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果你是那麼容易就移情別戀的人,我也不會喜歡你……”在他懷里偎得溫暖舒適,漸漸有了睡意。
“想困了嗎?要不要回艙房去。”方蓮生低柔地問道。
她伸手一揉眼睛,笑道:“差點兒就像小時候一樣在你房里睡著了。咱們繼續聊吧,難得有這麼好的興致,睡去了多可惜。
方蓮生聞言蕪爾。“你以前也是這樣,高興起來就不肯去睡,然后在我房里不知不覺地睡去,最后總是我抱你回房。
她笑道:“是這樣嗎?我一直以為自己練就了夢游的本事,睡著后會自己走回房,只是心中一直覺得奇怪,居然從來也沒跌倒醒來過,原來是你好心把我搬回房。
兩人想起了在滄山的時光,都是言笑晏晏。
莫愁突然問道:“蓮哥,你和紀蘭怎麼做夫妻做成那樣,一下是有名無實,一下又要謀害親夫?”
她向來心胸光明,雖然長久以來暗戀方蓮生,卻從無私下打探他們夫妻隱私、借以離問破壞等等的陰謀心計。
方蓮生長嘆了一聲,說道:“我在成親的第一天便窺破了她的計謀,雖然傷心,但總想給她機會,希望她放棄野心,和我做一對真心的夫妻。誰料一年過去了,她仍是不放棄謀奪財寶,甚至居心更加險惡,起了謀害之心,唉……也怪不得我和她夫妻緣分已盡。其實說來,我們從頭到尾就沒有做過一天夫妻,這一年來,她圖謀我,我防著她,說是敵人還恰當些。
莫愁嘆道:“想不到紀蘭為了寶藏,心性變得如此惡劣。雖然我原本就不喜歡她,還是覺得人心險惡,真是可怕。
方蓮生道:“我也是因為如此,從此多了幾分防人之心,時間一久,對她的愛意也逐漸消失無蹤。
莫愁點頭說道:“倒也不是你薄情,而是她欺負得你太過,糟蹋你的一片真心,難怪令人心灰意冷了。
她抬眼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輕聲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出身翰林府,家境富裕,才覺得多一點錢財和少一點錢財沒什麼差別,甘愿過著一把長劍、阮囊羞澀、到處云游的日子。紀蘭是嬌貴的千金,想要的胭脂、華服可能多了些。
方蓮生輕撫著她的頭發,微笑道:“你也是千金大小姐啊,而且還是官居一品翰林的千金,怎麼就不想要胭脂水粉、華服美食了?”
她皺眉說道:“老天,別跟我提這些,咱們家的二娘最講究這一套,我好不容易從那個成天打扮薰香的翰林府逃了出來,耳朵可不想再受罪了。
他微笑:“看來你完全不同于一般閨閣千金。
莫愁說道:“豈只是不同,簡直是異樣。你都不曉得爹拿我和無念姐有多頭痛,成天想把我們姐妹倆嫁出去,幸好無念姐兩年前嫁給了李家師兄,否則爹可要積郁成疾了。
她說到此,重重地“唉”了一聲:“說到這件事我就生氣,當時我在山上養傷,云遙山師父說什麼也不放我下山,而爹又怕無念姐后悔,趕著將她嫁出去,我可是無念姐最親的妹妹,居然沒看到她當新嫁娘的模樣,真是令人扼腕。
方蓮生說道:“無念姑娘去年產下一女,你知道嗎?”
她跳了起來,攬著他的頸項叫道:“真的嗎?”喜形于色。
他微笑著點頭。“你當阿姨了。”伸出手臂愛寵地環住她的腰。
她興奮地問道:“小娃娃像誰呢?”
“像無念姑娘多些。
“那一定是個清秀的女娃JL,真想回去瞧瞧。”她眼里閃著興奮的神采。
他笑道:“傻丫頭,我們此刻已經離江南海口不知幾百里,逆風駛回去也要好幾天的時間,何況,七弟身上有任務要辦,也不能因為我們兩人就折回去。
“那他的船要駛去哪里呢?”
他的黑眸閃著深沉的光彩,說道:“東莞之國,西陵之都。
她愣道:“什麼?”
他解釋道:“東莞和西陵是兩個國家的名字,位于同一片大陸上,兩國國力皆旺,卻因為民風的不同而長年交戰,七弟此時便是奉命去東莞國做一批買賣。
他突然轉開話題。“莫愁,你試著將那劍柄旋開。
莫愁望了一眼身旁的古劍,搖首說道:“這柄古劍內藏有你家傳之秘,我這個外人不便動手。
方蓮生溫雅一笑。“既然落到你的手上,就表示這柄劍和你有緣。
她聞言心中甜蜜,當下依言旋開了劍柄,見里頭放了一張古舊的紙卷。
她倚在他懷中將紙卷展開,見上頭點線縱橫,是一張地圖,便笑道:“看起來有模有樣的,難道真是張藏寶圖嗎?”
方蓮生微笑,旋開雄劍的劍柄,里頭赫然也是一張紙卷。他將之展開,上頭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文字。
莫愁見狀笑道:“這是什麼?尋寶路途解說嗎?”
他緩緩道:“分家的人可能是無意間見到這張圖,便以為是藏寶圖,以訛傳訛,才讓紀蘭父女為此不惜殺人。其實他們若看過這篇文字,就知道世外書海的傳家寶根本就不是什麼金銀財寶了。
莫愁奇道:“那到底是什麼?這張圖文是干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