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北游抿唇,把筷子輕輕放下,然后悄悄地瞄了我一眼,又立刻低下頭,說道:“沒有理由。
我沒聽清:“什麼?”
他抬頭,說道:“沒有理由,只是一看見你,心里就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要我靠近你,和你說話,留下你。
我眼神一凝,不說話了。
這人實在是很會說情話。
我不打算再和他打口水仗,開始悶頭吃飯,談話不如吃飯。
步北游笑了一下,又開始給我夾菜。
“錦賢約我們晚上去的蓬萊仙的金猊宮聽戲,他包了雅間,要去嗎?”步北游給我倒了一杯水,輕聲問道。
我神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問我,你是金主你決定啊,反正你去我就去。
步北游笑的眼角彎彎,點點頭,“好。
京城有很著名的兩條大街,一條是花柳巷,一條是蓬萊仙。
花柳巷是上不得臺面的青樓聚集地,里面魚龍混雜,但卻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
而蓬萊仙,是一條繁華的擁有吃住行玩一條龍服務的直通大道。
白天就十分熱鬧,晚上更甚,幾乎每一家酒樓的雅間都會爆滿,不得不說,身為皇族,的確很便利。
我跟在步北游身后走進一家叫做金猊宮的酒樓,這里的裝潢是蓬萊仙里最好的了。
“見過步王爺。”一女子手里拿著團扇,嘴角帶著笑朝著我們迎來,“安賢王和悅賢王已經在第一宮等著了。
我看著女子的眼神有些炙熱。
美女啊!美女啊!
女子穿著正紅的錦袍,素手捻著扇柄,在這繁榮吵鬧的地方依然掩蓋不了她身上的魅力,女子紅唇輕勾,媚眼如絲,發髻上簡簡單單地戴了個紅色珠簪,紅色的耳墜在燭火燈光下顯得十分曖昧。
步北游和女子低聲說了些什麼,女子用扇柄遮住紅唇偷偷笑了笑,轉身離開。
耳邊都是小二的吆喝聲,以及臺上憐人咿咿呀呀的吟唱聲。
步北游嘴角帶著笑,朝我伸出手,“走吧,瓜子本王幫你要了。
我看了看步北游,又看了看步北游的手,咧嘴朝他笑了一下,然后抱著我自己的手直接越過他上了樓。
步北游無奈地搖搖頭追上了我。
我和棋賢并排走,開口問道:“第一宮是什麼意思?”
棋賢撇嘴看我,“你在中原白混了?金猊宮不知道?他們可是蓬萊仙的主打門面,這整個蓬萊仙最出名的就是金猊宮了,金猊宮有十個頂級雅間,從一開始排到十,里面的環境裝潢都是一頂一的好。
我摸了摸扶手,點點頭,“看出來他們很貴了,上好的金絲楠木被拿來做扶手,暴殄天物……”
棋賢嫌棄地往旁邊走了一步,“我告訴你啊,你可別動小心思,這里的東西偷不得,出門的時候無論你再怎麼過不留痕,嗅童都能聞到金猊宮都會知道是你拿的,最后只會把賬單送到府上。
我挑眉,收回自己的手,一身正氣地說:“我看起來有那麼饑渴?”
步北游回頭輕輕笑,“卿卿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買,金猊宮的東西不能偷,但是都開放了購買權。
我笑笑沒說話。
金猊宮有特殊的上下樓裝置,四四方方的大金框,下面有負責喊樓層的人,站在大金框內之后,會有人工在背后拉繩子,把大金框運上相應的樓層。
我們還要排隊,我對門口那兩個站著的女童有些興趣,輕聲問道:“那兩個孩子是做什麼的?眼睛用白布遮住了,有客人進出也不歡迎,只是站著。
步北游來到我身邊,說道:“那就是嗅童,從小挖去眼睛,只培養嗅覺,金猊宮的任何人任何東西都留了特殊的香味,只有嗅童能辨認,以此來分辨有沒有盜賊偷運東西出去。
我點點頭,一回頭,就看見了步北游那張放大的俊臉。
我比步北游矮一個頭,所以他只能彎腰貼在我耳后說話,我一回頭,就和他離得很近。
步北游那雙眼睛里都是戲謔。
喲,想捉弄我?小樣。
我在心里哼笑一聲,看著步北游勾了勾唇,然后我朝前輕輕一抬頭,雙唇差點碰上他的,步北游一愣,然后以肉眼可見的慌張直起腰閉上眼睛轉了個圈逃離了我,他捂著嘴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棋賢沒眼看地扶住柔弱的步北游。
步北游指著我語無倫次:“卿卿!你,你不可以這樣!差點就……”
我靠在扶手上笑得直不起腰,“怎麼,許你調戲我,就不許我調戲你?步王爺你這就不講理了。
“本王哪有調戲你……”
金框空了下來,有女子過來通知我們可以上去了。
我不管紅著臉的步北游,自己先走上了金框。
金框邊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面書寫了兩個字,但我有些看不懂。
‘電梯’
喊樓層的姑娘笑著說:“這是我們掌柜的取的名字,意思是不用走樓梯,直接垂直上下的空間。
我禮貌地笑笑,不是很懂,選擇無視。
步北游狼狽地捂著臉走上電梯,想看我又不敢看。
我好笑地看著他,然后戳了戳步北游的腰,“步王爺這是臉紅了?你要哭了嗎?”
“沒有。