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手,好粗魯。
“不要亂摸啦!”她終于忍耐不往,大吼一聲的坐起身來。
“啊!原來你早就醒了啊!”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她睜開眼,看到眼前站著兩名青年男子。一名身材削瘦,俊朗的面容堆滿了笑,看來是性情快活,好相處的人;另一名則是身穿藍衣長袍的書生,容貌俊美,神態瀟灑,手中一柄摺扇,正輕松地搖著。
眼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兒,她一骨碌的爬起身,朝他們走去。
“剛剛把我摔出去的是你,對不對?對不對?”她一把揪住那瘦長青年,一疊聲的問道。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以為她要興師問罪,他慌亂地搖手澄清著:“你該不會因為這一下,就要我償命吧!”
仍是緊抓著他的衣袖,她的眼中閃著熱切。
“教我剛才那一招!”
“嘎?”青年臉現錯愕神情。
“教我,剛剛把我摔出去的那一招!”她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
就在瘦長青年不知所措之時,一名門眾走上前來,躬身行禮。
“朱堂主、殷堂主,門主早已在山上等候兩位了。
“小妹妹,咱們還有要事,改天再聊吧!”爽快的向她擺了擺手,瘦長青年和身旁的同伴兩人足一蹬,轉眼就不見蹤影了。
“我叫秋莫愁,不要忘了喔!”莫愁追了出去,揮舞著小手大喊著:“我明天會去找你們學武功的!”
最了解她的秋無念常說:她最大的優點就是鍥而不舍。
“兩位師兄,教我功夫好不好?我發誓一定不亂教給別人。
“兩位師兄,我可以幫你們洗衣服、煮飯、整理床鋪,還會泡茶給你們喝,無念姐說我泡茶的手藝是天下第一的哦!”
“師兄……”
這小妮子還真是鍥而不舍,從早上跟到傍晚,從練功場跟到茅房,看來,不讓她學點東西,她是不肯走了。
“我是很想教你功夫啦!”瘦長青年搔了搔頭,說:“可是你年紀還小,不適合練我這種威猛招式,一不小心會傷了筋脈。要不,你跟他學好了。”他一比身旁的伙伴。
“不宜。”藍衣書生一擺摺扇:“我和他練的都是偏門功夫,不適合你學。
他頓了一下,續道:“況且,我們兩人的功夫不是八杰之中最強的。
“那最強的是誰?”
難道,還有人的武功在這兩名高手之上嗎?想至此,她不禁手心微微發熱。只見兩人對看了一眼,一個說:“應該是他吧。
另一個說:“那還用說,他若真正動起手來,一定把我們兩人打得爬不起來。
莫愁聽了一頭霧水:“什麼他啊他的,你們說的究竟是誰啊?”
兩人又對看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笑容:“就是咱們八杰之中最年長的……”
“性格最沉靜。
“最受門徒們愛戴的……”
“也是脾氣最好的……”
“什麼最沉靜、最受愛戴、最不愛表現自己,羅哩八嗦的講了一長串,他到底是誰?”她性急的追問著:“他叫什麼名字?”
有了名字,就算上山下海,她也要把他挖出來,拜師學藝。
“蓮。”藍衣書生打開摺扇,好整以暇的吐出了一個字。
連?聯?簾?鐮?鰱?是鐮刀的“鐮”,還是鰱魚的“鰱”?這是人的名字嗎?莫愁小臉出現迷惘之色。
“是蓮花的蓮。”瘦長青年見她一臉迷惑,馬上解釋道:“他叫方蓮生,是咱八杰駐守湘江的堂主。
“請問,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好奇地問道。
瘦長青年轉向同伴,說道:“老五,你常和蓮生在一塊兒試招,你來說說。
藍衣書生搖著手中摺扇,神態輕松地說道:“蓮的內力,應該有一甲子吧。
哇!六十年的功力,那他一定是位年高德邵的老公公嘍!此時莫愁腦中描繪出一名銀發長須,仙風道骨的前輩高人,心中不禁充滿了尊敬向往之情。
見到她臉上的欽仰神色,藍衣書生朝同伴擠了擠眼,兩人臉上都露出奇詭的笑容。
“他什麼時候會上山來?”莫愁熱切地問道。
“從湘江出發,以他的腳程,應該再過兩天就可抵達。”藍衣書生說道。
“謝啦!”莫愁朝兩人一擺手,瞬間跑得不見蹤影。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莫愁一大早便抱著滿心期待守在山腳下,等著迎接即將上山的“方爺爺”。
從早上等到將近晌午,仍然不見人影,她腿兒也有些酸了,正想坐下休息時,迎面走來兩三名身穿天易門服色的兄弟。
“聽說方堂主待會兒就要上山來了
“不知堂主他老人家近來可好?上回蒙他指點,我內功大有進展。
“唉,堂主他萬般都好,就是修養好得太過頭了,”否則以他的武功,這門主之位早落人他手中了。
“對啊,只要有心,沒事就露一手功夫,咱天易門的兄弟還不個個對他服服貼貼的嗎?可惜、可惜,就是脾氣太好了,總讓人……”
莫愁聽了這一段對話,心下不解。
脾氣好是壞事嗎?老人家不總是和藹可親的嗎?
她向來不是擅于思考的類型,揉了揉腿,馬上又站起身來,伸長了脖子朝上山的來路張望著。
突然,不遠處傳來爭吵的聲音。
“你蘇州分堂的人也太會擺架子了吧!咱們總堂的兄弟去求個疏通;居然不肯買帳。
“總堂有什麼了不起?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