他看起來沒有很開心。
我點頭,邀功似的問他喜歡嗎?
他沒說話,我邀請他一起吃飯,他看了眼我們的餐桌,猶豫了下最終拒絕。
朋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很是同情,問我喜歡他什麼?
我對著一桌價格不便宜的飯菜,也有點迷茫:“大概是鬼迷心竅了吧。”
后來聽他室友說起,那晚林枝抱著一束花在陽臺站了很久,那束花從鮮艷到枯萎,一直占據著他的書桌角落。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會口是心非。
我私下比較迷紙片人,有漫展我能去的都會去。
但我沒想到,十一月的冬季展,林枝是主持人。
我的vip座位與舞臺只有兩米遠,他穿著可愛的布偶服,用聲音征服現場。
真不愧是學播音主持的人,場控拿捏得死死的。
做活動的時候抽到我,他好像才認出我,眼睛一亮迅速趨于平靜,我站在他身旁,用他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今天好帥好可愛哦。”
他瞪了我一眼,我卻見他臉紅了。
那場活動一直到下午五點半才結束,我看到林枝在跟主辦方說話,對方掃了他的二維碼,然后是一聲零錢落罐的響聲。
林枝笑著說:“謝了,下次有活動可以再找我。”
主持那樣一場活動,300一小時,他那天掙了1150塊。
我在門邊百無聊賴地等他,看到他身影一頓,我笑著招手:“林枝,一起回學校呀?”
他硬著頭皮走來,說我陰魂不散。
我厚著臉皮說:“難得碰到你,不如再一起吃個飯?”
他略過我,我跟在他身后,像只小蜜蜂一樣嗡嗡吵他,終于他停下,我直接撞上他的背,金魚姬的唇釉沾在他的白色外套上閃閃發光,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妥協地看著我,抬手摁住我的額頭把我往后推,“要我陪吃飯也可以啊,兩百一次,給錢。”
他好像在挑釁我!
“好。”
那天傍晚,我跟他坐在馬路邊的長椅上吃煎餅果子,冬日的太陽沒有溫度卻很好看。
林枝看著手里的餅,一臉懷疑地問我:“你沒毛病吧?花兩百塊錢,就讓我陪你一起吃餅?”
我反問:“不好吃嗎?”
“倒也不是。”他把自己圍巾摘下來給我圍上,鼻間除了香飄飄的煎餅果子味還有他身上的溫暖氣息。
他說:“不占你便宜,送你了,記得好評。”
圍巾上還有他的溫度,我縮著脖子,笑彎了眼,“五星好評!”
他笑了,我特別驚喜,只是晚上他給我發的語音有點咬牙切齒:“你怎麼把口紅沾我衣服上了!”
我裝傻。
隔天上午在女寢樓下,他拎著衣服喊:“周涯,你下來。”
這一喊,喊來無數八卦的小腦袋,我站在陽臺探出頭,他和顏悅色,指著門口說:“下來。”
我蹦蹦跳跳地下樓,還沒到他面前,一個袋子飛過來,我趕緊抱住。
“洗干凈給我送來。”
打開一看,里面正是他昨天穿的那件白外套。
他瀟灑離開,我在風中凌亂。
不應該是這麼個展開啊,他應該問我賠錢才對。
那天貼吧論壇里很熱鬧,都在賭我能不能追到林枝。
有人說我好勇,也有人說我臉皮真厚。
我覺得我只是頭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