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他一面,看到他一家和樂的模樣,就此死心吧!
去見他一面,即使只是在旁偷窺也好,她好想再見一次那溫柔俊雅的容顏……
她在湘江分堂左近徘徊己有許多天了,偶爾會看見紀蘭帶著婢女上街買花飾,卻從未看到方蓮生。后來出手救了分堂的兄弟和女眷,得知方蓮生馬上趕回,卻又掉頭就走。
她愈來愈搞不清自己的心意,究竟是想見他,還是害怕見他?
害怕見到他是因為見了以后發覺他仍然恨她,還是見了以后思念更加不能遏止?
為什麼成人后的她心思會變得如此復雜奇怪?為什麼她再也無法回到以前那個心中只有武藝。
綠茵樓。
他淡淡地說道:“你找我何事?”
做了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他時刻小心防范她從他父母口中套出珍寶下落,自己珍視事物也隨身帶著,惟恐她毀了去以泄憤。
一年下來,他待在天易門總堂還比在自己湘江分堂中安心,而以往對她十多年的癡戀,也已消失的一點不剩。
輕移纖足,容貌清麗如昔的紀蘭嬌笑道:“蓮表哥,咱們夫妻之間應該沒有秘密,你說是嗎?”
他冷冷地道:“你想知道什麼,就直說吧。”一直在等她攤牌的這一天。
“蓮表哥,我已經從姨父口中得知,世外書海的傳家寶確實在你手上,你又何必對自己的妻子苦苦隱瞞呢?”
他諷道:“你既是我的妻子,也就不會把傳家寶看得比自己的丈夫重要,不是嗎?”
紀蘭忽然笑道:“蓮表哥,你難道沒有覺得手腳酸軟,使不出力嗎?”
他聞言臉上微微一變,隨即恢復鎮定之色,沉聲說道:“想不到你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看來今日對世外書海的傳家寶是勢在必得了。
紀蘭笑道:“想不到嗎?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
話說到一半,突然聽見門外把風的聲音:“綠茵樓今日讓紀蘭夫人給包下了,你不能進去……”說到一半便無聲無息,好像是讓人點了穴道。
紀蘭心下警覺,來人若是八杰之任何人,那可壞了她的大事。
只聽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到了房門口停了一下子,她手握著匕首,準備必要時以自己的丈夫做為人質。
房門終于呀地一聲被推開,踏進一只穿著紫緞面鞋的女子足踝。
紀蘭一見來人,不禁皺眉,方蓮生卻是眼中綻放著光彩,因為,他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兒。
來人紫衣衫裙,柳眉大眼,神態英爽,身背一柄主劍,正是一年未見的秋莫愁。
莫愁踏進房來,兩這目光如冷電般的在房里掃了一圈,在見到那往日所熟悉的儒衣出塵身影時微滯了一下,隨即轉開。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桌邊,背對著他們兩人坐下,拿了一壺酒自斟自飲。
紀蘭語意不善地笑道:“莫愁妹子好興致,闖入咱們夫婦的喝茶雅座。”逐客令很明顯了。
她冷哼一聲,說:“你們夫婦的家務事,我沒興趣知道。只是就這般強霸地將綠茵樓包了下來,阻礙人喝酒的興頭,相信玄武堂主知道了也不會高興。
綠茵樓乃玄武堂下所屬,紀蘭拿錢財疏通了一名管事才將其包下,準備好好對付方蓮生,如今被她這麼一說,的確是沒立場將她趕走了。
紀蘭笑道:“那莫愁妹子就盡管喝酒,別插手咱們夫婦的事。
日前親眼看見她斬殺梟幫三十余名高手,心中對她的劍法大為忌憚,故以言語令她不得出手干預。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對你們夫婦的事沒興趣。”她又斟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其實她見向來生意興隆的綠茵樓今日卻門窗緊閉,覺得奇怪,而守門之人是個生面孔,言語吞吐,眼光閃爍,心下起疑,便強行進入看紀蘭要什麼花樣。而方蓮生也在座,卻是她始料未及了,現在就算要避開他,也已經來不及了。
紀蘭回頭對方蓮生說道:“你聽到了吧;莫愁妹子對咱們夫妻的事‘沒興趣’。”她特意強調,就是暗示他,就算想向莫愁求救也沒用。
方蓮生聞言不禁臉露苦笑。
紀蘭接著柔聲說道:“蓮表哥,看在我和你做了一年夫妻的分上,你就但白向我說出寶藏的下落吧!”
他苦笑道:“想來是你父女誤解了,世外書海以儒風傳家,又哪來什麼金銀財寶了?”
妃蘭那一張清麗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說道:“到了這個節骨眼,你還在和我裝蒜?你中了軟骨散之毒,三天不能動武,我要殺你,易如反掌。”說著偷眼望向秋莫愁,見她神色毫無異狀,顯然真準備袖手旁觀,使她更加放心,肆無忌憚。
方蓮生嘆了口氣,道:“我和你做了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你至今仍是處子之身,為兄勸你在未犯下大錯之前,及早收手,嫁個好人家幸福過一生,”
莫愁在聽到他說出“我和你做了一年有名無實的夫妻,你至今仍是處子之身”時,斟酒的手停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