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因為我被掛了表白墻。
原因是他一個大男人義無反顧地沖進女廁所把經痛萎縮的我撈了出來。
當時還是在上課,廁所里只有我一個人,目擊者只有正準備進來打掃的保潔阿姨。
此條表白墻一出,學校里竟然炸出了好多我跟竹馬的 CP 粉。
【一】
我跟邢野從小一起長大,他家在我樓下。
邢野人如其名,這一片區出了名的路子野人脈廣,有時跟他走在路上都會見陌生的人叫他野哥,甚至其他學校的人也知道他的大名。
偏偏邢野還長了張男女通殺的臉,侵略性十足的長相,左眼角卻有顆淚痣,性感得不行。
我記得高中時邢野剃了寸頭,一點都沒影響他的顏值,反而收獲一大堆顏粉,天天假裝經過班級門口只是為了偷看他。
然而說實話,我超怕邢野的。
從小到大我就是個逆來順受的乖乖女,大家都說我跟邢野在一起氣質不搭——
我有點社恐,遇見陌生人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站在邢野的身后,而邢野從來不懼別人的目光,臉上的笑容總是恣意而張揚。
跟他認識快十年了,他給我的印象就是:陰晴不定、難伺候加兇。
我還記得我三年級的時候老師分我跟他做同桌,我被活生生嚇哭了。
其實他也沒干什麼,他就是坐在我旁邊而已。
可是我的小心臟就是承受不住。
現在上大學,我復讀了一年,最后跟他上了同一所重本,成為了他的學妹。
邢野可能跟我走慣了,大學還是等我一起吃飯,他成績逆天的好,交際自然不用說,走在人群中就是焦點。
于是連帶著我也被注意了。
【二】
我爸媽沒在家,邢野帶我去了醫院回來之后直接抱回了他家。
現在我窩在他家沙發上刷表白墻的評論。
邢野當時抱著我直接疾步走過一排教室,不少人都有他抱著我離開的照片。
我把表白墻上那照片放大來看,即便高糊邢野依然白得發光帥氣依舊,而窩在他懷里的我那臉裂開得仿佛要馬上就地生產。
剁椒魚頭:墻墻,撈一下這個小哥哥,如果沒有女朋友就求 v 信,有就打擾啦。
下邊評論:
社會主義接班人:不是吧不是吧,這學校還有不認識我們邢野的人?
遠山的山:我們邢哥沒有對象!但是他懷里的肯定是我們未來嫂子!
小爺:未來嫂子!
療傷燒肉粽:未來嫂子!
……
喵的這個未來嫂子大概五十多條,簡直要被刷屏了。
不要莫名其妙:這一對經常一起走吧,男孩太亮眼啦,竟然不是一起情侶嗎?我之前還看到男生幫女生系鞋帶啊!
系鞋帶?
我滿頭問號,好像是有一次,當時我拿著快遞不好蹲下,邢野當時主動蹲下幫我綁了。
芋頭:對不起,這一對我磕了好久了,有家人一起的嗎!
深深井的冰:對啊對啊,我愿稱之為全校最萌身高差!
我繼續往下翻,只見評論區赫然是個微博賬號的截圖。
賬號名叫:「邢野跟周魚今天在一起了嗎」。
最新的一條微博是:第 1009 天,邢野還是沒跟周魚在一起。
我:「……」
我叫周魚。
所以現在改名還來得及嗎嗚嗚嗚。
【三】
「看什麼這麼入神?」
倏然邢野的聲音落入耳鼓,我心虛地直接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
「被子蓋好了,不然又受涼。」邢野身上系著我送他的白色貓咪圍裙,手上端著剛剛熬好的姜湯。
「聽見沒?」邢野見我發愣,似乎有些不耐煩。
「哦。」我慢吞吞地把小被子蓋好,像極了被教導主任訓的小學生。
我性子軟,小時候還是出了名的愛哭鬼,能跟邢野走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我媽的拜托。
初三的時候我被班花校園霸凌,是邢野幫我教訓的那幫人。
那時候他一個人把那一群人堵在巷子里,將我護在身后,而那些曾經欺負我的人瞬間沒了氣焰,就算人多也是被動挨訓。
之后那幫人不敢來惹我了,而我媽也叫他幫著保護我,一來二去我們一起上下學。
其實我委婉地表示過拒絕,但是邢野還是我行我素,每天下午在教室后門等我。
我從沙發上起身去拿姜湯,誰知手還沒伸過去頭發就被沙發上的什麼東西給纏住了,根本起不來,反而是突然起來拉扯到了我的頭皮。
見我疼得吸氣,邢野擦了手疾步走過來幫我弄被纏住的頭發,他的手在后幫我弄頭發,順便還把我困在了他的懷里,姿勢曖昧得像是在擁抱。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里有個鉤子了……」
聞聲我下意識地偏頭,正好碰上邢野轉頭,于是我的嘴唇輕輕劃過他白皙的臉。
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走開點。」我推他。
「幫完就不認了。」邢野似乎也沒放在心上,就是耳根有些紅。
「你離我那麼近,待會接吻了怎麼辦。」
邢野輕笑,他笑起來有點痞氣,卻有一種無形的邪性魅力,「我負責。
」
「沒正經。」
「澄清什麼?」他臉上的笑意淡去。
說實話邢野面無表情的時候有點兇,而我因為家庭原因和被霸凌過的原因又是喜歡下意識地察言觀色的討好型人格,見他臉色變了我眼神有些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